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春花 雙更合一
沈南序在笑, 蘇今禾卻莫名覺得危險，不知怎的，想起了前幾天看過的一部韓國懸疑電影, 帶著超現實言因素。
男主是一個連環殺手，長得很帥，表面溫熱于助人，背地裏已經殘忍殺害了十幾個人, 直到遇見主這個特別的人, 被的善良可化, 洗心革面談，逃過警察的法網, 兩人最後竟然he了, 遭到網友們痛罵三觀不正。
宋清梨看這些天神狀態不好，給推薦了這部電影，還說男主特別像沈南序。
蘇今禾看完後也沒覺得哪裏像, 直到看到了沈南序本人。
才一個月沒見, 他臉上長的一點又瘦了回去，下顎線條變得尖銳，白得不正常, 微彎著, 頭發被風吹，細碎發下，平狹的眼眸深黑，不染半分笑。
特別像, 那部電影裏男主準備殺人的時候。
他殺一個老男人時，也在別人家附近蹲點了一個月。
“這裏到都是監控，你冷靜一點。”
蘇今禾瞬間代, 退後一步道：“你現在事業蒸蒸日上，前途一片明，犯不著為了我這樣的人毀了自己的人生。”
沈南序反應了幾秒，啼笑皆非，“難不你以為我要對你手？”
“不然？”蘇今禾反問：“正常人誰會在別人小區門口等一個多月。”
“有道理。”
沈南序點點頭，“但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我是因為喜歡你？”
“太喜歡你了，想見到你，想和你說說話，這應該不算奇怪吧？”
好麻，蘇今禾眼睫輕，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都說我出軌了，你怎麽還喜歡我，你這人是不是有傾向啊，你討厭我、想報複我就直說，別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我不會上當。”
“我怎麽會討厭你，”沈南序失笑，“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就算你真的喜歡上了別人，我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麽。”
頓了幾秒，他輕飄飄補充：“最多把你的夫打得半死。”
“……”
蘇今禾說不過他，轉過，“你繼續等吧，我走了。”
沈南序長一，攔住，“你人都在這兒了，我等誰？”
“隨便你等誰，我要回去了。”蘇今禾心比鐵，淡淡睨他，“讓開。”
“不讓。”
接下來十幾分鐘裏，無論蘇今禾往哪兒走，沈南序都像預判到了的作似的，先一步擋在前面。
甚至找準機會要跑，他都能知到，在提步時堵死的去路。
蘇今禾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高高大大，比大四歲的男人，竟然和耍起了無賴。
“你這樣和流氓有什麽區別？”蘇今禾終于累了。
反觀沈南序，輕松得跟沒事人一樣，聞言只笑，“你都能出軌，我怎麽就不能當流氓了？”
蘇今禾累得不想說話，輕輕息，額頭沁著汗水，眉眼著幾分疲態。
加班到現在，的力早就耗了。
沈南序看著的樣子，沉默了下，提出一個建議：“現在你擺我的唯一辦法，就是報警，等這事鬧大，上了頭版頭條，我就會淪為犯罪分子。”
他語氣輕緩，“到了那時候，我不就再也沒機會，糾纏你了？”
蘇今禾冷冷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我沒這麽說。”沈南序一笑，雙手兜站著，揚了揚下，“你報吧，我不跑。”
蘇今禾盯著他，遲遲沒。
就在這時，小區門口站崗的保安終于忍不住走過來，遲疑道：“蘇小姐，這個人是在擾你嗎？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他已經觀察他們很久了，這個有點眼忘了在哪見過的男人明顯在糾纏蘇今禾，但蘇今禾跑得不是很認真，和男人耗了很久，他一時分不清是不是擾。
蘇今禾不吭聲。
沈南序主拿出手機，心道：“不麻煩，我自己來。”
保安被他的作整不會了。
