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情書 永遠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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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書 永遠留在我

蔣輝不敢吱聲, 對江牧野使眼

江牧野松開游戲手柄,舌尖漫不經心地過後牙,“蘇今禾, 你不是都聽見了麽?”

眼看晏就要發作,他迅速補充:“反正你早就知道他有朋友,是誰有區別嗎?就算沈南序喜歡上五十歲大媽,也和你沒關系。”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晏懶得聽他胡扯, 面無表問:“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江牧野:“我哪記得。”

轉而看向蔣輝, 蔣輝避開的殺人視線, 含混道:“呃……應該快兩年了吧。”

:“???”

江牧野踹了蔣輝一腳,“說什麽實話, 平時上班怎麽不見你這麽老實?本來就容易鑽牛角尖, 被你一說更想不開了怎麽辦?”

“不至于吧,老沈不是早就公開了嗎?”蔣輝抱著靠枕閃躲。

像是失了魂,晏呆呆走到長沙發邊, 直倒下去。

兩個男人停下打鬧, 江牧野皺眉看向晏,斂去臉上的散漫,沉聲道:“ 就這麽難?”

沒說話, 搖頭又點頭。

江牧野:“什麽意思?”

“人比人氣死人啊!”

憤憤捶了下沙發, “我為了南序哥特意跑去英國留學,一點屁用都沒有,為什麽邊開公司,還能邊把人搞到手?工作量那麽大, 哪來的時間談才是真正的時間管理大師吧!”

鬧起小孩脾氣,江牧野反倒松了表,閑閑道:“誰讓你高中不好好讀書, 後悔了吧。”

“這跟讀書有什麽關系?”

“至能讓你腦子更好使,要是走狗屎運考個狀元,說不定沈南序就看上你了。”

江牧野拿起手柄就要繼續打游戲,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好巧不巧正是沈南序。

他瞥了眼還在生悶氣的晏,不掛斷電話,可沒幾秒,沈南序又打了過來。

江牧野正要關機,晏卻敏銳擡頭,一個翻從沙發上沖過來:“是不是南序哥的電話?”

“嗯。”江牧野不願地應。

“幹嘛掛?快接啊!”晏催促道:“他居然主找你,肯定有要事!”

江牧野涼颼颼道:“你幾個意思?”

“字面意思。”

蔣輝隨口了句:“我不久前和他聯絡過,他已經回北宜了,這會兒八在醫院陪蘇今禾,能有什麽事。”

空氣仿佛隨著這句話降了好幾度,晏一下沉默了。

“不會說話就閉。”江牧野黑著臉又踹了蔣輝一腳,“有時候真懷疑你是沈南序派到我邊故意氣我的。”

蔣輝默默閉上

江牧野最終還是接了電話,語氣煩躁,“什麽事?有屁快放。”

“是這樣。”沈南序聲音溫潤,如春風拂面,毫沒有惹人嫌的自覺,離得近的蔣輝和晏都能聽清他的話。

“我和今禾打算告訴晏我們的事,我提前跟你說一聲,照顧下緒,免得發生意外。”

“沒必要。”江牧野說:“剛剛已經……”

“啊!”晏突然大一聲,把蔣輝嚇一跳。

江牧野條件反摁斷電話,“瞎嚷嚷什麽?”

“別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晏其實早就放下了沈南序,也曾真心祝福他和蘇瑰月,但只要想到自己被蒙在鼓裏這麽久,就一陣火大。

“我倒要聽聽他們要怎麽和我說。”

*

蘇今禾是一個,一旦下定決心,就會立刻付諸行人。

和沈南序商量過後,當晚就給晏打了電話,讓第二天來醫院一趟。

早已通過江牧野那通電話猜到的意圖,心裏很不滿,要坦白,怎麽還得自己跑過去聽?

“我很忙,沒空。”

蘇今禾:“這是你和老板說話的態度?”

“……幾點?”

“上午九點後,別太晚。” 蘇今禾吩咐道:“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若不是提前知道實,晏還以為代工作。

次日,在江牧野的陪同下,晏來到醫院。在病房門口,看見了沈南序。

他斜倚在牆邊,一襯得形修長,聽見腳步聲,他從容收起手機擡眸,站直子朝他們淡淡一笑。

“來了。”

姿態自然得仿佛他專程出來迎接他們。

好久沒見到他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都說初之所以難忘,是因為無論見多次都依然會心,可氣的是,歲月似乎格外眷顧他,不僅沒長殘,好像還更好看了。

好難

要是他能禿頭或長出啤酒肚就好了,那不就徹底死心了?

“別說的好像是在等我們一樣。”江牧野不買賬,“有本事開車來接我們啊。”

“我倒想,可那樣的話你們要怎麽回去?”

