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讓江霧照顧傅西辭,其實也不過是讓看顧著些,周曼茹從老宅派了傭人和營養師過來。
半個月後,傅西辭拆了石膏,江霧便帶著他出了院。
回到位于度假山莊的山頂別墅,韓川見到江霧臉上出一抹復雜的神。
這麼久以來,江霧每天都很配合進行心理干預,神況也一直在好轉,可他沒想到竟然會一直在找機會離開,更沒想到離開後還會回到這里。
只是這一次,江霧似乎多了幾分自由,每天除了做心理干預,會用電腦理一些事,用電話和陸景昀通,只是這些事會避著所有人。
傅西辭的腳還不能下地,每天坐在椅上由傭人推著,林澤依舊每天會送來文件給他理。
傍晚晚飯後,他會讓江霧推著在院子里轉轉,和說說話,似乎是放下了對江霧的執著,只當是認識很久的朋友。
這天江霧突然提到了之前那家心理醫院的大火。
“火不是我放的,我只是接到電話去醫院接你。”
傅西辭的話,讓江霧徹底對江家失頂,“所以,他們為了保留瀚海的份把我送到了你邊。”
神很平靜:“就算阿瑤喜歡你,也放棄了你,同時背叛了我。”
傅西辭眉眼低垂,這是兩人自骨髓移植手後第一次提到江月瑤,也是在二十八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看清江月瑤。
他怎麼也想不到從小當作妻子寵著的人,竟然能自私到傷害一直將視為掌中寶的江霧。
“曾經有人和我說過,我這個人太過缺,所以別人對我好一點,我就會全心全意去護著他。”
江霧站在傅西辭後,看著天邊的夕,“對你是如此,對阿瑤是如此。”
微風吹起的擺,讓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縹緲不可捕捉。
“所以,就算我心里清楚你們對我也許并沒那麼多真心,也依舊盡力想去對你們好。”
“那人說,這是因為我得到的太了,所以每一個對我好的人,我都看得很重。”
“傅西辭,看在我以前對你好不錯的份上,能放過陸家,放過陸景昀嗎?”
傅西辭眼中的憐惜、愧疚漸漸消散,染上一層冷意:“江霧,你和我說這麼多,不就是想告訴我陸景昀對你很重要嗎?”
“你放棄了阿瑤,放棄了我,就不能放棄陸景昀嗎?”
江霧神很淡:“不能,他從沒傷害過我。”
“他和我二叔聯系,滋生了他的野心,讓他有膽子在我車上的手腳,差點就要了你命,還沒傷害你?!”
傅西辭的聲音帶著抑的薄怒,放在膝蓋上的手握又放開再次握,“江霧,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可是,傅西辭,是你先把我關起來,不讓他找到我,也不讓我和外界有聯系,他是沒辦法才會這麼做的。”
江霧的聲音依舊很淡,仿佛沒察覺到傅西辭的憤怒,“如果你不和江家聯手算計著把我關起來,本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你們傅家的事,我不會參與,但你要是想陸景昀不行。”
“他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嗎?!”
傅西辭心中的怒意徹底發,他暴躁地想要起,卻因腳傷差點摔倒。
“嗯,很重要。”
江霧手疾眼快扶住他,看向他的眼中帶著哀傷:“傅西辭,這段時間你應該很不好吧?”
“我剛到倫敦的時候也是這麼過的。”
“只是那時候,我邊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最開始那些醫護人員對我還有些耐心,可是後來,他們發現沒人來看我,漸漸對我就不上心起來。”
“在我最狼狽的時候,是陸景昀和陸知微姐弟給了我關心和照顧,陪著我做復健訓練的也是他們。”
最近華盛部紛爭不斷,傅守正在知道傅硯清之所以能回國背後有陸家參與後,更是將怒火直接對準了陸家,元啟很多項目都到了牽連,損失巨大。
這事江霧本來是不知道的,只是今天在談到歐洲項目進展時,陸景昀罕見地有些躊躇,最後只說項目出了點小問題,後期計劃需要再緩緩。
覺得奇怪,給蘇禾打了電話問了況,才知道元啟最近大半力和資金都用在了和華盛的對抗中,所以歐洲那邊的項目只能暫緩進度。
傅西辭心中一陣難,這段時間他確實覺得自己像個廢人,做什麼都需要別人幫助,難以想象當初江霧一個人在倫敦是怎麼過來的。
可更讓他難的是,以往一直會堅定站在他側的江霧,今天會為了另一個男人往他心里刀。
他沉默良久,才道:“我知道了,我會和爸商量不再對元啟出手的。”
江霧一直提著的心剛落地,又聽他道:“我幫你這次,過段時間去港城,你陪我一起去。”
“……好。”
沒有過多猶豫,反而松了口氣,他幫一次,答應他一個條件,兩不相欠。
扶著他在椅上坐好,“我聯系了康復中心,明天他們會過來安裝材,你這腳可以試著做復健訓練了。”
“到時候你去港城,也可以不用再做椅了。”
傅西辭閉上眼,遮掩住其中的失,輕聲道:“好,多謝。”
復健訓練對傅西辭來說并不輕松,每次都會讓他十分痛苦,訓練後的放松更是讓他痛不生。
想到之前在醫院,江霧聽到要做治療看向他時,帶著求助的眼神,以及自己的冷嘲熱諷,還有……後來,在兩名護士按下,痛到扭曲臉,就讓他懊悔非常。
果然,人只有在親經歷後,才會知道當時有多痛苦。
他一個大男人都會痛到吼出聲,流出生理的眼淚,難以想象當初江霧一個人是怎麼撐下來的。
這也導致他這段時間在面對是更加小心翼翼,優先滿足的一切需求。
“傅西辭,你不用這樣,現在你才是傷患。”
在多次勸說無果後,江霧有些無奈。
“江霧,我只是想補償你。”
傅西辭看著日漸紅潤的臉,滿臉認真:“我是傷患,心好不好直接關乎我能不能恢復得更好。”
“我只是不想心有愧疚,給我個彌補你的機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