蘇今禾看到他真的輸110，在他按下撥打之前眼疾手快搶走手機：“你不要浪費警力理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
沈南序姿勢未變，擡了擡眼皮，“意思是，你願意和我好好談談了？”
蘇今禾抿著，“你想談什麽？我上次說得夠清楚了。”
沈南序：“上車，這裏說話不方便。”
說著，他還對一臉懵的保安笑了下，“不好意思，吵架鬧分手，打擾到你了。”
***
他的車停在不遠。
蘇今禾沒再多說，跟著他上了副駕，剛坐好，沈南序便傾靠過來，不不慢給系上安全帶。
車廂昏暗，他的手臂半環在前，膛得極近，有種無形的迫。
蘇今禾不自在地往後了，道：“你還要開車？”
“不是。”沈南序調整著安全帶長度。
“那系這個幹嘛？”
“怕你跑了。”
“……”
蘇今禾等他退開些距離，才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沈南序的視線沒離開過，見繃著臉好像有點張，放緩了語氣，“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江星執手上，他威脅你和我分手？”
“不是。”蘇今禾說。
“那就是被他知道了什麽商業機，還是你欠了他很多錢？”
“沒有。”
沈南序繼續猜：“難道裴敘破産了，讓你去和人家聯姻？”
蘇今禾越聽越離譜，“你能不能想點實際的理由？”
“我怎麽覺得，”沈南序收斂角弧度，語速慢下來，“上面這些，都比你出軌，要更實際？”
蘇今禾呼吸一輕，垂下眼簾，“你就這麽自信我不會喜歡上別人？”
“這倒不是，”沈南序道：“只是你這麽討厭你爸，就算喜歡上別人也不可能出軌，以你的子，直接和我攤牌提分手更合理。”
“……”
有個太了解自己的男朋友也不是什麽好事。
而且他還對的家庭況了若指掌，很難蒙混得過去。
“你到底有什麽困難？”沈南序靠近，尾音低沉上揚，像有把小鈎子，帶著點引的味道，“說出來告訴哥哥，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
“就是不喜歡了，很難理解嗎？”
蘇今禾擡眼時表又變得冷漠，言語間沒有任何人味，“人總是會變的，我是這樣，也是這樣，我有他的，也許本質上就是這種人也說不一定。”
沈南序：“你覺得我會信這種話？”
蘇今禾：“我以前就說過了，我不喜歡和別人親接，我們剛往時，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可結果還是……”
手指摳著安全帶，平靜地把話說完，“不舒服的。”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沈南序臉上的表頓了頓，子緩緩靠回去，回憶起以前和親吻的場景，包括唯一一次用手幫他。
總是很僵，表現得很被。
他一直以為只是害，從沒想到，也可能是討厭。
沉默許久，他問：“那個江星執你，你會不舒服嗎？”
“不會。”
沈南序看著沒有波瀾的臉，終于相信了喜歡上別人的事實。
也是，以如今的份地位，還有裴敘的保駕護航，幾乎沒有被威脅的可能。
只是他不願意接現實罷了。
只是喜歡上了別人，就這麽簡單。
“覺我這個男朋友做得還失敗的，”他自嘲地笑了聲，“你這麽討厭我，我都沒看出來。”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對不起。”蘇今禾下意識道，想作出一些補償：“如果以後你遇到困難了，可以找我……繼父，我們的關系不會影響我家人和你的關系，不過你要是討厭我、不想和我再有聯系，當我沒說。”
“都說了不會討厭你，年紀輕輕怎麽就得了被害妄想癥。”沈南序手想的臉，半路上又克制地收回來，若無其事的笑，“就這麽喜歡他？”
蘇今禾輕嗯了聲。
“非他不可了？”
“嗯。”
沈南序不再說什麽，又朝靠近了幾公分，蘇今禾稍頓，聽到咔嚓一聲，前的安全帶收了回去，他摁了開關，還沒反應過來，他如從前般了的腦袋，溫道：“既然這樣，我們今禾要幸福。”
