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弄臟這里的地毯。"
江霧低頭整理腕表,表盤的冷映出平靜的眉眼,"畢竟這里是我名下的產業。"
繞過傅西辭往門外走,高跟鞋的聲響突然被急促的腳步聲追上。
"你要回去了嗎?我送你。"
傅西辭擋在旋轉門前,他的目落在江霧泛著紅痕的耳垂上,那是習慣戴耳釘的位置,此刻卻空空如也,"你住哪?我……"
"不用。"
江霧側避開他,玻璃門外的霓虹燈在瞳孔里碎斑,"我想自己走走。"
沒等傅西辭回應,便踩著夜消失在梧桐樹影中。
傅西辭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嚨發。
記憶突然翻涌,十七歲的夏天,江霧也是這樣獨自沿著護城河走。
那天攥著數學卷子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發梢還沾著梧桐絮。而現在,的背影直得像把淬了冰的劍,再沒有一脆弱的隙。
鬼使神差地,他悄悄跟了上去。
蟬鳴聲漸漸被河水的流聲取代,江霧解開襯衫最上面的紐扣,讓夜風拂過發燙的脖頸。
知道傅西辭在後二十米,皮鞋踏在青石板上的輕微聲響,和當年他們溜出學校時一模一樣。
這個認知讓眼眶發燙,卻又倔強地仰頭向星空。
的河風突然變得粘稠,江霧後頸的汗瞬間豎起。
側避開第一波襲來的麻醉噴霧,手肘準撞向左側黑影的太。
金屬撞聲在夜中炸開,三柄電擊棒泛著幽藍電錯劈來,就地翻滾躲開,手包中的防狼噴霧劃出半道銀弧。
"呵,有點意思。"
為首的絡腮胡了角,出腰間的蝴蝶刀,刀刃在月下折出森冷的,"難怪BOSS說要活捉。"
他後七八個黑人呈扇形包抄,鞋底碾碎枯葉的聲響讓江霧後背發涼。
突然,一聲暴喝撕裂夜空,傅西辭從河堤上俯沖而下,可還沒等他靠近就被兩道電擊棒擊中膝蓋。
他單膝跪地的瞬間,反手抓住襲擊者的手腕,借著慣將人甩向同伴,三人在泥地里翻滾纏鬥。
"走!"
傅西辭轉頭沖江霧嘶吼,額角被劃出的痕順著鼻梁滴落。
江霧咬破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抓起地上的鵝卵石砸向敵人眼睛,趁對方吃痛時,用高跟鞋鞋跟猛踹對方膝蓋。
清脆的骨裂聲中,黑人慘著跪倒,卻死死抱住的腳踝。
絡腮胡趁機欺上前,刀尖抵住江霧咽。
"別沖,江小姐。"
他的呼吸噴在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煙酒味,"乖乖跟我們走,那人還能留條全尸。"
傅西辭發瘋似的掙束縛,抄起地上的鋼筋朝絡腮胡揮去。
“放開!”
傅西辭怒吼一聲,朝著黑人沖去。
他的藏青襯衫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眼神中燃燒著近乎瘋狂的怒意。
一個黑人揮著電擊棒朝他劈來,他側躲過,順勢抓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擰。
在對方吃痛松手的瞬間,他抄起鋼筋,狠狠砸向那人的肩膀。
“找死!”
絡腮胡見狀,眼中閃過一狠厲,揮舞著蝴蝶刀朝傅西辭刺來。
傅西辭瞳孔驟,本能地向後仰去,刀鋒著他的鼻尖劃過,帶起一陣森冷的風。
他腳下一,重重摔在地上,後背撞上河堤護欄,疼得他悶哼一聲。
但他沒有毫停頓,咬牙爬起來,朝著抓住江霧腳踝的黑人撲去。
他死死抱住那人的大,用盡全力氣將其掀翻在地。
兩人在泥地里翻滾扭打,傅西辭的臉上、手上都被碎石劃出一道道痕,可他渾然不覺,雙手死死卡住對方的脖子。
“傅西辭,小心!”
江霧的驚呼聲傳來。
傅西辭本能地偏頭,一柄電擊棒著他的耳朵砸在地上,濺起一串火花。
他趁機翻而起,手握鋼筋朝著圍攻江霧的黑人橫掃過去,鋼筋擊中一人的膝蓋,那人慘著跪倒在地。
然而,對方人多勢眾,很快又有幾人圍了上。
傅西辭將江霧護在後,手中的木揮舞得虎虎生風,可還是難以抵擋四面八方的攻擊。
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他的側臉,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接著,後腰又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幾乎不過氣來。
“一起上,別跟他廢話!”
絡腮胡不耐煩地喊道。黑人紛紛掏出短刀,呈扇形將傅西辭和江霧圍在中間。
傅西辭了角的跡,轉頭看向江霧,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抱歉,又沒能保護好你。”
江霧看著他臉上的痕,心中一陣刺痛,曾經,握手中的防狼噴霧,低聲道:“還說抱歉的是我,是我拖累了你。”
"一起上!"
絡腮胡惱怒,黑人紛紛掏出短刀圍攏。
傅西辭背靠著河堤護欄,將後視鏡護在前,看著江霧被拖向面包車的背影,心中涌起無盡的悔恨與憤怒。
一記重拳擊碎了他的防守,接著是雨點般的拳腳落在上。
傅西辭覺肋骨在斷裂,意識也開始模糊。但他仍死死抓住一人的手腕,用牙齒咬向對方結。
腥甜的味在口中蔓延,換來的是更兇狠的毆打。
"行了,再這麼下去,就會有人來了。"
絡腮胡了臉上的,踢了踢倒地不起的傅西辭,"帶他一起走,BOSS說這個人還有用。"
江霧被暴地推進面包車,過車窗,看見傅西辭被人拖著腳踝在地上拖行,後留下長長的痕。
他的眼睛還睜著,目穿過車窗與對視,那眼神中包含的愧疚、不甘與絕,讓江霧的心猛地一。
突然,從腦後襲來,江霧眼前炸開刺目的白,在失去知覺前,看到傅西辭力手想要抓住的指尖。
黑人暴地將兩人拖上面包車,傅西辭染的襯衫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跡,江霧散落的長發沾滿泥污。
車門關閉的剎那,月被徹底隔絕,黑暗如水般吞噬了他們掙扎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