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于MECT治療後的正常反應。”
亨利在兩個男人張的注視下給江霧做了檢查，“電休克療法會將電極放置在患者頭部的特定位置，然後給予適量的電流刺激，引發大腦的短暫癲癇樣放電，以達到治療目的。”
“治療後會出現短暫的失憶，認知功能障礙，一般段時間會恢復。”
“先觀察下吧，如果一個月依然如此，那對江小姐的治療方案我們就要做調整了。”
兩個男人沉默地推著江霧進了病房，陸景昀煩躁地在病房來回踱步。
“你能不能別晃了，找個地方坐下不行嗎？”
傅西辭在知道江霧的況後本來就煩，皮鞋地的聲音讓他更加煩躁。
陸景昀抹了下臉，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你現在知道說我了，早干嘛去了？”
“如果不是你，姐姐會變這樣嗎？”
“我就應該打死你，反正現在也不會心疼。”
傅西辭心口一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打死我真被關進了神病院，不一樣會心疼。”
“好了，你倆別吵了。”
江霧被兩人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將視線從窗外移到兩人上：“阿辭好不容易才來一趟倫敦，不如想想晚上吃什麼。”
的聲音依舊嘶啞，卻有了些活氣。
“現在天氣熱，晚上去吃燒烤好不好？”
陸景昀下脾氣，強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吃城東那家燒烤嗎？”
江霧沒回他，看向傅西辭眨了下眼，笑道：“阿辭，你怎麼來倫敦啦，工作不忙嗎？”
傅西辭看著有些微腫脹的臉，眼眶漸漸紅了起來，走到病床邊蹲下，握著的手輕聲道：“霧霧，我來看你了，以後我都不走了，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江霧搖頭，出手：“不行，你是阿瑤的未婚夫，你留在這里阿瑤怎麼辦？”
傅西辭心更痛了些，他強忍著眼淚，說道：“你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阿瑤是你最看中的妹妹，我自然會照顧，可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江霧看向他，面疑，在的記憶中，兩人似乎并沒結婚，而且，他應該是著阿瑤的。
又過了半晌，眼中的漸漸散去，轉頭看向了別。
傅西辭挫敗地低下頭，輕微的噎聲在病房中響起。
陸景昀冷笑一聲，不屑道：“人都這樣了，你哭有什麼用，早做什麼去了？”
“我、我不知道病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不會著給江月瑤捐骨髓的。”
傅西辭跪坐在病床旁，將頭埋在臂彎，悶聲道。
“哈！”
陸景昀笑了出來，“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沒告訴你嗎？”
“回國後漸漸消瘦的，每天吃的藥，食不振，你都沒發現嗎？”
“說到底你不過是從沒關心過這些，更沒信過！”
“傅西辭，你別在這里裝深了，你以為你哭兩聲，等好了就能當這些都沒發生過嗎？”
“你怕對林婉馨出手，著上了飛機，在倫敦待了三年，廢了腳，緒崩潰，患上抑郁癥，你來看過一次嗎？”
“回國為了你和瀚海高層簽對賭協議，靠著藥維持理智，在外拉項目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傅西辭雙眼猩紅，他閉著眼，腦中都是江霧這些年的經歷，他不敢去問，一個人經歷這些時是懷著怎樣的心。
陸景昀從茶幾上出餐巾紙遞給他，在他接過時又一腳將他踹開：“一句不知道就能抵消你做的所有事嗎？”
“別在這里哭，別臟了姐姐的床。”
他煩躁地把人從地上拖起，拉到沙發上坐下，嘆了口氣：“說起來，還是你不，你要真，就不會讓發生這些事。”
“傅西辭，你放過吧，變現在這樣都是你一步步造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依舊是引人注目的花天才，不會得抑郁癥，也不會創，也不會變現在這樣。”
“我聽說你要娶江月瑤了，以後你和好好過日子別再來禍害姐姐了不行嗎？”
“誰告訴你我會娶江月瑤的？”
傅西辭揮開他的手怒道：“我這輩子只會有江霧一個妻子！”
“等好起來，我就會向求婚，給一個家，以後會和好好過下去！”
陸景昀盯著眼前憤怒的男人看了半晌，冷笑道：“你為什麼會覺得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姐姐還會繼續和你過下去？”
“你真的嗎？”
“你要是真的又也什麼會帶給那麼多傷害？”
傅西辭愣了愣，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問他“江霧嗎？”
他嗎？
嗎？
是啊，他如果，又怎麼可能做那些事去傷害？
如果不，為什麼又那麼排斥聽到自己要娶別人？
“我不知道。”
傅西辭眼中劃過一抹茫然，“可是我不想和分開。”
陸景昀見到這樣的他，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拽著他的領，將人拖到病床外，指著他的鼻子低聲喝道：“傅西辭，你可以滾了，不管你不，以後都別來了。”
“我不想在看到你後緒再度崩潰！”
傅西辭渾渾噩噩走出醫院，等在停車場的林澤見他失魂落魄地出來，連忙下車扶住他。
等上了車，車輛啟，他看著車窗在一晃而過的人影，輕聲問道：“林澤，你覺得我江霧嗎？”
林澤愣了愣，過後視鏡小心地觀察著傅西辭的神，開口：“應該是不的吧？”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起，猛然一痛，一滴淚毫無征兆地流了出來。
傅西辭抬手抹去，看著食指上的水漬，突然就笑了起來：“你也覺得我不嗎？”
“是啊，我以前也以為我不的，所以在知道做的那些事之後，會一邊震驚竟然能為了我做到這樣的地步，一邊又覺得真的是傻。”
“可林澤，為什麼我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見了心就會這麼痛呢？”
“我原本是不想傷害的啊，我說過會護著一輩子的啊，為什麼到頭來傷害的都是我呢？”
“林澤，我是的啊，可是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遲了？”
低笑聲在車廂變了低泣，最後了斷斷續續的嗚咽。
“江霧，為什麼我才發現我你呢？”
“江霧，你還會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