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宋初宜是在渾酸和一陣細微的中醒來的。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謝懷洲已經著整齊地坐在床邊,正試圖幫穿上服。
“醒了?”
他嗓音帶著晨起的沙啞,作未停,讓抬起胳膊,套上袖子,眼神溫得像一汪春水。
宋初宜瞬間回想起昨夜的瘋狂,臉頰騰地一下紅了,尤其是那幾聲被帶著哭腔喚出的“老公”,讓得想回被子里。
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還有些啞,任由他伺候著。
謝懷洲細致地幫穿好上,又理了理微的長發,指腹不經意過鎖骨上的紅痕,眸深了深。
宋初宜捕捉到他眼神的變化,心里警鈴大作。
再這麼下去,今天怕是真別想下床了。
深吸一口氣,抓住他即將離的手,表努力裝得嚴肅。
“謝懷洲。”
連名帶姓地他,以示鄭重,“我們得約法三章。”
謝懷洲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示意繼續說。
“就是……關于房事。”
宋初宜強裝鎮定,耳卻紅得徹,
“不能這麼頻繁,得有個度。”
“哦?什麼度?”
他饒有興致地問,指尖在掌心輕輕撓了撓。
宋初宜努力忽略掌心的意,一本正經地提出方案:
“我覺得一周三次,比較合理。對也好。”
這是昨晚累極時就在腦子里盤算好的數字。
謝懷洲聞言,低笑出聲,那笑聲里滿是愉悅和不以為然。
他俯靠近,鼻尖幾乎要到的,深邃的眼眸鎖住。
“老婆。”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語氣帶著一戲謔和不容置疑的強勢,
“你老公憋了六年,好不容易吃上就跟我來約法三章,你舍得嗎?”
他刻意頓了頓,滿意地看到的臉頰又紅了幾分,才繼續道:
“六年,不是六天。你覺得一周三次,夠我還這六年的‘債’嗎?
“那、那也不能……”
一做都幾個小時,這幾晚幾乎都是後半夜才睡的。
宋初宜被他這強盜邏輯噎得說不出話,
“什麼債不債的,反正要節制,這是為你的著想!”
試圖搶占道德的制高點。
謝懷洲眼底笑意更濃,他低下頭,溫熱的著的耳廓,氣息灼熱:
“謝謝老婆關心,不過我的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嗯?昨晚是誰一直嚷嚷著舒服……”
“不許說!”
宋初宜慌忙抬手捂住他的,眼眸圓睜,惱加。
謝懷洲順勢吻了吻的掌心,看到驚般回手,才心滿意足地將人連被子一起摟進懷里。
他沉穩好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妥協的意味,卻又埋下了更大的陷阱,
“章可以約,但三次不行,至也得一天一次。”
“這跟沒約有什麼區別!”
宋初宜在他懷里抗議,這不過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稍微不那麼極端的極端。
謝懷洲一本正經地解釋,
“有區別,這意味著我每天都有‘配額”,會更珍惜。”
他故意曲解的意思,語氣里的暗示讓宋初宜頭皮發麻。
“謝懷洲!”
他打斷的抗議,給出了另一個選擇,
“或者,不按次數,按時間?比如每次至一個小時起步?”
“你閉。”
宋初宜徹底敗給他了,就知道跟這蟲上腦的男人沒法正經談條件。
氣鼓鼓地瞪他,卻撞進他含笑的深邃眼眸里,那里面的寵溺和意幾乎要將淹沒。
這個男人積了六年的和占有,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用條條款款束縛住的。
謝懷洲看著惱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頭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低頭啄吻的瓣。
“好了,不鬧你了。”
他終于稍稍收斂,語氣恢復了正經,
“起來吃早餐,嗯?一會兒去看岳母。”
提到母親,宋初宜心頭的赧和微惱漸漸沉淀下來,染上一肅穆和懷念。
點點頭。
走到餐廳時,宋初宜注意到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早餐,中式的小米粥,幾樣清淡小菜,還有一籠晶瑩剔的蝦餃。
謝懷洲已經坐在餐桌等。
“等很久了嗎?”
宋初宜問。
謝懷洲:“沒有,剛好理了幾封郵件。”
宋初宜不置可否,在他對面坐下。
謝懷洲用餐的時候,背脊直,姿態從容不迫。
手指修長干凈,沒有發出毫撞的聲響,著一種刻骨子里的優雅與修養。
那并非刻意為之的矯飾,而是經年累月沉淀下來的自然氣度,沉穩斂。
宋初宜在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也不自覺地坐得更端正了些,
小口小口地吃著粥,胃里暖和起來,心也愈發平靜安寧。
早餐在寧靜溫馨的氛圍中結束。
謝懷洲自然地收拾了碗筷,雖不必他親手清洗,但仍細致地將餐歸攏一旁。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對宋初宜出手:
“走吧。”
車子平穩地駛出市區,向著郊外的墓園開去。
車窗外的景由繁華喧囂逐漸變得寧靜肅穆。
秋末冬初,道路兩旁樹枝禿禿的,不過今天正好。
謝懷洲開車很穩,一如他給人的覺,從容不迫,掌控自如。
他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始終握著宋初宜的手,指腹偶爾輕輕挲的手背。
宋初宜偏頭看著窗外飛逝的景,心有些沉重。
覺到緒的低落,謝懷洲了握著的手,聲音溫和:
“要聽點音樂嗎?或者睡一會兒,到了我你。”
宋初宜搖搖頭,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不用,就這樣好。”
他的存在本,就是最大的安。
深吸一口氣,轉過頭,非常認真地看著謝懷洲的側臉,語氣鄭重地開口:
“謝懷洲,有件事,我必須提前跟你說清楚。”
“嗯?”
謝懷洲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在聽。
“如果……我是說如果,”
宋初宜斟酌著用詞,眉頭微蹙,
“我爸爸,他以後找到你,或者用任何方式聯系上你,跟你提任何關于錢的要求,你千萬不要答應他,一分都不要給。”
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難以掩飾的疲憊和堅決: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以前我媽生病時他就……總之,他是個無底,而且會得寸進尺。
我不想我們之間,摻雜進這些令人難堪的事。我更不想你因為我的緣故,被這樣糾纏。”
謝懷洲沉默了幾秒,沒有立刻答應或否定,只是問道:
“他經常這樣擾你?”
宋初宜苦笑了一下:
“頻率取決于他什麼時候缺錢,以及從哪里知道我的消息。上次這麼頻繁,還是我剛工作有點起的時候。
後來我態度非常強,甚至報警警告過他一次,他才消停了一段時間。這次熱搜……我猜他很快就會找上門,甚至可能已經試著找過我了。”
想起那通電話,心有余悸。
“我知道了。”
謝懷洲的聲音平穩,聽不出太多緒,
“這件事,我會理。”
宋初宜心里一,生怕他所謂的“理”是直接用錢打發,那樣只會後患無窮。
急忙強調:
“我的意思是,不要給他錢!任何形式的都不要!我不想……”
“寶寶。”
謝懷洲打斷,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相信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你的顧慮,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