沈南序說完,目轉向晏,“好久不見,不認得我了?”

“南序哥。”晏悶悶道,“你都三十了,怎麽保養得比我還好。”

沈南序提醒:“我和你哥同年,還沒滿三十。”

啊了一聲:“他不是早就三十了嗎?”

“老子今年28,別總給我算虛歲。”江牧野拍了下腦門,“行了,我們進去吧。”

沈南序攔下他,“你就別進了。”

無所謂,“哥,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進去後,江牧野面不虞:“你就不怕們打起來?”

沈南序:“怎麽打?”

江牧野想到蘇今禾手上的傷,語塞一陣,“那你不好奇們說什麽?”

“有什麽好奇的。”沈南序神平靜,“我尊重朋友的私。”

江牧野冷笑,“那你得這麽近是要幹嘛?”

沈南序沒理他,專注地側耳傾聽門靜。

江牧野靠近,肩膀撞了他一下,“讓讓,分我一半位置。”

*

病房,見蘇今禾靠在床頭聽歌。

清晨的過玻璃窗,溫灑在上,暈朦朧,像在發微側著臉,長睫在眼瞼投下扇形的影子,清淡靜,連打著厚重石膏的左手都莫名顯得優雅起來。

注意到靜,蘇今禾轉過頭,輕輕摘下藍牙耳機,“坐。”

充耳不聞,站得筆直,眼神有些複雜,“你想和我說什麽?”

“你應該猜到了。”

蘇今禾沒讓沈南序回避,任由他站在門外,意思不言而喻,坦然道:“我和沈南序在一起了。”

故意氣憤道:“沒找到你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蘇今禾垂下眼簾,一言不發。

第一次見示弱,演上癮了,數落得起勁。

蘇今禾的臉逐漸微妙,卻始終沒有打斷。

意猶未盡說完,終于亮出真實目的:“你對我這麽過分,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蘇今禾擡眼,“你想怎麽樣?”

輕咳,“你來給我當一天的員工,專門為我服務,不然我討厭你一輩子。”

蘇今禾慢條斯理道:“我仔細想了想,被你討厭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繼續討厭吧。”

一噎,“我給你打雜快一個月,才讓你服務我一天,這要求不過分吧。”

“我又不是沒給你發工資。”

忍氣吞聲,“那我換一個,昨天我的工作報告,你也寫份給我,我寫了一千多字,我也不難為你,你寫兩千就行。”

“可以。”蘇今禾平靜點頭,“只是我的手現在用不了電腦,如果你不介意手寫的話。”

突然這麽好說話,晏一時無言,看著手上的石膏,煩道:“還是算了,你多休息吧,你和南序哥的事我知道了。”

提包走人,“我回去了。”

“等……”蘇今禾神,下意識想要下床追,左手不慎撐到床沿,吸一口氣。

回頭看見,連忙返扶住:“傷還沒好什麽?不怕骨頭錯位啊!”

“晏,對不起。”

蘇今禾沒明說為什麽道歉,但晏心知肚明,板著臉瞪了一會兒,突然手用力的臉頰,“如果以後你和南序哥分手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要第一個來嘲笑你。”

蘇今禾笑了下,“好。”

“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你們絕對不會分手嗎?”晏更不爽了,“你們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

想到一種可能,“你該不會是為了報複我家才……”

“不是。”蘇今禾淡淡道:“我很早就喜歡他了。”

:“多早?”

“比你早。”

“那你怎麽不早說?”

“……”

無語地看著自己,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會是因為吧?

這麽一想,晏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很早就和說過喜歡沈南序的事。

莫非從那時起,蘇今禾便開始抑自己的

“傻不傻!”晏惡狠狠抱住,“我才不要你讓,他不喜歡我是他沒眼,關你什麽事?別以為自己很偉大!”

蘇今禾微微一怔,晏上傳來清淡的橙香,從高中起就沒變過,像曬過被子的味道。

慢慢回抱住這個強闖進生活,吵著要和做朋友的孩,輕輕問:“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嗎?”

:“你見過老板和員工做朋友的?”

“……”

難得見吃癟,晏忍不住笑了,“不過呢,我快辭職啦,所以勉為其難算是吧。”

*

病房外,沈南序沒聽到裏面傳來激烈的大靜,想來應該沒事,便從門前退開,重新靠回牆上,他眉眼低垂,白皙的面孔神寡淡,見的沉默。

江牧野看了他一眼,晏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和沈南序大學同寢四年,一見面就發現了。

沈南序現在心極差,連溫和的表象都懶得維持,從晏進去到現在,他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至于原因,江牧野不難猜到。

傷得又不重,你至于這樣?”江牧野不急不緩從煙盒裏煙,也不點,只是咬在裏,“而且又不是你造的。”

沈南序淡淡道:“如果我在邊,就不會出事。”

“你當三歲小孩啊,需要保姆全天伺候。”江牧野說:“一個學過散打的人,用不著你瞎心。”

“我以前也這麽覺得,很厲害,很要強,不需要我多費心。”

沈南序低著眼,語調平緩:“我現在才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如果我沒去青昆,如果我多關心一下公司的況,事就不會變這樣。”

“不是,你還真把錯往自己上攬?”江牧野無法理解,“我看對你也不怎麽樣,到底哪裏值得你這麽……癡?以前我就想問了,哪有人會讓自己男朋友和別的人炒緋聞,真的喜歡你?”

