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宜因他突然的靠近而呼吸一窒,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試圖拉開那令人心慌的距離。
“謝謝您的好意,謝總。”
重復道,聲音比剛才更堅定了一些,卻也更加干,“但我確實已經有安排了。”
宋初宜幾乎是逃離了那間迫十足的辦公室。
電梯下行時,冰冷的金屬壁映出略顯蒼白的臉。
頸間那枚戒指著皮,先前被溫焐出的些許暖意早已消散殆盡,
只剩下沉甸甸的冰涼,硌得心口發疼。
走出謝氏集團宏偉的玻璃大門,午後的有些刺眼。
什麼不甘,什麼奢,在現實的差距面前,顯得可笑又可憐。
下意識地向頸間的項鏈,冰涼的讓指尖一。
還能留著嗎?
這枚戒指,連同那段過往,早已不再適合佩戴,甚至不再適合珍藏。
繼續戴著,仿佛是對自己的一種嘲諷,也是對那段荒誕的徒勞挽留。
停下腳步,站在謝氏大樓廊廳一個安靜的垃圾桶旁。
手指抖著到頸後,解開了那細鏈的搭扣。
鏈子和戒指輕輕落在掌心,在下反出一點微弱的,隨即湮滅。
最後看了一眼那枚素圈,然後毫不猶豫地、近乎決絕地,將它們扔進了垃圾桶的投口。
輕微的“啪嗒”一聲。
像是心里有什麼東西,也跟著一起碎掉了,然後被徹底丟棄。
深吸一口氣,試圖下間的哽塞和眼眶的酸脹,直脊背,快步走向街邊,手攔出租車。
……
然而,宋初宜并不知道,謝茗漾并沒有立刻離開。
溜出辦公室後,實在按捺不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鬼使神差地沒有直接走人,
而是跑到一樓大廳角落的咖啡廳里,點了杯飲料,假裝玩手機,
實則目時不時瞟向總裁專屬電梯的方向,就想看看哥和“嫂子”後續如何。
結果,沒先等到謝懷洲,卻看見了獨自下樓、神落寞的宋初宜。
更讓瞪大眼睛的是,看到宋初宜站在垃圾桶旁,
似乎從脖子上取下了什麼東西,決絕地扔了進去!
謝茗漾瞬間來了神,等宋初宜乘車離開後,立刻像只發現的小松鼠一樣躥了過去。
探頭朝垃圾桶里看了看,那是一個清潔工剛清理過不久的、非常干凈的垃圾桶。
一眼就看到了那細細的銀鏈,以及串在上面的那枚眼的素圈戒指!
“哇哦,這不是我哥經常對著發呆的那枚戒指嘛,大哥啊大哥,嫂子不要你咯……”
謝茗漾低呼一聲,立刻拿出手機,對著垃圾桶里的項鏈和戒指,
“咔嚓”“咔嚓”連拍了好幾張照片,背景還把謝氏集團logo拍了進去,確保證據確鑿。
手指飛快地編輯消息,把照片發給了謝懷洲,配上唯恐天下不的文字:
【哥!你看我發現了什麼!嫂子把你送的戒指扔垃圾桶了!就在公司樓下![震驚][吃瓜]】
附贈一個幸災樂禍的表包。
……
頂層總裁辦公室。
謝懷洲剛理完一份文件,手機震了一下。
他隨手拿起,點開謝茗漾發來的圖片和文字。
目在照片上定格。
垃圾桶壁冰冷干凈,那細鏈和那枚他無比悉的素圈戒指,靜靜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個無聲的嘲諷和決絕的告別。
他臉上的線條瞬間繃,眸驟然沉了下去,深不見底,周的氣一下子變得極低。
幾乎沒有毫猶豫,他猛地站起,大步流星地朝辦公室外走去。
“謝總?”
馮梁驚訝地看著他驟然離開的影。
謝懷洲卻像沒聽見一樣,徑直走向專屬電梯,按下下行鍵。
電梯飛速下降。
一樓大廳的人只看到他們那位向來從容不迫、喜怒不形于的總裁,
此刻面冷峻,步伐急促地穿過大廳,徑直走向角落的那個垃圾桶。
正在旁邊假裝喝咖啡的謝茗漾興地瞪大了眼睛,趕舉起手機,切換到錄像模式。
“大哥,你不會真的要去撿垃圾桶吧?”
幸災樂禍的語氣毫不掩飾。
只見謝懷洲毫不猶豫地手,探垃圾桶,準地將那細鏈和戒指撿了出來,攥在手心。
他低頭看著掌心那枚沾染了些許微塵的戒指,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咔嚓!”“咔嚓!”
謝茗漾可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僅錄像,還不忘連拍數張特寫,
把哥那難得一見的、幾乎是狼狽又帶著怒意的側影完捕捉下來,心里樂開了花。
謝懷洲似乎察覺到了的鏡頭,冰冷的眼風倏地掃了過來。
謝茗漾嚇得一脖子,趕收起手機,
假裝看風景,但角那抹幸災樂禍的笑容卻怎麼也不下去。
“大哥,別傷心啊,只是一個戒指而已,我問嫂子了,還是單,你還有追求空間的哦!我一直給你支持助力!”
謝懷洲沒理會,只是將握著戒指的手收,轉,頭也不回地再次走向電梯,留下一個冷而繃的背影。
謝茗漾看著他哥吃癟的樣子,心里簡直樂翻了天,
飛快地把剛拍到的“謝氏總裁親手翻垃圾桶撿回定信”的珍貴影像和照片保存好,
決定以後這就是威脅哥、換取零花錢的終極法寶了!
就是還沒有嫂子微信,要不然現在就發給宋初宜邀一起來樂呵樂呵了!
電梯里,謝懷洲攤開手掌,那枚素圈戒指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冰涼依舊,卻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
他抿著,眼底翻涌著復雜難辨的波濤。
他記得剛才在辦公室他沒兇也沒冷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