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洲從試間出來時,宋初宜正慌忙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臉頰緋紅未褪,又添了幾分做賊心虛。
“在看什麼?”
他走到床邊,很自然地俯,手撐在側,帶著剛清洗過的氣息靠近。
“沒、沒什麼!”
宋初宜眼神飄忽,趕轉移話題,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嗔,
“對了,我剛才想起來,之前在試間,你是不是沒、沒戴…….”
後面兩個字實在于說出口,只能用眼神控訴。
謝懷洲聞言,眉梢微挑,坦然承認:
“嗯,沒戴。”
他低笑將連人帶被子撈進懷里,下輕蹭的發頂,語氣理所當然:
“不是說好了要生寶寶?說不定現在這里,”
他的大手輕輕覆上平坦的小腹,掌心溫熱,
“已經有我們的孩子了。”
宋初宜一滯,被他話語里描繪的場景和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心尖發。
雖然之前確實有過約定,但被他這樣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讓得無地自容,
心底卻又不控制地漫上一的期待和甜。
“誰要跟你生寶寶,胡說八道。”
把臉埋進他膛,悶聲抗議,聲音卻得沒有毫說服力。
謝懷洲低低地笑,腔震,抱了一會兒,才拍拍的背:
“起來一下。”
“干嘛?”
宋初宜抬頭,疑地看著他。
“換床單。”
謝懷洲言簡意賅,目意有所指地掃過剛才兩人躺過的地方。
宋初宜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又“轟”地燒了起來。
床單確實凌不堪,還沾染了些許曖昧的痕跡。
讓傭人明天來收拾,確實會憤死。
謝懷洲已經作利落地將抱起,放到一旁的沙發上,用毯子裹好。
然後他走到柜旁,練地拿出干凈的床單被套。
宋初宜蜷在沙發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在床前忙碌。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有毫笨拙或不耐,作甚至稱得上優雅從容。
暖黃的燈勾勒出他側臉的廓,了平時的冷臨多了幾分居家的溫。
很快,床鋪煥然一新。
謝懷洲轉走過來,將重新抱回床上。
新換的床單帶著曬過的氣息,干爽舒適。
“睡吧。”
謝懷洲躺到邊,將攬懷中,關掉了床頭燈。
房間陷黑暗,只有朦朧的月過窗簾隙滲。
宋初宜枕著他的手臂,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雖然疲憊,神卻有些。
今晚發生的一切,像電影畫面般在腦海中回放。
悄悄抬起頭,在黑暗中凝視他模糊的廓,忍不住輕聲問:
“謝懷洲,你睡了嗎?”
“沒有。”
他閉著眼,手臂卻收攏了些,將摟得更。
“哦。”
宋初宜安心地窩回去,過了一會兒,又小聲說,
“謝謝你,我今天很開心。”
回應的是落在發頂的一個輕吻。倦意終于如水般涌來。
宋初宜在他懷抱里,眼皮漸漸沉重,意識模糊間,仿佛聽到耳邊響起一句極低、極溫的:
“晚安,寶寶。”
的角無意識地彎起,沉了夢鄉。
翌日,早上八點,等洗漱完畢,換好服下樓時,
謝懷洲已經坐在餐廳里,面前擺著平板電腦,似乎在理郵件。
餐桌上擺放著早餐,而與往日不同的是的,座位前那一盅明顯是單獨準備的、正冒著熱氣的湯品。
“夫人,這是先生特意吩咐廚房為您燉的參芪烏湯,補氣的,火候剛好,您趁熱喝。”
管家笑著為拉開椅子,語氣和藹。
宋初宜坐下,看著那盅澤清亮、香氣濃郁的湯,心里一甜,卻又忍不住泛起。
拿起湯匙,小聲對旁邊的謝懷洲嘟囔:
“你干嘛突然弄這個。”
謝懷洲從平板屏幕上抬起眼,目在還有些微倦意的臉上掃過,語氣平淡卻意有所指:
“你力太差,需要加強。”
宋初宜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他這分明是在暗示昨晚最後累得連手指都不想的事!
惱地瞪他,在桌下輕輕踢了他一下,低聲音:
“你、你還說!明明是你很賣力才對,比你更應該補的人是你吧!”
這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這簡直是在變相承認他昨晚的表現,得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果然,謝懷洲聞言,眉梢微挑,放下平板,好整以暇地看著,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只是想讓你提高免疫力,預防冒。謝太太,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
“還是說,你在暗示我什麼?我不夠讓你滿意嗎?”
“謝懷洲!”
宋初宜又又氣,湯也喝不下去了,把湯匙往碗里一放,扭過頭,
“你又逗我,我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呢,還有昨晚,你把我折騰什麼樣了!我沒跟你開玩笑!”
想起他之前做的事,就覺得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雖然結果似乎并不壞,但原則不能丟!
謝懷洲看著氣鼓鼓的側臉,像只被惹惱了的貓,只覺得有趣。
他手,想去的臉頰,卻被靈活地躲開。
“哼,從現在開始,我要跟你冷戰!”
宋初宜宣布道,努力讓自己的表看起來嚴肅認真,
“十個小時,不,十二個小時!這期間你不準跟我說話。”
謝懷洲失笑,倒是從容不迫地收回了手,重新拿起平板,語氣輕松:
“好,依你。冷戰十二小時。現在開始計時。”
他這副渾不在意的樣子,讓宋初宜更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
氣悶地拿起湯匙,用力攪了攪碗里的湯,然後賭氣似的舀起一大口喝下去。
嗯,味道確實不錯,溫潤滋補,暖洋洋的覺從胃里擴散開。
雖然謝懷洲果然沒再主跟說話,但他會自然地將喜歡吃的蝦餃推到面前,會在牛快喝完時,示意傭人給添上。
吃完飯,謝懷洲拿起外套:
“走吧,送你去上班。”
宋初宜拿起自己的包,跟在他後,維持著冷戰的尊嚴,不肯跟他并肩走。
勞斯萊斯平穩地駛向電視臺。
車廂里很安靜,只有舒緩的音樂流淌。
宋初宜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卻在默默計算著時間。
才過去一個多小時,這冷戰可真難熬。
從玻璃反里瞄駕駛座上的男人,他專注開著車,側臉線條冷峻,似乎完全不冷戰影響。
快到電視臺門口時,謝懷洲緩緩將車停在路邊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
他解開安全帶,側過,看向依舊盯著窗外的宋初宜。
“十二個小時,確實有點長。”
他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宋初宜心里一跳,但還是強撐著不回頭,邦邦地說:
“說好的十二小時,一分鐘都不能!現在是冷戰時間,請不要跟我說話。”
謝懷洲低笑一聲,聲音帶著哄:
“好,不說。那,冷戰暫停十分鐘,行不行?”
宋初宜疑地轉過頭:
“暫停十分鐘?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