第66章 舊書 他唯獨不再。
“八周年不會還是椅子直播敷衍我們吧?”
中午吃飯時, 卓文把廣場上這條網友評論念出來,笑得不行,“我們馳爺就這麽有個, 看看, 不看劃走,就這麽簡單!”
此話一出,詹黎和徐岳都不厚道地跟著笑起來。
去年陳京馳出道七周年的紀念日, 公司給他安排了一場線上直播, 然而他僅在鏡頭前坐了不到五分鐘,起倒杯水的功夫, 他的電腦突然出現問題, 攝像頭的畫面卡住一不,聲音也消失不見,直播間的觀衆只能看見一把孤零零的轉椅在屏幕上。
陳京馳平時玩電腦的時間得可憐,對這方面不通,弄了半天沒弄好。大半夜不好人上門修,又不能提前把直播關了,只能這麽放任不管,生生把一百多萬觀衆晾了兩個小時。
當晚所有觀衆齊心協力把陳京馳的椅子送上了熱搜。
提到這個, 陳京馳頭疼:“修那電腦都花一兩萬。”
“這麽貴,不如重新裝一臺了。”詹黎說, “別是被人坑了吧。”
杜恒剛在跟策劃部的員工掰扯, 晚一點過來吃飯, 豪邁地往陳京馳邊一坐,得意:“搞定了,兒子們準備狂歡吧。”
“我?”卓文筷子都嚇掉了,“這就是爹的實力嗎?”
半個月前, 幾人商量八周年在江北搞一場演唱會。這幾年陳京馳的商業演出接得很,在公衆面前面的次數也不像前幾年那麽頻繁,他花了更多的時間自我沉澱,學習編曲,傾聽別人的作品,開始嘗試一人包攬音樂創作的所有工作。
他的國二巡在去年才遲遲開啓,今年春節剛結束,他本打算接下來半年都好好休息,提到八周年演唱會,陳京馳破例答應了下來。
他們決定得太晚,江北的文化審批向來很慢,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時間。
沒想到杜恒能把這事都辦妥。
“說真的。”徐岳一直很想問,“爹是不是頭上有人啊?”
“我頭上是大老板。”杜恒說,“你問他去。”
“那我不敢。”
大學畢業後,徐岳、卓文和詹黎三人都簽到了聲嶼的樂隊,隸屬于陳京馳的經紀部,演出時期跟著他上舞臺,其餘時候則聽從公司安排。
吃過午飯後,幾人跟版權部一起開會決定演唱會歌單,會議進行到後半程,徐岳的手機響了一聲,顯示發消息的人是鄔,他舅舅的兒子。
鄔:【哥你快看這個新聞!驚天反轉!】
鄔:[鏈接][涉案金額數十億!泉山□□刁某落馬,牽出一樁陳年冤案!]
徐岳對政治新聞不興趣,且開會的時候不想分心,他回了個“等會”,把手機熄屏。
八周年演唱會定在七夕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大家都不著急。會議結束後杜恒說附近新開了家法餐廳,要帶幾人嘗嘗鮮。
飯桌上詹黎手機頻繁收到消息,又一個電話打進來時,坐他旁邊的杜恒以為他是怕吃不上菜,讓他出去接:“法餐分量是小了點,我等會兒給你單獨點一盤行不行?”
見他接完電話回來滿臉無語,卓文好奇:“譚蓓打來的?”