沈南序淡淡瞥他一眼。

“行,我不說了。”江牧野聳了聳肩,“你怎樣怎樣。”

正說著,走廊盡頭出現一個打扮得花裏胡哨的男人,沈南序隨意一,目忽然定住。

*

蘇今禾傷的新聞不脛而走,這兩天,的同學舊友紛紛致電問候。

周旭禾這些年在異地任教,得知消息時,正好在北宜過寒假。

盡管過去多年,當周旭禾再次聽到蘇今禾的消息,心仍,他幾經周折打聽到所在醫院,特意心打扮前來探病。

他一直單,被家裏催得,萬一蘇今禾也沒找,說不定他們能再續前緣。

蘇今禾如今事業有,已是商界翹楚,周旭禾自認條件也不差,常年堅持鍛煉,材沒話說,配算綽綽有餘。

抱著這樣的期待,周旭禾捧著一束玫瑰花找到蘇今禾的病房,卻見有兩個門神守在門口。

“沈師兄?你怎麽在這兒?”

周旭禾心頭湧起不妙的預,又看向旁邊的江牧野:“這位是?”

江牧野懶得搭理他。

“他是我大學同學,”沈南序語氣不輕不重,“過來看朋友。”

朋友”三個字,猶如當頭一棒,重重敲在周旭禾頭上,他震驚道:“你和蘇今禾在一起了?可是你從小看到大的,你就不覺得恥嗎?畜生!”

會說話啊。”江牧野突然覺得這人順眼了不

沈南序沒心說笑,“今禾需要修養,沒事就請回吧。”

“至讓我見一面。”周旭禾浮著的心徹底死了,“我有東西還。”

“什麽?”

周旭禾不想說,沈南序看他的表,猜到了什麽,眉眼略,“是書?”

“嗯。”

周旭禾怕蘇今禾見到他就讓他滾蛋,特意把以前寫的書揣在上,打算借此與蘇今禾重新建立聯系,可這一切都在見到沈南序的這一刻,全毀了。

“給我也一樣。”沈南序結輕輕滾,聲音低沉,“我替你轉。”

周旭禾信他才怪,可事已至此,他懶得再計較,從口袋裏掏出雪白的信封遞給他:“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就當是歸原主了。”

他看了眼閉的病房門,輕嘆一聲,“替我向問好。”

*

周旭禾走後不久,江牧野嫌待這兒太悶,下樓氣。

走廊冷清空,誰也不在。

沈南序來到窗邊,借著進來的線,慢慢拆開書。

信紙上,蘇今禾高中時的字跡稍顯稚,卻有種青的認真。

致沈南序:

提筆很久,卻不知道寫些什麽,可以的話,我很想當面告訴你,但又覺得,看著你的臉,我一定說不出口。

先說結論,我喜歡你。

不是對哥哥的喜歡,我想做你的朋友。

雖然現在說這個不太合適,因為我要以學業為重,但我有種預,如果不提前把你定下來,等我畢業後,你已經是別人的了。

畢竟,你長得好看,又優秀,有很多孩喜歡你。

我知道,如果當面對你說這些,你肯定會輕描淡寫搪塞過去,說這只是我青春期的錯覺,把依賴當

可是,我從初中就喜歡你了。

我依舊很清楚地記得那一天。

二零零九年六月十八日,很普通的一天。

那是我初中,在南街館最後見到你的一天。

你還請我吃了冰淇淋。

你肯定不記得了。

因為你再也沒出現過了。

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去南街館,可你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還去過你的學校,卻找不到理由進去。

喜歡你,是一件很辛苦也很難的事,我從初中就領會了這件事,沒想到高中還會重蹈覆轍。

要是你對我再冷淡一點就好了。

要是你一開始沒有記起我就好了。

我時常會這樣想,又時常因你沒有這樣做而慶幸。

如果,

我說如果,你對我有一點點好的話,能不能等等我呢?

我畢業後,一定會努力變得漂亮,會賺很多很多錢,會努力對你好。

你可不可以,永遠留在我邊?

蘇今禾

2012年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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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發二十紅包

書終于見天日了

高中節歷歷在目啊……覺過去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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