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舊書 “真會折磨我。”
大一和陳京馳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他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你以前認識我？”
那時候的周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只回答聽過他的名字，後來兩人逐漸悉, 甚至為了人, 周瞞著他的目的從想給他寫歌詞，變了不想讓他得知自己的那些過往。
那是周藏在心底最深的，在和他分手時已經騙了他, 為了圓謊, 始終不願意一分給他看。
和劉嫻雅出國之後，有想過陳京馳去複查時可能會懷疑, 卻不料趙阿姨將們的關系一并告知, 徹底將置于無法開之地。
他的目灼灼，實在讓人無法忽視。問題拋出去之後，他富有耐心地等的回答。
周知道這一頁揭不過去，顧不上那些紛擾的思緒，輕聲說：“就算知道又能怎樣？”
這算是承認了。
見終于吐實，陳京馳似是無奈：“為什麽從來沒跟我說過。”
周擡起頭，面無辜：“你也沒問過。”
這也是事實。
又補了一句，“當初跟你合作的前提是不能對你有非分之想, 怕你誤會，我只能裝不認識。”
他啞口無言。
那時候確實沒想過, 喜歡上是這麽輕易的一件事。
陳京馳有預, 不止他今天打聽出來的這些, 也許周還瞞了更多他不知道的事。可他一時半會兒找不出證據，理不清頭緒，也無從開口。
他恍然發現，和兩年, 他清楚上每一顆痣的位置，知道所有的敏點，他們在.事上無比合拍，然而在私生活裏，他對的了解卻之又。
就連父親的事，他也是從新聞裏、從表弟裏得知一二。
要走進的心，遠比想象中的更難。
歸結底是他們通的機會太，現下他有的是時間，更加堅定了陳京馳打算賴在這裏不走的決心。
吃過午飯後，周沒在家睡午覺，還惦記著的筆記本，想趁午休時間拿去方店裏維修，上課前得用它備課，真壞了會很耽誤事。
出門後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又忙著預約門店檢查，便沒有往深想。
靜置了一上午，筆記本進化到開不了機。周帶著去了品牌店，工作人員檢查之後告知有些更換的零件要等配送，需要等一周左右。
才剛買沒多久，還沒有換新的打算，聽到這個時間，勉強接：“行吧。”
下午上課前，幾個生跟聊天，說到教分析數學的江老師今天在課堂上提了一，問周老師是不是單。
老師們都配備獨立辦公室，除了開會，平時也見不著，周沒法把名字和臉對上號，問：“你們怎麽說的？”
生們還沒說話，梁書宸得意洋洋地邀功：“我說要追我們英語老師得排隊，前面有個強敵。”
“……”
“強敵”這個詞真是用得很準。周不知道該誇他太聰明還是太耿直。
上次在醫務室見到的生小聲問：“陪你輸的那個是你對象嗎？”
周遲疑了一秒，否認：“不是。”
四點左右，陳京馳發來消息，問晚上想吃什麽。看到消息的那一剎那，總算是想起來中午出門時自己忘了什麽。
忘記讓陳京馳把鑰匙還給了！
問：【你還在我家？】
他答非所問：【蟹黃撈面怎麽樣】
周提起包回家，打卡時提前了快十分鐘，想著一次早退應該不礙事。從電梯裏出來時，剛手進包裏鑰匙，擡頭迎面撞見陳京馳關門的作。
只是關的不是家的門，而是隔壁502的。
空氣靜止了幾秒，氣氛尷尬。
陳京馳先忍不住笑了出來，語氣毫不見心虛：“不是四點半下班？”
他下午在隔壁寫歌，本想提前幾分鐘過來做飯，沒想到來得這麽巧。
周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你嫌錢多沒花？”
居然把家隔壁的房子租了下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簽的合同。
“要是心疼我花錢。”他極其自然地接話，“要不要考慮一下合租。”
周轉開門，反問：“你不是已經先斬後奏了？”
他只笑。
陳京馳跟在後進去，廚房的水池裏放著幾只大閘蟹，他正要去理，周猝不及防地手往他子口袋裏去，試圖把鑰匙拿回來。
