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修羅場 增加1100
“線問題。”
蘇今禾擡起手, 不著痕跡將一縷發撥到耳邊。
“你知道我不會聊天，不知道說什麽。”
遮得自然，話題轉得快。
沈南序沒有多想。
畢竟無論怎麽看, 都不像是會害的人，沒有諷刺他自作多就算不錯了。
“你不想說就不說，聽我說也一樣。”
沈南序握著手機，來到線亮的地方, “最近睡得著嗎？”
“……”
要不要告訴他, 要不是他打視頻過來, 已經睡著了，話在邊繞了一圈, 蘇今禾聽到自己說：“睡不著。”
鏡頭隨即晃, 距離拉遠。
蘇今禾看到他將手機固定好，抱著吉他隨意席地而坐，簡單的襯衫黑, 明明都26歲了, 舉手投足之間仍舊有清爽的年氣。
他向手機，不偏不倚和對視，眼底含著笑, 亮如星, 攝人心魄。
“我唱首歌給你聽吧，想聽什麽？”
蘇今禾相信他沒談過了，追生的方式好像還停留在八九十年代，又土又沒新意, 倒是很符合他的年齡。
一邊想，一邊拿掉毯下床，把手機立在書桌上, 一直舉著好累。
“春日花束吧。”
沈南序挑眉：“就這麽喜歡這首？”
“比較催眠。”蘇今禾前傾趴在桌上，下枕著胳膊，欣賞他彈吉他。
他在演唱會上也有曲目要彈。
當時只覺得好聽，現在好像有種不一樣的覺。
可能是因為，他現在的聽衆只有一個。
他是唱給一個人聽的。
這是一首傷的歌，他的唱法和原曲略有不同，稀釋了悲傷，更加溫繾綣。
蘇今禾盯著他看了很久。
大學有很多人追，抱著吉他在面前耍帥獻寶的男生不是沒有。
那男生彈得其實不錯，但聽了只覺得吵，沒別的想法。
果然這玩意，是需要看臉的。
等他唱完整首，蘇今禾開口問：“哥哥，這麽晚了，你不休息嗎？”
“還不困，晚點沒事。”
沈南序故作不經意道：“話說，哥哥這稱呼能不能改改？我又不是你親哥，這麽不合適，聽著怪麻的。”
蘇今禾抿住想要上揚的角，第一次發現，他有點可。
道：“你都自稱哥哥這麽多年了，怎麽突然不習慣了？”
“你這不是長大了？”沈南序輕笑了聲，尾音很勾人，“我是一個心健康的男人，總聽你這麽，容易産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變態。”
“真變態就不會提醒你了。”
“……”
蘇今禾反駁不了，幹脆將半張臉埋進臂彎裏，“都習慣了，改不了，哥哥不是好的？你老了我還可以給你養老。”
“我們也沒差幾歲吧。”
沈南序見到閉上眼，慢慢合上。
終歸是沒有經驗，不懂孩子的心思，以為閉上眼，就是不想理他的意思。
他無奈莞爾，用氣音很輕地道了一句：
“晚安。”
*****
有一就有二，沈南序後來只要晚上沒工作，就會以治療失眠為由，給蘇今禾打視頻。
蘇今禾竟一次都沒拒絕，只要他打過來就會接，就算在家理工作，也會開著把他晾在一邊，偶爾應和他兩句。
直到沈南序的助理找上。
【今禾姐，冒昧問一下，最近跟序哥視頻到很晚的人是不是你啊？】
後面跟著一個嚎啕大哭的表包。
蘇今禾：【是我，怎麽了？】
助理：【我不是想破壞你們啊，只是序哥他最近排練都熬到後半夜，白天行程又不風，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助理：【雖然他在鏡頭面前沒表現出來，但這樣下去遲早會垮。】
助理：【今禾姐，你能不能勸勸他？把視頻的時間稍微控制一下。】
蘇今禾表漸淡。
原來沈南序所謂的晚點沒事，代價是支自己的。
早就應該發現的，他那麽忙，哪來這麽多時間和閑聊。
蘇今禾：【知道了，我會和他說的。】
當晚，沈南序的視頻如期而至，蘇今禾只接了語音。
“怎麽是語音，不方便視頻？”沈南序清笑了聲，“今天想聽什麽歌？”
“不聽了。”蘇今禾道：“以後別給我唱了。”
那邊安靜了一瞬，沈南序問：“聽膩了？”
“不是，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蘇今禾沒有把他的助理供出去，只是道：“巡演結束前，我們還是聯系吧。”
盡管給出了理由，沈南序還是聽出了一點拒絕的意味。
像是嫌他煩，所找的托詞。