***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沈南序風頭正盛的時候，曝和通告卻越來越，據說某知名音綜邀請他做導師，他都沒去，話題度暴增的同時，他本人卻越來越低調，以前還會在微博偶爾發幾張自拍營業，都好久沒有了。
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邊心疼哥哥一邊罵工作室不幹人事。
反正千錯萬錯都是工作室的錯。
沈南序的團隊很冤枉，明明是老板自己擺爛，關他們什麽事，不過再怎麽委屈，也沒人敢說實話。
盡管當事人沒有明說，但大家都覺到，他和蘇今禾應該是分手了。
有一個與世無爭的佛系老板也是一件好事，自從沈南序籌備演唱會以來，大家的神經時刻于繃狀態，沒有一刻是放松的，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除了沈南序的助理小錢依舊忙得炸，幾乎所有人都希沈南序能失得久一點。
小錢是沈南序的生活助理，直接對接沈南序本人，現如今還要去沈南序的家裏彙報工作，同事好奇地問他每天都在忙什麽，小錢一言難盡，“就是收集敵人資料，打探敵人報，監視敵人的一舉一。”
同事：“哪個對家啊？序哥這麽重視。”
“不是娛樂圈的。”
這更激起了同事的好奇心，再往下問，小錢卻怎麽都不肯說。
日子一天天過去，氣溫愈冷，國慶將至，街頭的路燈掛上了五星紅旗。
近幾日，天氣不是很好，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特大暴雨，小錢從春華所在大樓出來，見天空沉，加快速度去往沈南序家。
小錢一進門，就聞到了淡淡酒味，不出所料地在書房找到了沈南序。
他戴著耳機，姿懶散，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吉他弦，音符斷斷續續飄在空氣裏。
面前攤著張紙。
他垂著眸，神寡淡，偶爾握著筆在紙上寫著什麽。
書房裏糟糟的，桌上堆滿雜書，喝完的啤酒罐東倒西歪，地上到都是廢紙團。
沈南序已經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寫歌好多天了。
“序哥，搞創作也不能這麽搞啊，”小錢繞開雜，走過去，“要我收拾一下嗎？”
沈南序：“不用，晚點會有鐘點工過來。”
小錢看他的樣子，小心道：“你不會又沒吃飯吧？”
沈南序沒回答，“讓你打聽的事怎麽樣了？”
“還是和之前一樣，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小錢拿出一份文件，“春華的資料都在這兒了，那個江星執確實有兩把刷子，僅僅半年就把公司發展得這麽大，春華最近推出的新品大歡迎，覺已經是主流了，我剛剛來的路上，看到街邊都有春華的廣告。”
沈南序隨意翻了翻，第一頁就是春華的創建時間、公司介紹、還有品牌logo。
logo圖案是有著五片花瓣的小花，符合對市場的定位。
這些他之前就知道，目一掃而過，仔細看江星執的資料，家庭關系和過往經歷一概不詳，裏面多是他在春華作出的一些重要決策還有出席商業活的照片，高長的男人西裝矜冷，清貴人，還被評上了科技新貴年度人。
這是一個民間組織的野榜，都是看臉投票，其他參賽者的票數加起來都沒他一個人多，幾乎是碾級的人氣，堪稱恐怖。
“江星執微博都有五百萬了。”小錢嘆，“這是我見過漲最快的素人。”
“不過五百萬，”沈南序淡哂：“我是他的十幾倍。”
小錢：“但是據我觀察，他的應該都是真人。”
沈南序面無表瞥他，“你什麽意思？”
小錢意識到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哥，我調查春華都快兩個月了，江星執到底哪裏惹到你了？”
沈南序：“他的存在就惹到我了。”
“……”
“然後呢，”他合上文件，道：“你不是說認識了一個春華員工，還聊得不錯，有問出什麽嗎？”
小錢搖頭，“我約他出來吃飯，一提到江星執，他臉就變了，什麽都不肯回答，說春華所有員工都簽了保協議，不能往外任何信息，否則要賠天價違約金。”
“他還說，老板對他們很好，就算不賠錢，也不想背叛他。”