“不是。”詹黎解釋,“我外甥下個月IB要選課,我姐問我是選英語A還是英語B,我又沒出過國我哪知道。”
詹黎外甥讀的是國際高中,高一要選擇語言分類,選英語A屆時能獲得雙語文憑,可難度也比英語B高一些,他外甥沒什麽大志向,自然是想學簡單的,他姐說是問他意見,實則是不同意,想讓他勸勸小孩。
幾人都不懂這些,卓文擺擺手:“都上國際學校了,讓他自己做主不就得了。”
“我也是說。”詹黎聳聳肩,“等我過幾天回去再說吧。”
用餐結束後,徐岳坐在回去的車上打開微信,總算是想起來鄔給他發的消息還沒看,距離那句“等會”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他點開那個新聞鏈接,從標題就能猜到容是什麽,兩天前泉山有個職級高的員因腐敗落馬,查出貪污金額巨大。徐岳看到一半想退出,卻突然被後兩行的文字吸引了視線。
“……十三年前的‘獲獎作文送父獄’一案也重新進審理階段,刁某承認當年為了保全自僞造證據、將周某陷害獄,洗清冤屈後,周某將獲得人自由賠償金、神損害金等各項賠償共計約180萬元……”
徐岳的目停留在“獲獎作文送父獄”幾個字上,聯想到了什麽,問鄔:【這個周某是誰?】
鄔:【你之前不還問過我嗎?】
鄔:【泉山附中周的爸爸啊】
鄔:【老家這邊都炸開了鍋,全在討論這個】
徐岳當即去網上把報導此事的新聞稿都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他將新聞打包一起轉發給了陳京馳。
他心裏産生了一種猜測,問:【周出國會不會跟爸爸有關?】
幾分鐘後,陳京馳回複:【一家人一起去的國外】
徐岳手指停在鍵盤上,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到抱歉:【對不住,兄弟】
和周分開的前半年是陳京馳狀態最差的時候,他重新學會了煙,難熬到實在不了就用酒麻痹自己,甚至還跑去紋,把杜恒氣得不輕,又舍不得對他說重話。
他花了將近一年才完全從失中走出來。
五年過去,他登上了國科切拉音樂節的舞臺,榮獲格萊獎提名,時隔兩年發布的四專再一次打破銷售記錄創造神話,他躋樂壇第一梯隊,為實力派頂尖唱作人。
可唯獨不再。
不圈星向他表達好,他都一概視而不見。一次和同臺演唱的歌手鬧出緋聞,因子太長下臺時絆了一下,陳京馳好心攙扶一把,視頻傳到網上,恰巧歌手也姓周,網友稱他要迎來第二個“周”。
他當即怒斥網友,撇清關系,此後拒絕了所有和異歌手的合作舞臺。
再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
八月中是江北最熱的三伏天,帶妝在外站個一兩分鐘妝就快花了。譚蓓撐著遮傘躲進路邊的咖啡廳,涼氣吹到上時才覺活過來。
譚蓓點了杯冰澳白,發消息問想喝什麽。
幾秒後得到回複,跟一樣。
付完款後,譚蓓朝收銀的店員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你們能不能換首歌?我一聽這個歌手唱歌就會過敏。”
咖啡廳裏正放著陳京馳四專的主打曲《降落》。
店員面吃驚:“我還以為沒有生不聽他的歌呢。”
雖是這麽說,還是作電腦,切換了歌單。
譚蓓坐在了窗邊最顯眼的位置,是看到門口最好的角度。目投向外面,翹首以盼。
幾分鐘後,一抹白影出現在了視野裏,一見到那張臉,心跳空了一拍,連忙從木凳上起來,上前抱住了來人。
“寶寶!”的聲音激到抖,“好久好久沒見了!”
周抱住:“是啊,好久。”
大四那年,譚蓓曾在寒假飛去爾蘭,和、劉嫻雅一起過了個新年,那也是們最後一次見面。畢業後的譚蓓職新編導,每天的工作都非常忙碌,就連假期也時不時要加班,連休息的時間都沒多,也沒機會出國看。
“你漂亮了好多。”譚蓓看了幾眼就忍不住了眼眶。
周連忙從桌上紙:“你這樣我也會想哭的。”
“不哭不哭。”譚蓓整理好心,拉著坐下,把咖啡推到面前,問起近況,“你最近怎麽樣?”
今年一月份,姜越英找人提的舉報材料總算是起了作用,這一次不再是隔靴搔,周景龍也已經搜集到了足夠的證據,調查工作開始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比他們想得要更加順利。
經過大半年的審理,上個月審判結束,周景龍總算是等到了遲來的公正判決,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他們再也不用到躲藏,可以站在下堂堂正正做人。
研究生讀完,周來到了劉嫻雅工作的地方,在一所漢考國際機構做對外漢語老師。回國後,劉嫻雅回了仙海,而來到了江北,前兩天已經辦理江北國際學校的職手續。
譚蓓眼睛亮晶晶的,說:“如果我高中有你這麽溫又漂亮的英語老師,肯定考年級第一。”
周笑起來,問:“不早了?”
聽到這,譚蓓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聲音也低了下來:“寶寶,我跟詹黎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分開了。”
周怔了一下,問:“為什麽?”
“以前總覺得畢業之後會更好,誰知道大學才是最無憂無慮的。” 譚蓓輕聲說,“我工作太忙,他也經常不在江北,我們倆都沒安全的,分開時間長了疑神疑鬼就容易吵架,後來吵累了,幹脆分手。”
周心裏五味雜陳,和詹黎曾經就是想象中最好的模樣,也沒想到終究還是沒熬過時間。
“是不是很難過?”深有會。
“過去了就好了。”譚蓓聲音小了一些,“雖然沒談了,但是我們每周還是會見一面。”
周呆了好幾秒才聽懂的意思:“你是說……”
“哎呀,年人嘛,解決一下需求而已。”譚蓓撇撇,“這樣還不吵架,比以前談好多了。”
對于的好心態,周哭笑不得。
好巧不巧,剛說到詹黎,他就給發來了消息。譚蓓拿起來一看,又很快地瞄了一眼對面的周。
周注意到的小作,問:“怎麽了?”
