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帶這姑娘來的目的,老太太瞥了一眼謝懷洲那看似平靜卻暗含維護的姿態,心下哼了一聲,
算這小子還有點擔當,知道把人帶到自己跟前澄清,也是變相地給自己找媳婦兒撐腰呢。
再看宋初宜,明明自己了天大的委屈,曾經還在他母親面前了氣,此刻卻還能站出來客觀地說明況,
甚至承認自己的“誤會”,這份坦和善良,讓老太太心里的喜又添了幾分。
臉上的怒容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和藹和一狡黠。
拉著宋初宜的手不放,仿佛怕跑了似的。
“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老太太拍著的手背,連連稱贊,
“了委屈還不忘替別人著想,心地善良,模樣又周正,比照片上看著還招人喜歡。”
“老太太,我……”
宋初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哎,既然誤會說開了就好。懷洲有錯,該罵,你打他那也是他活該,男人皮糙厚,打幾下不打。”
老太太笑瞇瞇地說著,然後話鋒一轉,
“不過嘛,這混小子雖然方法混賬了點,但眼倒是不錯。”
說著,松開了宋初宜的手,卻從自己手腕上褪下了一個通潤澤、翠流的翡翠鐲子。
那鐲子一看便知價值不菲,且年代久遠,是件傳承的老件。
“這是?”
宋初宜驚訝地看著那鐲子,下意識地想手。
謝母看到那鐲子,也是一驚,這鐲子是老太太當年的嫁妝之一,極其珍貴,平日里輕易不示人的。
老太太卻不由分說,拉過宋初宜的手,輕輕地將鐲子套了進去。
冰涼的上皮,尺寸竟意外地合適,仿佛天生就該戴在腕上一般。
“好孩子,第一次見面,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鐲子你戴著玩。”
老太太語氣輕松,仿佛送的只是個尋常小禮,
“今天讓你驚了,這算是一點驚的小心意。以後這混小子要是再敢欺負你,你不用手,直接來告訴我,我拿拐杖揍他!”
宋初宜只覺得手腕沉甸甸的,不僅是鐲子的分量,更是這份突如其來、厚重無比的認可與呵護。
慌地看向謝懷洲,用眼神求助這太貴重了不能收。
謝懷洲看著那抹翠襯在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眼底掠過一極淡的波,他開口道:
“外婆給的,就收下吧。”
“可是這太貴重了。”
宋初宜還想推辭。
“收下收下!”
老太太故作不悅地板起臉,
“長者賜,不可辭。再推我可要生氣了?”
宋初宜推辭不過,著手腕上溫潤的和老太太真誠的目,心里涌上一暖流,鼻子微微發酸。
低下頭,輕聲道:
“謝謝您。”
外婆點點頭,眼神溫和了許多,對著謝懷洲:
“去吧,好好照顧人家姑娘。那些糟心事,趕理了,別讓孩子委屈。”
謝懷洲應道,然後看向宋初宜,“走吧。”
宋初宜還有些懵,下意識地對外婆道別:
“老太太再見。”
又懵懵地看了看楊易寧,頓了頓,禮貌擺手:
“謝夫人再見。”
外婆笑瞇瞇地擺手:
“哎,好孩子,有空常來玩啊。”
謝母也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謝懷洲再次自然地牽起宋初宜的手,帶著離開了小樓。
直到坐回車里,宋初宜才仿佛回過神來。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又看看邊沉默開車的男人,心復雜難言。
他帶來這一趟,看似是挨了一頓罵,卻巧妙地借外婆的口,表明了他并非幕後黑手的態度,
甚至還讓在外婆那里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并且,他似乎用這種方式,間接地讓他母親更加愧疚了?
這個男人,他的心深得像海。
輕輕出聲,打破車的寂靜:
“謝懷洲這個鐲子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將鐲子遞向謝懷洲,聲音還帶著一未散盡的局促,
“還給你。”
謝懷洲目視前方,側臉線條冷,只淡淡瞥了一眼掌心那抹璀璨的綠,并沒有接。
“外婆給你的。”
他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緒,
“給了,就是你的。怎麼理,是你的事。”
宋初宜的手僵在半空,送回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抿了抿:
“那我能把它賣了嗎?看上去能賣好多錢呢。”
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睨一眼,聲音里忽然染上一極淡的、難以捉的意味,
“你敢?那是老太太出嫁時的嫁妝,給你了是一種肯定。”
宋初宜一時語塞,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肯定什麼?”
謝懷洲將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他轉過頭,車頂燈未開,只有路邊的燈過車窗,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明暗錯的影。
他目沉靜地看著,忽然抬手,用指尖極輕地了一下自己左臉頰那幾乎已經看不真切的微紅痕跡。
“肯定你即將是外孫媳婦的事。”
宋初宜瞠目,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惱反駁:
“……什麼外孫媳婦?你說什麼,我跟你不可能結婚的。”
謝懷洲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神很深邃地看著,渾散發著的男魅力:
“結不結還不到你說了算,老太太給你這個鐲子就在心底承認了你,無論將來發生什麼,在那里,你永遠都是我老婆。”
宋初宜難以置信,還以為他今晚把帶到外祖母家真的就只是讓覺得有靠山的,沒想到他心思這麼多:
“謝懷洲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今晚把我帶到那里是不是就存了這個心思,故意讓我在老太太面前臉,
好讓老太太覺得我將來一定會嫁給你,謝懷洲你是不是有點過于自信了?你就那麼肯定我還喜歡你,我們會復合嗎?”
謝懷洲挑眉,不可置否,看著一臉被氣到的表,面紅潤,漂亮的可,
不自地又往那邊靠了靠,一只手搭在的靠背上,里噙著笑意:
“宋初宜,從當年我們在一起開始,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