小錢發自心敬佩：“這是我見過最團結的公司。”
“確實，”沈南序點頭，“人家員工在外維護老板，我的員工天天在群裏八卦我的生活。”
小錢被口水嗆到，訕訕道：“怎麽會，我們哪裏敢啊。”
沈南序沒有責怪的意思，“出去吧。”
“好。”
小錢走前，關心道：“你下午三點有個廣告拍攝，多吃點東西吧。”
沈南序說：“知道了。”
“我去外面等你。”
房門被帶上後，沈南序又看了下春華資料。
過了十五分鐘，兩點半快到了，他把文件放在一旁，站起來。
頸間的花型項鏈毫無預兆落，掉在書桌上。
沈南序一怔，拿起來檢查，鎖扣出了問題，可能是戴太久壞了。
小錢在外面道：“序哥，該出發了。”
沈南序漫應了聲，隨手了張紙巾包好項鏈，放在書桌醒目的地方，打算回來理。
他這一去便是三個小時，拍外景時下起了大雨，耽誤了不時間。
沈南序回去路上接到了江牧野的電話，他看了眼沒接，過了會兒手機又響了，這回是蔣輝。
他都沒管，六點半到家。
鐘點工在屋打掃，是一個老阿姨。
沈南序見書房門開著，皺了皺眉，三兩步走過去，裏面果然變了副面貌，地板很幹淨，桌上的垃圾全不見了，包括他之前放在上面的項鏈。
他表微變，立刻把阿姨過來，開口問：“我放在這裏的項鏈你收到哪了？”
阿姨啊一聲，滿臉茫然，“什麽項鏈？我沒看到啊。”
沈南序耐著子道：“用紙包起來的，金的細鏈條，吊墜是花的形狀。”
阿姨好像這才想起來，神慌，“你說那團紙啊，我以為是垃圾，就順手扔進垃圾桶了，剛剛出門已經把垃圾倒了。”
沈南序沒什麽表，“所以它現在在哪？”
阿姨結結回答：“應、應該還在小區的垃圾箱裏。”
“行。”沈南序緒出奇的穩定，冷靜往外走，“走吧。”
阿姨愣，“去哪？”
“找項鏈。”沈南序頭也不回：“你帶路，指出那個垃圾箱。”
***
趁著雨停，江牧野開車帶著蔣輝來沈南序家找人。
剛下完雨，地面積著水，天沉，要黑不黑的，小區裏幾乎沒人。
蔣輝打量附近道：“你確定老沈在家？”
“他又不際，能去哪？”江牧野很煩：“連電話都不接，有必要對我們擺臉嗎？”
“還不是你把他朋友搞沒了。”
“搞清楚，又不是我讓蘇今禾出軌的，我揭出來也是為他好，難不你想看他戴綠帽傻傻被騙？”江牧野冷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為了代言，我才不來找他。”
他把蘇今禾和江星執的事告訴了蘇晟後，蘇晟好像并不意外蘇今禾會這麽做，比起跟沈南序往，跟同行的江星執在一起，好明顯更大。
蘇晟給出指示，趁沈南序和蘇今禾鬧翻，讓他拉攏沈南序為天創代言。
好幾年前，蘇晟就邀請過沈南序，但被拒絕了，雖然沈南序沒明說原因，但不用想都知道是礙于蘇今禾這層關系。
現在他們既然已經決裂了，正是好時機。
蔣輝和江牧野聊著，目一頓，指了指前面的垃圾區域，驚道：“你看那個翻垃圾的人，像不像老沈？”
“？？他再不怎麽樣，你也不至于把他和撿破爛的人搞混……”江牧野不經意看過去，眼睛睜大，“！”
還真是。
垃圾箱旁邊有燈，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沈南序蹙眉強忍不適，兩手指陸續從垃圾箱裏拎出一袋袋垃圾。
還有一個阿姨在幫他的忙。
他們驚訝地對視一眼，立刻走過去。
“老沈，你幹嘛呢？”蔣輝語氣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你也就幾天沒怎麽在大衆面前臉，就淪落到撿垃圾為生的地步了？”
“滾。”沈南序見到垃圾箱裏各種殘渣不明，散發著讓人退避三舍的惡臭味，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轉頭問阿姨：“你扔的袋子到底是哪個？”
“我也不知道，就普通的黑垃圾袋。”阿姨畏畏道：“裏面到都是，我分不清。”
沈南序：“你確定是這個垃圾箱？”
“不、不記得了，我當時隨手一扔，也可能是旁邊兩個。”
“……”沈南序無言將目投向旁邊兩個男人。
“你們現在好像閑的？我掉了條項鏈，能幫我找下嗎？”
這裏的味兒沖得江牧野已經想吐了，胃裏翻江倒海，就差沒嘔給他看，鐵青著臉道：“你有病啊為了條項鏈翻垃圾，我寧願給你買個新的。”
