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有閑心抬手,撥開黏在頰邊的一縷發。
“水溫合適嗎?”他問。
宋初宜嚨發干,胡地點了點頭。
他灼熱的溫比溫泉水更甚,燙得心慌意。
“今天工作很忙?”
他又問,一只手在背後緩緩地、有一下沒一下地輕。
那作緩慢而磨人,掌心糙的薄繭偶爾過敏的脊線,讓抑制不住地輕。
“還、還好。”
的聲音變得細碎而不穩。
“嗯。”
他低應了一聲,目落在臉上,深邃的眼底暗洶涌,可他表面上依舊從容,
“那怎麼看起來蔫蔫的?”
他的指尖順著的脊柱緩緩下,停在一個微妙的位置,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宋初宜猛地吸了一口氣,得幾乎站不住,全靠他鐵箍般的手臂支撐才沒水中。
一熱流不控制地從小腹竄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只是抱著,用最尋常的語氣跟聊天,偶爾幾個細微的作,卻比任何骨的挑逗都更讓難以招架。
每一個跡象都表明他已忍耐到極限。
可他偏偏就是不越雷池一步。
這種極致的克制,反而變了一種最磨人、最致命的。
“謝懷洲。”
忍不住低聲抗議,扭了扭腰,試圖掙開一點距離。
“別。”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起來依舊平穩,甚至帶著點閑聊般的隨意,
“今天公司看了份有意思的提案,想聽嗎?
他抱的力度,昭示著他的不平靜,卻偏偏還能面如常地跟談論工作。
宋初宜咬住下,才能忍住幾乎要口而出的。
“你說。”
發,幾乎完全靠他的支撐才勉強站著,腦子里一團漿糊,本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只作惡的手和後那繃的軀上。
他怎麼怎麼能一邊這樣,一邊還用那麼冷靜正經的語氣說話?
謝懷洲似乎察覺到的走神,忽然停了下來,低下頭,薄幾乎上的耳垂,溫熱的呼吸鉆進的耳廓,帶來更猛烈的戰栗。
“怎麼了?”
他明知故問,聲音啞了幾分,帶著蠱人心的磁,
“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嗯,有……”
宋初宜聲音發,尾音得不像話。
“哦?”
他低笑,那笑聲震得耳發麻,
“那我剛才說到第幾個風險點了?”
哪里知道第幾個!一個都沒聽去!
宋初宜惱地側過頭,想瞪他,卻恰好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著濃稠的、毫不掩飾的念,像深海漩渦。
謝懷洲凝視著泛紅的臉頰和迷離的水眸,看著無意識地微微張開的瓣,結劇烈地滾了一下。
他緩緩低下頭,語氣像人間的絮語,卻又帶著致命的:
“寶貝,想親我嗎?”
宋初宜被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火和臉上攪得心神大,
倔強地偏開頭,聲音細若蚊蚋,卻還帶著最後一掙扎:
“……不想。”
謝懷洲低笑一聲,那笑聲裹著水汽,顯得格外磁沙啞。
“口是心非。”
他評價道,卻并沒有如預想那般強勢地吻下來。
就在宋初宜疑他為何停下時,圈在腰後的手臂忽然松開了力道。
下一秒,謝懷洲整個人毫無征兆地向後一仰,沉了溫泉水底,只留下一圈圈漾開的漣漪。
“謝懷洲?”
宋初宜嚇了一跳,溫熱的水瞬間仿佛失去了溫度,讓心里一空。
下意識地手想去撈他,卻只到
漾的水波。
“你干嘛?謝懷洲!”
有些慌了,踩著水試圖看清池底。
氤氳的霧氣和水阻礙了視線,只能模糊看到水下那個修長矯健的影。
忽然,的腳踝被一只溫熱的大手輕輕握住。
宋初宜輕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只手便順著小流暢的曲線緩緩向上去。
“你……你起來!”
瞬間明白了他想做什麼,臉頰紅,試圖向退去。
可水下的男人似乎早已預料到的反應。
另一只手穩穩地扶住了的腰側,固定住,不讓逃離。
水波溫地晃,他的親吻虔誠而熾熱,帶著一種近乎討好的耐心。
“謝懷洲,別,不要這樣……”
的抗議帶著哭腔,破碎不堪,毫無說服力。
第二天清晨,宋初宜是在客廳沙發上醒來的。
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刺得眼睛有些不適。
了有些僵的脖頸,心里那悶氣經過一夜的發酵,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更添了幾分委屈和慍怒。
昨晚最後,幾乎是手腳發地被謝懷洲從溫泉池里抱出來的。
他用的大浴巾裹住,細致地幫干頭發和,甚至耐心地給吹干了發。
整個過程,他溫得無可挑剔。
可越是如此,宋初宜就越覺得氣悶。
他明明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卻始終避而不談,只會用這種親的方式來轉移話題、模糊焦點。
所以,當他抱著回到臥室,將放在的大床上,隨之覆上來時,用了全力氣推開了他,
然後抱著自己的枕頭,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客廳,把自己摔進了沙發里,
用背影對著追出來的他,明確表達了“拒絕靠近”的態度。
謝懷洲在原地站了片刻,沒有強求,只是去臥室拿了一床薄被過來,輕輕蓋在上。
“沙發不舒服,早點回房間睡。”
他低聲說,手指想拂開頰邊的發,卻被偏頭躲開。
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最終收了回去。
“晚安。”
他說完,便轉回了臥室,但沒有關上臥室門。
宋初宜在沙發上憋著氣,本以為他會再來哄幾句,或者干脆強地把抱回去,但他沒有。
這讓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更氣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就這麼胡思想著, 最終還是抵不過疲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