譚蓓幹脆把手機轉過去給看。
笨狗0803:【下周六演唱會來不來】
周看完了文字,一眼掃到給詹黎的備注,還記得以前上學時備注的是小狗,看來小狗長大之後似乎變得不太靈了。
譚蓓也不瞞,說:“是出道八周年演唱會,就在江北。”
沒敢提那人的名字,怕還在介意。
周看著,思緒卻飄遠了。見愣怔失神,譚蓓遲疑不決,最終還是問出口:“你想去嗎?”
說不想那是假的。
分開的這些年,只要空下來,周就會無法遏制地想到他。思念像是一種慢疾病,無藥可醫,平時不聲不響,卻會在某個瞬間突然發作,在滿是裂痕的心髒上再添上要命的一刀。
整整五年,近兩千個日夜,在的腦中,他沒有一天缺席。
譚蓓看的反應就已經知道了答案,點開搶票件,說:“正好就是今天開票,寶寶,把你份證發我一下,我幫你一起搶。”
周點進搶票頁面,看到上面多達八十三萬人的預約,本不抱希:“搶不到吧。”
“搶不到的話,你替我去。”譚蓓想好了後路。
“不了。”周搖搖頭,“你的位置太靠前。”
部票都是場第一排的位置。周是想去,但只想默默無聞地看一次演出,不打擾任何人,更不想讓他知道。
兩人在咖啡廳坐到了六點,倒計時一結束,們同時搶票,譚蓓的手指做了甲,把手機屏幕點得咔咔響,卻顯示前方擁,網絡崩潰。
周沒搶過票,看到按鈕變紅之後點了一下,很快彈到了購買頁面,點擊支付,APP非常地切換到了支付寶。
就這麽順利地買到了場外層的票。
“啊!我不信!”譚蓓還在努力,“我一定要買到!”
“我買到了,貝貝,你別點了。”周抓著的手,給看屏幕。
“這麽容易嗎?你運氣好好哦。”譚蓓笑起來,“等座位出來之後你截圖發我一下,我到時候跟你邊的人換個位置,我們一起看。”
“好。”周心裏惦記著事,朝說,“你別跟他……他們說。”
磕了一下。
“我知道。”譚蓓點頭,“我跟詹黎分手之後,跟他們也沒怎麽聯系了。”
周這才放下心。
譚蓓約一起去吃晚飯,舍不得分開,問:“我今晚去你家住好不好?”
周剛在這邊安定下來,租好的房子還沒完全收拾幹淨,主提出:“我去你家吧,我家都是紙箱子。”
“好啊好啊!”譚蓓眼可見地開心起來,“還好我們工作的地方離得近!”
*
演出前一天,彩排結束後,詹黎來到了譚蓓的單公寓。
他們每周都固定在星期六見面,這周要演出,因此提前了一天。剛進門,看到鞋櫃上多了一雙以前從沒見過的拖鞋,詹黎不顧裏面的人在洗澡,直接推開浴室的門,把譚蓓嚇了一跳。
“你有病啊?”
話還沒說完,詹黎把上了,和在仄的淋浴間裏,把人堵在裏面。
“家裏來客人了?”他問。
譚蓓推他推不,煩他:“什麽客人,熱死了,趕出去啊。”
詹黎不信,非要追問:“外面多出來的拖鞋是給誰穿的?”
此話一出,譚蓓心裏一驚,那是前幾天周過來給買的,忘了詹黎今天就會來,沒來得及收拾。
見表不對,詹黎咬牙切齒:“男的的?”
譚蓓別過頭:“的。”
“的你這麽心虛?”詹黎掐著的腰,“說實話。”
譚蓓被他質問的語氣激起了逆反心理,也不客氣:“你管這麽多?跟你有什麽關系啊?你是我的誰?”
“……”
詹黎把這醋勁都發洩在上,把人從浴室扛起來按在床上,做到哭著求饒。
“告訴我是誰。”詹黎聲音發狠,“是男的你就死定了。”
“不是……不是!”譚蓓實在不住,嗓音都哭啞了,“我跟你說。”
詹黎終于停了下來,等了老半天,看抿著跟自我作鬥爭,耐心快耗盡,用力撞了一下。
“啊……”譚蓓抓著他的手臂,投降,“是周,周!”
聽到這個名字,詹黎愣了一秒:“不是在國外?”