蔣輝最支持他的一次，“老沈，真沒必要，我們回去吧。”
沈南序道：“項鏈吊墜是花的形狀，有點像當年SF的logo。”
兩個曾經的樂隊員安靜下來。
來不及傷，沈南序又道：“當然，這個不重要，主要它是今禾送我的生日禮。”
江牧野轉就走。
蔣輝連忙摁住他的肩膀，湊到他耳旁道：“這是個討好老沈的好機會啊，萬一幫他找到了，不就答應給天創代言了？”
江牧野有點搖。
畢竟和沈南序好說歹說了這麽多天，一點效果都沒有，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
再這樣下去，代言必黃無疑。
但是翻垃圾實在有點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江牧野拿出手機打電話：“我現在人過來找。”
蔣輝：“那也太沒誠意了，還耗時間，你看老沈不都親上陣？”
“……”沈南序見他們願意幫忙，不客氣地指了指另外兩個垃圾箱，“黑垃圾袋，別搞錯了。”
江牧野的臉比這些垃圾還臭，捂著鼻子來到垃圾箱前。
時不時有人路過，古怪地著三個大男人手翻垃圾。
因為燈有些暗，蔣輝給江牧野打手電筒，江牧野很快就不了了，朝沈南序吼道：“你就不能業幫忙？”
沈南序沒反應，專注拆袋子，眉頭發，明顯也很難，結鼓得像是隨時會嘔出來，面孔有點蒼白。
江牧野臉很沉，從沒見沈南序這麽狼狽過。
就為了一個出軌不要他的人。
真是有病。
阿姨小聲回答：“這麽晚，沒人願意來。”
江牧野角抿直，極度不願地繼續翻垃圾。
蔣輝在旁邊加油打氣。
江牧野翻到一半覺得不對勁，扭頭盯著他，“為什麽是我來翻？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蔣輝真心道：“你親自來才能表現你的誠意啊！”
“趕的，”江牧野別無廢話，揚了揚下，“換人。”
“……”
蔣輝不想換，急中生智找借口：“項鏈真的在這裏嗎？會不會落在家裏啊？”
阿姨張道：“就是在這兒，是我搞衛生時不小心扔掉了。”
江牧野：“這麽大條鏈子你瞎了看不見？有你這麽不稱職的鐘點工嗎？”
沈南序作一頓，仿佛被點醒了什麽，之前一時心急沒有細想，第一反應是據的話，翻垃圾找項鏈。
現在回憶起來，他雖然用紙包住了項鏈，但不至于看不清裏面是什麽東西。
沈南序手離開垃圾袋，盯著一臉心虛的婦人，淡淡開口：“項鏈到底在哪兒？”
阿姨：“就、就在這裏，我也是不小心……”
沈南序起，“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書房裏有監控？”
阿姨破防，掩面哭起來，“對不起，項鏈是我拿的，我還以為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一條金項鏈不算什麽，沒想到你竟然還去翻垃圾，我錯了……”
“別說了。”沈南序眉心跳了跳，難得不耐煩，質問：“項鏈呢？”
“這兒呢！”阿姨連忙從子口袋掏出項鏈。
看到項鏈完好無損，沈南序臉一松，手要拿過來時，注意到自己的手滿是髒污，停住了。
蔣輝是在場人中手最幹淨的，主接過來，“我先幫你拿著。”
沈南序默認。
江牧野不爽地看著戰戰兢兢的婦人，“你要怎麽理這事？別告訴我你要放一馬啊。”
當然不會，沈南序對蔣輝道：“報警。”
***
警察來之前，他們把垃圾恢複原狀。
警察過來帶走了阿姨，他們也跟著一起去做筆錄。
沈南序在公安局用洗手洗了幾遍手，然後才從蔣輝那兒拿回項鏈。
事解決後，沈南序準備回去，江牧野住他，“我都豁出去幫你了，你好歹回報我一下吧？”
“你頂多算是將功贖罪。”沈南序毫無留地走了，“還沒贖多。”
江牧野：“？？？”
看著他想沖上去揍人，蔣輝趕拉住他，“冷靜，這裏是局子，千萬別沖。”
回去的路上電閃雷鳴，眼看又是一場大雨。
沈南序在雨落下之前到家，先是洗了一個小時的澡，上總算沒味兒後，心才稍微平複下來。
他在沙發上休息，垂下眸，檢查著失而複得的項鏈，五片花瓣紋路依舊致清晰，金閃閃。
沒有損壞。
沈南序翻出工，自己花了一番功夫把鎖扣修好了，把玩一陣，發現吊墜的形狀越看越眼，好像今天在哪裏見過。
