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舊書 自作自。
陳京馳總有辦法讓一個嗜睡人群失眠。
他喝多後睡很快, 聽著後的呼吸聲趨近平緩，周卻怎麽都睡不著，腦子裏一直在想他最後那句話。
他想, 又何嘗沒有飽思念的折磨。
保持著側睡的姿勢太久, 肩膀有些酸，周想一下，橫在腰上的手臂無意識地收了一些, 他夢囈：“別走……”
明明抱懷, 卻在夢中都沒有安全。
放棄了轉過的念頭，心裏思考今晚讓他住在家裏、和同睡一張床到底是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沒睡幾個小時, 鬧鐘鈴聲把醒, 上熱得不行，陳京馳懷裏的溫度太高。周手到手機把鬧鐘關了，聽到後傳來他的幾聲咳嗽。
撐著床坐起來，盯著他看：“冒了？”
陳京馳昨晚不至于喝到斷片，他還記得強吻之後那句夾雜著慍的“自作自”，將原因歸咎于其他：“酒喝多了。”
無聲的眼神對峙中，陳京馳敗下陣來，幾秒後周從他上過去, 聲音裏毫無：“戒了吧。”
拿著要換的服進衛生間，關門稍顯大聲, 陳京馳起等在門口, 主告知行程：“之後一周都沒工作, 不礙事。”
事實上在八周年演唱會後，陳京馳下半年只有五專這一個重要事項，公司沒規定時限，給了他很長一段假期, 偶爾幾個重要的通告也隔得比較開。
他說最近很閑不是假話。
裏面沒靜，陳京馳沒轍，答應上一句話：“從今天開始戒酒。”
周換好服推門出來，他長臂擋在門口，及時將扯進懷裏，拇指輕輕抹了一下下結痂的傷口，笑著說：“再表現得明顯點，會讓我覺得你很在意我。”
“你還笑得出來。”周看了他一眼，推開他，“酒醒了回自己家去。”
“穿著你弟的服？”陳京馳輕按在蹙的眉心，解釋，“助理在路上了。”
從臥室出來，劉珹正在收拾行李，他看了眼來人，又看向後跟著的男人，看清長相後，這下是真的確信昨晚在他姐房間過夜的人是樂壇頂流。
他吸取了教訓，沒再喊“姐夫”，老老實實地了聲“哥”。
“我今天早上沒課。”劉珹問周，“等會兒走的時候把鑰匙給哥？”
周給了他一把備用鑰匙，住在這的幾天沒怎麽用過。聞言陳京馳接話：“行。”
兩人一唱一和把話都說完了，周轉頭問他：“你助理什麽時候到？”
“說不準。”陳京馳神坦然，“他從公司那邊過來，早高峰可能堵車。”
“我中午回來一趟。”周并不打算把鑰匙到他手裏，“你在這等等。”
陳京馳輕笑：“好啊。”
周洗漱後拿上包出門，門一關上，劉珹的手機相機已經準備多時，聲音興：“哥，第一次見面，能跟你拍個合照嗎？”
陳京馳配合他拍了照又簽了名，筆遞過去，好心道：“你在哪個大學？等會兒送你一程。”
劉珹正愁騎自行車怎麽把小貓帶走，一聽這話欣喜：“江北大學，離這裏不遠，謝謝哥！”
見他就站在一旁看著自己收拾，劉珹趁此機會八卦：“哥，你跟我姐之前談過啊？”
“嗯。”陳京馳垂目看他，坦言，“我在追。”
聽到“在追”兩個字，劉珹眼睛瞪大了，心下覺得是自己沒談過見識，老半天才恢複表管理，回答：“祝你功。”
陳京馳被他一驚一乍的表逗笑，隨口問：“在國外談過嗎？”
劉珹陷沉思，片刻後搖頭：“應該沒有，上次我聽姑媽說不人追過我姐，但是不喜歡外國人。”
怕他下一句會問有沒有華人，劉珹很心地又補充了一句，“在英國一家漢考機構做漢語老師。”
言下之意接到的都是外國人。
陳京馳點了點頭，停頓了片刻，才問：“出國跟父親有關嗎？”
他想起了前段時間徐岳發給他的那則新聞。由于新聞稿裏并沒有公布相關人員的名字，在網上并沒有多熱度，更多的是泉山本地人小圈子的討論。
幾個月過去，陳京馳并沒有看到案件的有關後續，從周回國這個作來看，周景龍應該已經拿到了賠償。
他知道當年那個貪污案對周的影響有多大，猜測一家人去到國外應該有這個因素。
劉珹聽他這麽問，坐直了：“你倆啥時候談的啊？我姐沒跟你說過嗎？”
“七年前。”陳京馳說，“談了兩年。”
劉珹算了下時間，驚訝：“那就是我姐出國前分的手？”
“差不多。”
劉珹對于周景龍案件的了解都是聽爸媽說的，的細節也不是很清楚，盡可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姑父出獄之後好像是遭人報複過，可能跟他之前的那個案子有關，後來姑媽跟姐就出國了，姑父一個人留在國。”