“行。”他沒說什麽，“你也好好休息，別睡太晚。”
掛斷通話，蘇今禾看著變暗的屏幕，心裏有說不清的煩悶。
說起來，他生日快到了。
翻了翻日歷。
3月2日，還有一個多月。
蘇今禾點開電腦裏收藏的珠寶網，瀏覽了許久，最後看中一條鉑金項鏈。
墜子是一朵花，致，花瓣邊緣鑲嵌著碎鑽，瑩瑩發亮。
蘇今禾沒看價格，直接買了下來。
*****
與此同時，天創。
宋清梨寫好辭職信，前往人事部，一路低頭快走，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兩人手上的資料都散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
宋清梨連忙蹲下，幫對方撿起掉落的文件，其中有一份標題是供應鏈獨家采購協議。
作頓了頓。
對方也蹲了下來，瞥見的辭職信，愣了一下，“清梨，你要辭職？”
這個聲音……
宋清梨擡頭，看到一張極為英俊的臉，棱角分明，黑眸深邃，仿佛能悉世事。
是運營部的林詳，也是林菁的堂弟。
林家晚年得子，三十歲未婚，公司裏公認的黃金單漢。
自從宋清梨跟了林菁，和林詳的接多了起來。
林詳為人很好，時不時會給帶小零食。
同事還經常拿這事打趣。
宋清梨很有自知之明，人家怎麽可能看上這樣的。
“對，馬上就要畢業了。”
“為什麽？”林詳皺眉，“這裏不好？”
宋清梨搖頭，“沒有，就是想去外面闖闖，見見世面。”
林詳把辭職信還，拿回自己的文件。
“我建議你還是慎重考慮比較好，畢竟天創的發展機會很大，而且……”
他定定看著，“我個人也不希你這樣有潛力的人才離開。”
宋清梨寵若驚，“我會考慮的。”
見林詳走遠，立刻躲進洗手間，向蘇今禾報告況：
【我剛剛不小心看到一份什麽供應鏈獨家協議，不會是針對你的吧？】
*
不用宋清梨提醒，蘇今禾已經到了來自蘇晟的打。
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在供應鏈層面對億雲全面封殺。
蘇今禾沒有慌，冷靜指示運營部尋找替代供應商，價格高也無所謂。
同時又安排春華運營部去接那些拒絕與億雲合作的廠商。
果不其然，沒有了蘇晟的施，對方回得很快，幾乎都願意合作。
即便如此，春華才剛起步，資金短缺人手不足，還有大量問題急需解決。
蘇今禾兼顧兩個公司的運營，全心投工作，忙得連項鏈到了都沒時間去拿。
直到快遞信息再次提醒取件，蘇今禾才想起這件事，趁著午休，下樓取快遞。
簽收快遞時，蘇今禾看到上面寫了今天的日期。
3月2日。
忽地頓住。
今天竟然就是沈南序的生日。
完全忙忘了。
“？”工作人員了一聲。
“不好意思。”蘇今禾快速簽下自己名字，拿東西離開。
回去這一路，翻了翻和沈南序的聊天記錄。
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新年那天。
沈南序發來新年祝福。
當時正在加班，瞥了一眼後沒有管，後來也忘了回複。
他之後也沒再發消息。
這也正常，他也很忙，二月份就輾轉了四個城市開了八場演唱會，連春節都沒回來，好像還上了春晚。
到了公司，蘇今禾拆開快遞，一邊檢查項鏈，一邊在心裏推算，只有半天時間，現在寄給他不可能來得及。
先問問他在哪個城市。
如果近的話，直接去找他也未嘗不可。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電腦就彈出今日熱點。
排在第一的就是沈南序生日。
蘇今禾隨手點進去。
他有幾十萬條祝福刷屏，們為了他自發組織慶生活，圈好友也紛紛為他獻上祝福。
逐漸冷卻下來。
這麽多人給他慶生，在不在，影響不大。
蘇今禾又想到什麽，拿過手機點開晏朋友圈。
最新態果然是為沈南序慶生的照片，配文寫：【臨淮見】
托的福，蘇今禾才知道沈南序現在在臨淮。
離這裏一千多公裏，坐飛機都得四個小時。
往下看。
晏幾乎追完了沈南序的每一場演唱會，配了很多很好看的照片，花式打卡。
而沈南序生日這麽重要的日子，更加不會錯過。
此時此刻，他們很有可能正在某個豪華派對上狂歡。
蘇今禾太了解那個圈子了，生日宴肯定極盡奢華，鮮花酒，賓客無數。