他思考了會兒，突然想起什麽，立刻起來到書房，找到春華的資料翻開第一頁。
他拿著項鏈，對照春華的logo仔細比對。
盡管有很多細節不一樣，但元素是一樣的。
甚至花瓣不多不都是五片。
怎麽會這麽巧？
沈南序臉變換不定，想到一種可能。
一種極為荒謬的可能。
但是朝那個方向想的話，蘇今禾的態度就能夠說得通了。
至今所有的一切，也都有所解釋。
而且春華……
沈南序心裏默念幾遍。
春花。
春日花束。
SpringFlowers。
***
轟隆，一聲驚雷在夜空中炸響。
外面轉眼間又被傾盆暴雨吞沒，紗窗被風吹得吱呀作響，雨濺進了房間，打了大片地板。
蘇今禾被這靜驚醒，掀開被子下床關窗。
著外面被暴雨侵襲的夜晚，剛睡醒的意識逐漸清醒，有些出神。
自從和沈南序聊過後，他就沒再來找過。
蘇今禾知道，這是他徹底放棄了的意思，也不再躲躲藏藏，搬回了家住。
生活一如既往忙碌，同時兼顧兩個公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上銀行貸款遲遲下不來，沒有空閑去想的事，每天忙得覺都睡不夠。
不過偶爾還是會想起他，想到他們短暫的，想到分手時他的表，想的多了，口還會矯地傳來刺痛。
好在，時間會平一切。
蘇今禾收斂思緒，上床睡覺。
躺了半個小時還沒睡著，翻了個，突然聽到敲門聲，裴敘聲音傳來：“睡了沒？”
蘇今禾應了聲：“怎麽了？”
“沈南序找你。”裴敘懶懶道：“人已經到門口了。”
蘇今禾愣了下，“外面還下著雨，他怎麽來了？”
“我怎麽知道，自己問去。”
“他怎麽進的小區？”蘇今禾有些心煩意，“你放行的？”
裴敘道：“嗯，見不見隨你，走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
蘇今禾猶豫片刻後下床，掀開窗簾往外看。
沈南序真的在下面，站在鐵柵門之外。
雨幕裏，他全，修長的影在影中朦朧模糊。
蘇今禾板著臉，不相信裴敘沒有讓他進家門躲雨，有充分理由懷疑他就是故意淋雨給看的。
才不會上這種當。
收回視線，拉起窗簾。
***
秋天的雨冷得刺骨，寒意深深。
數不清雨水第幾次浸到眼睛裏，沈南序瞇了瞇眼，懶得了。
裴敘說，如果蘇今禾答應出來，門會自解鎖打開。
都過去一個小時了，門一點靜都沒有，看來出來的希不大。
沈南序在心裏嘆氣。
都怪自己之前把話說太死，現在找都不知道用什麽理由。
他垂斂漉漉的眼睫，靜靜思索另外見的方法，一把傘憑空罩在他頭頂。
沈南序怔住，慢慢擡眼，不知是剛才想得太專心，還是雨聲蓋住了靜，蘇今禾竟然出現在眼前。
臉有點難看，眼神冷冷的，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撐著傘，問道：“你又在發什麽神經？”
看起來很生氣，沈南序卻笑了，面孔凍得發白，襯得那雙眼睛越發烏黑。
“我只是想起來，還有一個問題忘了問你。”
蘇今禾看他這副樣子，皺了皺眉，“有話進去說。”
沈南序聽話跟著進屋。
蘇今禾收起傘，把他給幫傭就要走，手腕突然被攥住，沈南序將人拽到自己面前。
“我問題還沒問呢。”
“放開。”蘇今禾剛要揮開他的手，沈南序低頭靠近，帶著水汽的溫熱呼吸拂過耳畔。
“春華，其實是你創建的吧？”他雖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江星執只是個空殼，春華真正的總經理，是你對不對？”
蘇今禾微微睜大眼，掙紮的作瞬間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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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真的沒想到會有這麽長……
才寫完
後面幾章就是你們想看的那啥
我看看怎麽過審
發二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