陳京馳眉頭皺，周走之後他去醫院複查，當時給他檢查的趙醫生說一家都去了國外，還可能要移民。他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周景龍洗清冤屈，周和母親此時應該還留在英國。
所以在和他分開時，才會冒出來一句“如果我一直不回來呢”。
他試圖從多年前的回憶裏搜索與此有關聯的事件，突然腦子裏閃過幾幀畫面。他沉聲問：“父親什麽時候出的獄？”
“我記得是我讀初二的那個寒假。”劉珹回想，“就在我姐出國的半年前。”
大三的春節前周家裏似乎就出了事，他問過，也不願意開口。春節期間和提起去家拜訪也被婉拒，直到節後給他打來電話，說母親在醫院住院，不能跟他去西雅圖看演唱會。
那時候陳京馳對背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忙著世巡，想盡快把工作做完，分給的時間太太。
一深深的無力湧了上來。
如果他當時能了解一些，也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到，再不濟，在為這些事焦頭爛額時，他好歹可以分擔一些的憂愁。
可是周半個字都沒跟他說。
他的心裏産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當時和他分手，會不會也到這些事的影響，而不僅僅只因為對他耐心告罄。
周真有表現出來的那麽絕嗎？
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臆想，陳京馳走進臥室拿起手機接通，助理說他已經到樓下了。
他將大門打開，助理和司機一人提著兩個行李箱進來，把劉珹看愣了。
“不是這。”陳京馳走出門，“隔壁。”
“哦哦。”助理才反應過來這是周家，“我就說好像是502來著。”
陳京馳本人沒出面，租房事宜都是助理跟房東涉的。助理拿鑰匙打開了門，把行李放了進去，說：“我個保潔來打掃一下。”
劉珹跟著出來，看了眼對門，瞬間就明白了：“哥，你把隔壁租下來了？”
陳京馳輕微點了下頭：“先別跟說。”
劉珹笑瞇瞇：“知道知道。”
他東西已經收拾完畢，陳京馳換上自己的服，兌現承諾，送他去學校。路上劉珹當著他的面給周發了條語音：“姐，我從你家出來了，鑰匙給哥了。”
大概沒在上課，很快回了個“好”。
而後陳京馳的手機響了一聲。
周：【去看下病】
是擔心他的話，不是罵人。
早上起來嗓子有些不舒服，陳京馳沒覺得有多嚴重，把劉珹送到學校之後，他回來開了個線上會議，和公司幾個老師商量五專的概念設計。
*
抵達學校打卡後，周在筆記本上備課。昨晚沒睡到幾個小時，困得字母都要看串行，怕等會兒上課沒神，在外賣件上點了杯冰式。
半小時後咖啡到了，上吸管剛喝兩口，手機屏幕亮了，譚蓓發過來一行“啊啊啊啊”。
周點開來一看，發了張微博熱搜榜的截圖，看到榜一話題時，心一。
#陳京馳雨夜擁吻#
當即打開微博，從這個詞條點進去，熱門是一個狗仔營銷號發的圖，因為離得遠畫質很模糊，看不清臉，只能依稀看到屋檐下陳京馳抱著親吻的影廓。
周已經記不起昨晚他們親了多久，從這九張圖沒有一張重複來看時間不會短。夜與雨簾給他們做了遮掩，但仍能從他偏頭的作看出親得有多激烈。
陳京馳發起酒瘋來，一般人還真扛不住。
本以為網友會炸鍋，卻沒想到評論區竟意外的和平。
【太不容易了我的哥，人能有幾個五年啊[哭]】
【追他快八年，我男友都換四五個了，陳京馳還在喜歡初，救命啊】
【是嫂子[哭]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你們怎麽知道這是誰？】
【陳京馳的早就提純過一遍了，新還在問嫂子是誰，老已經痛哭流涕了】
【幾次了，兜兜轉轉怎麽還是以前那個啊！】
【第一次看到明星上熱搜居然沒人罵的，好神奇】
【以前嘲笑他打臉的出來挨罵！】
周越看心越複雜，仿佛所有人都默認他們已經複合。
還記得以前公布時的言論刻薄又難聽，私信罵一個人還不夠，連帶著全家一起罵的不在數。
跟隨他多年的都見證過失時的陳京馳有多麽無助又心碎。如今他們的沒那麽毒了，都在為兩人“複合”而慨萬千。
在想得出神時，屏幕頂端突然彈出陳京馳的消息，把嚇了一跳，手邊的咖啡杯不小心被倒，一腦灑在了的筆記本電腦上。