還是算了。
蘇今禾將項鏈扔進屜裏。
不喜歡那種場合，也不想去湊熱鬧。
說到底，男人的喜歡也分很多種，時間有長有短，也許沈南序對只是三分鐘熱度，一時新鮮而已。
沒必要太放在心上。
*****
三月初，氣溫回暖了些，天還是黑得很快。
蘇今禾在億雲加班趕項目，有人敲了敲門。
“進。”
陳君屹推門進來，一板正西裝，領帶一不茍，似乎心打扮過。
“今禾，晚上有空嗎？”
蘇今禾擡起頭，“春華出問題了？”
“不是，我想邀請你吃晚餐，”
陳君屹轉了轉車鑰匙，面笑意，有些年意氣，“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可以，不過要等一會兒。”
“沒事，不急。”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員工陸續下班回家。
蘇今禾還在翻看融資文件
陳君屹看了會兒手機，又去看。
蘇今禾今天挽起了長發，出白皙的脖頸，單手撐著下，目極快閱讀手上的資料，垂眸深思，氣質寧靜安然。
都說男人認真工作的時候最帥，人何嘗不是？
陳君屹單是這樣看著，覺得時間一點都不難熬，甚至希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當蘇今禾終于理完最後一份文件時，落地窗外夜蒙蒙，燈閃爍。
“抱歉，弄到這麽晚。”
見陳君屹還等在這裏，一句催促都沒有，心裏過意不去。
“肚子了吧，晚飯我來請。”
“那怎麽行。”陳君屹笑容溫潤，“是我邀請你的，當然我買單，事都理完了吧？我去關外面的燈。”
“嗯，麻煩了，謝謝。”
蘇今禾簡單收拾一番，挎著包和他一起離開億雲。
兩人邊聊天邊下電梯。
走出大廈，蘇今禾在前面看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
沈南序倚在廊柱邊，白高領，罩了一件黑風，高長，拔清瘦，像從時尚雜志裏走出的模特。
夜深風寒，男人好像等了很久，頭發淩散在額間，他懶散地低頭看手機，照下，面容白得明，沒什麽表，察覺到有人，他朝他們的方向擡起頭。
“哥哥。”蘇今禾意外，“你怎麽在這兒？”
“等你。”
沈南序直起，目先是落在臉上，然後才是陳君屹，他彎了下角，眼底緒不明。
“你們是去約會？”
“可以這麽說。”
陳君屹先開口，語氣防備，“我和今禾約好了晚餐，如果你有事，不妨改天再來。”
“吃頓飯而已，不差這一天。”
沈南序繞過他，垂眸對蘇今禾笑，“今天我生日，我們之前約好了給我慶生，對吧？”
蘇今禾不記得什麽時候和他約好了，可看著他被凍得發白的，還是點了頭，對陳君屹道：“他今天是壽星，要不要一起去幫他慶祝？”
“我不介意。”沈南序表態，似笑非笑看著陳君屹，“我也很需要你的祝福。”
“……”陳君屹聽出了他的一語雙關。
“走吧。”沈南序牽起蘇今禾的手。
蘇今禾跟著他走了沒幾步，另一只手也被握住。
沈南序側頭。
“抱歉，我不能去給他慶生，我有話單獨和你說。”陳君屹聲音沙啞地對蘇今禾道。
是商業機麽？蘇今禾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法：“等到了慶生地點，我們可以另外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談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君屹深吸一口氣，道：“我已經定好了燭晚餐，是想要和你告白。”
空氣靜默了會兒。
沈南序覺到，蘇今禾的手指，慢慢從他掌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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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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