譚蓓之前答應過周不告訴他們,此時被無奈說出了口,心裏愧疚得很,不敢繼續往下說。詹黎不信,以為騙他,手去拿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他們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別說鎖屏碼,銀.行卡碼都一清二楚。詹黎解鎖之後先打開了相冊。
譚蓓慢半拍,手去搶,他又是一撞,讓渾癱。
“詹黎!你太沒床品!”罵,“再跟你做我是狗!”
“這話你自己在床上也不是第一次說。”詹黎沒看,看到了相冊最新的一張照片,點開,是八周年演唱會的座位圖。
而觀演人這一欄赫然是周的名字。
真沒騙他。
詹黎徹底愣住,譚蓓把手機搶回來,用腳踹他:“現在你滿意了吧!”
“對不起。”他抓著的腳腕,俯親,“什麽時候回來的?”
譚蓓氣得不理他,詹黎作溫了幾分,又問,“要去看演唱會?”
“你不許說。”譚蓓躲開他的吻,“不許跟陳京馳說!”
“行。”詹黎隨口應下,“不說。”
譚蓓不敢信他,表認真了,低聲說:“不想讓你們知道,特別是陳京馳,你真的不可以出賣我。”
詹黎頓了一下,親的:“好,答應你。”
*
次日下午,見到周之後,譚蓓心虛得不行。
男人在床上的話不可信,這一點譚蓓深有會,不知道詹黎答應的話算不算數,從演出開始就一直提心吊膽。
周沒注意到的異常,坐在後排的位置上,前面的人很多,把舞臺擋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向兩側的大屏。
陳京馳出場時,在周圍一片震耳聾的尖聲中,目灼灼地盯著大屏裏的人。
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麽近距離地看他了。
八周年演唱會的歌單基本上都是大熱歌曲,周太悉不過。大屏上的歌詞字早已經換了標準的黑,相比于幾年前,陳京馳的嗓音變化并不大,一開口就將帶了刻骨銘心的回憶裏。
那些寫出歌詞中每一個字當下的心境會,仍然記憶猶新,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這些耳能詳、倒背如流的歌曲,陳京馳在臺上唱過一遍又一遍,對他來說不過是完工作,談不上多麽充沛富,可卻深深地勾起了周的共鳴。
每一首歌都聽得認真又,仿佛回到了他第一次開演唱會的那個夏天。
還清楚地記得彩排結束後,陳京馳開車送回家的路上,面對首場演唱會,他表現出來的張。
對他說,這只是開始。
——“以後你還會站上更大更高的舞臺,是不是我在的次數多了你就不會張了?”
——“每次都會在我邊?”
——“如果你需要的話。”
後來他不需要了。
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面對臺下萬人觀衆會忐忑不安的年。
和五年前相比,他的妝造變得更加,看向鏡頭的眼神沉著鎮定,那是經過時間沉澱、歷經打磨過後的堅定,是由而外散發出來的從容與自信。
看到這樣的陳京馳,周發自心地高興。
這就是最希他能為的樣子。
最後一首唱完後,陳京馳本應該下臺換服準備返場,此時有個穿黑服的工作人員貓著腰走到了他邊,遞過去一張手卡。
本以為熬到演唱會結束,譚蓓一直提著的心就能放下了,然而看到這一幕,又擔心起來。
工作人員下去之後,陳京馳面向鏡頭,說:“這次八周年演唱會比較特殊,我會隨機取幾個現場的觀衆送出周年限定的簽名禮,中獎觀衆憑購票座位截圖私信平臺領取。”
聽到這話,觀衆席瞬間沸騰起來,恨不得中的人是自己。
譚蓓趕湊過去看了眼周的座位號,21排17座。
陳京馳先在看臺了三個人,譚蓓看到他每念出一個座位,大屏上突然切到那邊的觀衆,心裏覺得不太對。
“場有三個名額,是我樂隊的朋友提前選好的。”陳京馳低頭看向手卡,“第一位是3排7號。”
聞言,譚蓓忍不住了一聲:“我靠!”
完了!詹黎看過的座位號!
周奇怪:“怎麽了?”
育場裏有六萬多人,本不覺得自己會中獎。
“第二位是14排23號。”
看著大屏上的觀衆席畫面切了兩次,譚蓓的心髒劇烈地跳了起來。
“第三位是21排17號。”
攝像機切到了場後排,將獲獎人拍到了大屏上。
直到這一刻,周才明白剛剛譚蓓為什麽表那麽驚慌。擡眼向大屏,周看見的臉清晰地出現在了屏幕中央。
的長相太出衆,在一群人裏極為出挑。
觀衆席只展示了三秒,重新切回舞臺。
只見大屏裏的陳京馳目怔然地看向側屏的方向,聚燈下,他失魂落魄地站在舞臺上,久久沒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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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寶寶們的地雷和營養!!![心][紫心]
Yvonne:)扔了3個地雷
雪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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