他剛剛打算進門，鑰匙肯定在上。
只是作稍慢了一些，陳京馳察覺到後稍微一側，讓的手到了不該的地方。
他看見一向冷靜的臉霎時變紅，淺從臉側迅速爬到耳朵，眼可見的速度，皮白，異常明顯。
周猛地回手，心得不章法，剛要逃離，被他欺在料理臺前。
“什麽。”他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不對勁。
周別過頭，臉燙得厲害，解釋時磕了一下：“我不、不是故意的，我想拿鑰匙。”
誰知道他突然轉了一下，怎麽都說不清了！
陳京馳低 頭看著懷中人的模樣，到了久違的心。他記不清有多久沒見過害了。
他本就已久不，這一讓他把持不住，非要讓自食其果。陳京馳得，讓能完全到他的變化，故意問：“你讓我怎麽做飯。”
周臉紅更甚，擡起手擋在他口，不亞于蚍蜉撼樹。鑰匙也不要了，小聲說：“我做，你去衛生間。”
陳京馳瞧見紅的耳尖，心裏那點邪惡的作祟最終還是被他忍下來，畢竟還在追人，不敢做得太過分。只是還要討點甜頭，他著的下讓正臉朝向自己，張在上咬了幾下，又溫地.弄那塊結了痂的細小傷口，親吻時發出的聲響很大，讓遲遲無法降溫。
哪裏都燙。
他那抵著，存在明顯，周快燒起來了，到底還是心虛，任他親了一會兒，想起兩人都在冒，才低頭躲開。
陳京馳沒親夠，靠在耳邊低嘆：“真會折磨我。”
最後在角親了一下才起放開，衛生間關門的聲音傳來，周仍然靠在料理臺邊，擡手了一下發燙的臉頰，心跳還沒平複下來。
說自己做飯，可面對活生生的螃蟹不知道要怎麽下手，站在洗手臺前發呆。家裏很安靜，落針可聞，似乎能約聽到陳京馳的息聲。意識到這點，臉燒得更旺，心裏暗罵自己不爭氣。
不知過了多久，周聽到他的悶哼，心頭一跳，慌不擇路地打開水龍頭，企圖淹死螃蟹。
陳京馳不甚清晰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周聽到他在，關了水，應：“好了嗎？”
他沒答，讓幫忙去隔壁拿條新子，說髒了。
周接過鑰匙進了502，房子的布局跟家一模一樣，剛搬進來什麽家都沒添置，顯得空空，客廳茶幾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還是打開的狀態。
走進臥室，床上空空如也，周明白過來，這人本就沒打算在這住，連被子都沒準備。
明顯不懷好意。
打開櫃，裏面的服不多，都是調統一的黑白灰。剛要找子，卻被掛在最旁邊的一件黑T恤吸引了視線，出來的邊邊角角有白記號筆的痕跡，在一衆上裏格外顯眼。
周拽著角拉出來看了看，當即愣在原地。
這件黑T非常眼。
是他們關系破裂那一晚，男生們聚在一起給T恤作畫，打算獎送給的獎品。
上面有陳京馳畫的雲，畫的幾只小鳥，和他們倆簽在一起的名字，被一個有些歪的心圈了起來。
那天在他懷裏畫畫的記憶猶新，周記得直播平臺後來公布了中獎名單，按理來說這件T恤應該也送出去了，為什麽會出現在陳京馳的櫃裏？
是他執意留下了，還是他後來從手裏收回來了？
對于陳京馳來說，這麽一件T恤本就沒有留下來的價值，唯一重要的，可能是他們在一起的簽名。
他合作的服裝品牌不，隔三差五就會收到穿不完的新服，平時周都沒見過他穿同一件私服超過三次，但他卻把這件T恤保留了整整五年。
周收回手，將服原封不地塞回去，腦子裏一團麻。
隨手拿了條子回去，不多時陳京馳回到廚房做晚飯，他看出快二十分鐘裏周什麽都沒幹，明知故問：“剛在聽？”
他知道周的xp特殊，就聽他在床上的聲音，事前事後，重的，忍的，失控的，各種緒的，會很容易讓興。
被他說中，周不接話也不看他，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怕好不容易降下溫的臉頰又發燙。
只是聽到他低聲笑，心跳又了節奏。
轉頭從廚房出來，恰好手機響了一聲，科組群裏發了條群公告，下周五將會開展中外教流公開課，讓各位老師據主題備課。
周從來沒上過公開課，也不知道形式和流程，找同組的一位英語老師詢問了幾句。對方也熱，說把去年上公開課的PPT和錄播發給參考一下。