周猛地站起，把咖啡杯扶好，試圖挽救一下，了幾張紙巾拭鍵盤上的水漬，但為時已晚，按下已經沒了反應。
好在的文檔會自保存，周關閉文件，把電腦關機。拿起手機，看到他的消息。
【中午一起吃飯】
沒來得及回複，趕在手機上搜索電腦進水了該怎麽辦。
斷電，倒置，幹水，都做了，能不能救回來要聽天由命。本來沒想過問他這事，周不順心，點開和他的對話框，把譚蓓發來的截圖轉發過去。
周：【公關部今天放假嗎】
Chen：【昨晚價格沒談攏，已經在理了】
周想起昨天進房間時他在跟人打電話，估計就是在聊這事。
他又發來一條：【跟小區保安說過，以後不會放這些人進來】
看著這行字，周總覺得說不上來的奇怪，又找不到怪在哪，只能作罷，自認倒黴。
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周在教室跟學生聊了會兒天才離開。路上點開微博熱搜，看到陳京馳的話題已經降到末尾才放下心。
走到單元樓等電梯，門一開，裏面站著一個人。助理看見周愣神一秒，隨後笑著寒暄：“好久不見啊。”
和陳京馳的那些事，跟在他邊的助理都一清二楚，周見了他神有些不太自然，點頭打招呼。
上鑰匙，剛進門就聞到了飯菜香，往廚房的方向看過去，沒見阿姨的影，陳京馳換了套服，背對著門口。
油煙機聲音大，隔著玻璃門，他沒聽見進來。餐桌上擺了三菜一湯，米飯也盛好了，走上前拉開門，看到他在炒最後一個蔬菜。
聽到聲音陳京馳轉過，隨手將火關了，說：“你在家是從來不下廚啊。”
廚房裏連基本的醬醋油鹽都沒有，還是助理臨時去超市買的。他本可以把阿姨過來給他們做飯，但又覺得沒什麽誠意，還得自己親自上手。
周奇怪：“你什麽時候會做飯？”
五十步笑百步，以前陳京馳也不下廚，經常看到杜恒給他打包送到桌上才吃。
“閑著沒事學的。”陳京馳沒有多說，把筷子遞給，“嘗嘗味道。”
周看他端著菜走到餐桌邊，想起什麽，問：“你有沒有去看病？”
把劉珹送走，開了兩個小時的會，煮飯做菜，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他作一頓：“想喝什麽？”
故意轉移話題，一聽就是沒去，周氣急：“陳京馳！”
“下午去。”他無奈，“你說中午回來，我忙著做飯。”
想到在電梯裏到助理離開，問：“真的會去？”
“真去。”陳京馳笑，“我騙過你嗎。”
此話一出，反倒是周安靜了下來。
陳京馳坐在對面，狀似隨意地提起：“說到看病，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我從高三開始就在仙海一個醫生那裏看聲帶。”
周低頭吃飯，聽到這話不自覺地放慢了速度。
“大三暑假我去複查，的同事告訴我，這個醫生和兒出國了。”陳京馳看著，“劉嫻雅。”
周停下了作，在這一秒突然失去了擡頭的勇氣。
“趙醫生說，兒跟我朋友名字一樣，也周。”
他說完，又及時補充，“當時已經是前友。”
周了手裏的筷子，似乎提前猜到了他要說什麽，心如麻。
陳京馳沒放過任何細微的作，問：“周，你媽認識我，也知道我跟你在談，我見過那麽多次，為什麽從來沒在我面前提起你？”
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他不停地往下說。
“後來我想了很久，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要麽是不想提起，要麽是覺得不用提起，陳京馳傾向于後者，劉嫻雅沒表現出毫好奇，只能說明早清楚兩人是高中同學。
鋪墊了這麽多，他把最想說的一句話問出口，“你是不是高中就知道我在你媽那裏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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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謝寶寶們的地雷和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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