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宜站在一片玫瑰海洋中，擺拂過的花瓣，空氣里濃稠的香氣幾乎讓暈眩。
看著客廳中央那二十四個排列整齊、大小不一的禮盒，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又酸又。
謝懷洲從後輕輕擁住，下抵在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發頂，聲音低沉地拂過耳畔：
“去拆開看看？”
宋初宜被他半擁著走到禮盒前。蹲下，手指拂過最旁邊那個掌大的絨盒子。
打開，里面并不是預想中的珠寶，而是一把有些舊了的黃銅鑰匙，系著褪的藍鑰匙扣，上面印著模糊的大學logo。
愣住了，拿起鑰匙，指尖到冰涼的金屬和磨損的痕跡。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你住的那間校外公寓的備用鑰匙。”
謝懷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遙遠的回憶，
“那天晚上送你回去，你怕自己弄丟鑰匙，塞了一把給我。後來你走了，這把鑰匙我一直留著。”
宋初宜的心狠狠一揪。
那段始于賭約的，倉促開始，又狼狽結束，以為所有痕跡都被時間抹去了，沒想到他還留著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
沒說話，繼續拆下一個稍大點的盒子。
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素描本。
翻開，一頁頁，全是鉛筆素描，畫的都是，在圖書館低頭看書的側影，在場邊喝水的瞬間，笑著和同學說話的樣子。
筆青卻很認真，捕捉了許多自己都早已忘的瞬間。
“你、你什麼時候畫的？”
宋初宜的聲音有些發。
從來不知道他會畫畫，更不知道他曾在背後這樣注視過。
謝懷洲的語氣很平淡，
“那時，每次想見你，又找不到理由的時候，就畫一張。畫著畫著，就攢了這麼一本。”
宋初宜一頁頁翻下去，眼眶漸漸潤。
那些被刻意忘的、摻雜著最初目的不純的時，因為這些細致的描繪，忽然有了不一樣的分量。
接著拆下去。
禮五花八門，并不都昂貴，卻都刻著時間的印記，串聯起他們相識、分離、重逢的點點滴滴。
有當年隨口提過很喜歡但很快停產的一款香水，他不知從哪里找來了庫存的全新未開封品。
有他們吵架後，謝懷洲生氣出門，半夜卻又回來，在樓下便利店買給賠罪的那款巧克力，包裝已經換了很多代，但他找來了當年的老版本。
有離開後，他每年在生日那天，獨自去一個地方旅行時帶回的紀念品，每一件都附著一張手寫卡片，寫著簡短的話：
“寶貝，第二年，在冰島，極很，想你。”
“第三年，在紐約，好想你，你卻不在邊。”
“第五年，在京城，楓葉紅了，你大概會喜歡。”
……
最後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件潔白無瑕的婚紗，款式出眾，面料和做工都堪稱頂級，在燈下流淌著圣潔的澤。
婚紗上放著一張卡片，上面是謝懷洲凌厲筆鋒寫下的字：
【對不起寶貝，欠你的婚禮，隨時補上。】
宋初宜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滴在潔白的婚紗、暈開小小的水漬。
蹲在地上，肩膀微微抖。
這些禮，像一把溫的鑰匙，一層層撬開了因賭約和分離而筑起的心防，
讓看到了在那場荒謬開始之下，他沉默而固執的軌跡。
謝懷洲也蹲下，手輕輕去的眼淚，指腹溫熱。
“怎麼哭了？”
他聲音低，“本來是想哄你開心的。”
宋初宜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看他，哽咽著問：
“謝懷洲，你準備這些，準備了多久？”
謝懷洲看著，目深邃，終于輕聲說出了今晚最重要的那句話：
“從你這次回來，住進這里的第一天起，
就在慢慢準備了，想趁你生日這天給你個驚喜，寶貝，你……歡喜嗎？”
宋初宜猛地一怔。
生日
慌忙抬起眼，看向客廳里的鐘表，時針剛剛悄無聲息地越過了零點。
今天是的農歷生日。
連自己都因為最近的爭吵和忙碌而忽略了，
他卻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心策劃了這一切，用這種笨拙又浪漫的方式，來道歉，來求和。
所有因視頻、因賭約而產生的委屈、憤怒和不安，在這一刻，
被這鋪天蓋地的玫瑰、這滿滿一地的回憶、和他記得生日的這份心意，沖擊得七零八落。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雙總是沉靜幽邃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清晰的溫和一不易察覺的張。
“謝懷洲，”
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故意板起臉，但眼里的淚和水削弱了所有的氣勢，
“你別以為這樣，這樣我就能完全原諒你。”
謝懷洲從容不迫地點頭，眼底卻掠過一笑意：
“嗯，我知道。那謝太太能不能看在這些小玩意和今天日子的份上，
先把我的聯系方式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免得下次想哄你，連消息都發不過去。”
宋初宜哼了一聲，別開臉，角卻不控制地微微上揚。
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作了幾下。
謝懷洲的手機立刻震了幾下，提示音接連響起。
他拿出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來自“心肝兒寶貝”的未讀消息提醒，角徹底揚起。
“謝謝老婆寬宏大量。”
他湊過去，想吻。
宋初宜卻用手擋住他的，紅著臉瞪他：
“只是拉出黑名單而已！別的，看你後續表現！
“好，看我表現。”
謝懷洲就著的手心親了一下，然後順勢將打橫抱起。
“啊！你干什麼！”
宋初宜驚呼一聲，手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
“抱老婆上樓休息。”
謝懷洲說得理所當然，抱著，穩穩地踏著滿地的玫瑰花瓣，走向旋轉樓梯。
樓梯上也鋪滿了花瓣，他一步步走上樓，懷里的宋初宜心跳悸不已。
得不真實。
被他這樣抱著，置于這夢幻得不真實的花海中央，覺自己像踩在雲端。
來到主臥門口，謝懷洲卻沒有立刻進去。
他將輕輕放下，卻并未松手，轉而將抵在門上，近，目灼灼地鎖住。
“老婆。”
他的聲音低啞下去，帶著蠱人心的磁，
“可以收取一點，提前預支的獎勵嗎？”
他的目落在嫣紅的瓣上，意圖明顯。
宋初宜臉頰發燙，用手抵著他的膛，著他襯衫下傳來的熱度和有力的心跳。
“你說了，不我的。”
微弱地抗議。
“嗯，不。”
謝懷洲上應著，修長的手指卻已經靈巧地探向後，尋找著晚禮服的拉鏈，
“我就親一下。”
拉鏈被緩緩拉下，的布料失去束縛，微微敞開，出背後一片細膩的。
微涼的空氣到皮，宋初宜輕輕一。
“謝懷洲，服別弄壞了！”
急了，這條子價值不菲，而且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