手機上看PPT很不舒服，周的筆記本又送去維修了，正苦惱時，想到陳京馳的筆記本就放在他家客廳裏，當即從沙發上起，走到廚房門口。
陳京馳聽到了的腳步聲，沒轉，問：“了？”
“不是。”周問，“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電腦嗎？我的拿去修了。”
“用吧。”
把電腦從他家拿了過來，顯示需要碼打開。周記得很早以前試過他的生日沒能打開，出聲問他碼多。
“118628。”
他和的生日。
輸數字果然解鎖了。周擡頭向他的背影，想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最終還是保持沉默。
屏幕上是一個錄音工程文件，陳京馳的五專終于開工了。
手機又響了一聲。
【微信發不了這麽大的文件，要不我們加個Q.Q吧】
出國之後能用到Q.Q的場合太，但周一直沒卸載，一方面會關注大學班群裏的消息，另一方面時不時會打開相冊，收聽陳京馳多年前的翻唱作品。
回複：【好，我加你】
陳京馳的筆記本電腦已經不是以前那臺，件裏甚至沒有Q.Q，臨時下載了一個，登錄上自己的賬號。
電腦都借過來了，周查收錄播和PPT之後，幹脆一次把這幾天的課都備好，省得麻煩。
在忙時手機放在沙發上充電，陳京馳關火後走過來幫把充電線拔了，屏幕亮起，上面有一條微信消息：
【分析數學-江雲飛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如陳京馳本人所說，他的廚藝學有所，中午的家常菜做得味道不錯，晚上的蟹黃面也是一絕，讓這個對食沒什麽要求的人都會因吃到好吃的而開心。
見滿意，陳京馳趁機問：“江雲飛是誰？”
這名字耳，周想起來是教數學的老師，問：“你怎麽知道？”
“加你好友。”陳京馳指了指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男老師？”
周盯著他表看了幾秒才問：“你又要吃醋？”
他笑得不怎麽走心：“不會。”
沒什麽信服力。
他吃得快，正燒水等著吃冒藥。周當即停下筷子，起去把手機拿了過來。點開一看，對方留言：【可以認識一下嗎[笑]】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周打算晾他一晚上，明天見了面再說。
陳京馳看到忽視了那個好友驗證，心好了不。他兌了溫水，給也倒了一杯，重新坐回對面，問：“周，在國外沒想過找男朋友？”
他逐漸意識到，很多問題坐著幹等是等不來答案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跟長時間相的機會，陳京馳想要嘗試一點點地接近的心深。
周握著玻璃杯，有些心不在焉：“沒有喜歡的。”
他又問：“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努努力。”
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催促他趕吃藥。
陳京馳今天格外話多，又問：“那說說不喜歡什麽樣的，我看看能不能改。”
周本想搪塞過去，想到什麽，開口：“不喜歡不經我同意抱我的，不喜歡接吻咬我的，不喜歡擅自留下來過夜的。”
他笑了起來：“你直接說不喜歡我好了。”
可沒幾秒，他眼裏的笑意散了不，陳京馳聲音低了幾分，“真的沒有喜歡過我？”
他固執追問，“一秒也沒有？”
垂目錯開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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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寶寶們的地雷和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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