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正好。”
季明淵突然拽住傅西辭的頭發,將他的臉抬起來,“看看這位英雄,為了保護心上人,把自己折騰什麼樣子。”
說著,電擊棒再次抵住傅西辭腹部。
傅西辭因劇痛弓起,間溢出抑的悶哼。
特警看到他睫上凝結的珠,以及脖頸目驚心的淤青。
“住手!”
他的聲音罕見地出現裂痕,卻在季明淵扣電擊棒開關的瞬間,果斷扣扳機。
子彈著季明淵耳畔飛過,擊碎後的玻璃窗,槍聲瞬間引混戰,黑人們紛紛掏槍反擊。
跟在特警後的陸景昀趁著硝煙彌漫沖向傅西辭,卻見季明淵出蝴蝶刀抵住他咽:“再一下,我讓他立刻濺當場!”
傅西辭突然笑了,角溢出的鮮滴在季明淵手背:“別……別管我……”
話音未落,季明淵的刀已經劃破他頸脈。陸景昀瞳孔驟,幾乎是本能地飛撲過去,用戰背心替傅西辭擋下了向心臟的子彈。
“救人!”
他怒吼著將傅西辭拽到後,手臂卻被流彈傷。
腥味在鼻腔炸開,他看見傅西辭蒼白如紙的臉,以及那雙倔強的眼睛——即便在昏迷邊緣,仍努力朝通風管道方向張,那里是江霧逃離的方向。
混戰持續了七分鐘。
當季明淵被特警按倒在地時,陸景昀已經割斷鐵鏈,將昏迷的傅西辭背在背上。
年滾燙的鮮浸他的襯衫,在戰背心上暈開大片暗紅。
“撐住,你答應過江霧要活著。”
他咬著牙沖進走廊,後傳來同事的呼喊:“醫療組!快準備擔架!”
工廠外的晨刺破雲層時,傅西辭被推進了救護車。
陸景昀靠在警車旁扯開領口,看著醫護人員為傅西辭進行急輸。
他出手機,看著江霧最後發來的定位信息,終于意識到那個總是冷著臉的姑娘,在傅西辭心里究竟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用命去換。
————
三個小時後,晨刺破雲層。
江霧在消毒水的氣味中緩緩睜開眼,白熾燈刺得瞳孔。床頭坐著的蘇禾見醒來,立刻紅了眼眶:“你可算醒了!”
“傅西辭……”
江霧掙扎著要坐起來,牽傷口疼得直冒冷汗,“他怎麼樣?那些人抓住了嗎?”
蘇禾連忙按住,強裝輕松地笑:“別擔心,季明淵那幫人全落網了。”
“這次不僅截獲了走私芯片,還順藤瓜端掉了他們安在國的所有據點。”
頓了頓,給江霧倒了杯水,“所有事都解決了。”
江霧松了口氣,靠在枕頭上閉上眼。
可蘇禾反常的沉默讓心頭一,猛地睜開眼:“傅西辭到底怎麼了?”
蘇禾咬著,眼眶發紅:“醫生說……他多重傷,失過多。被送來的時候已經休克,在手室搶救了整整兩個小時……”
“所以呢?”
江霧的聲音突然拔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現在在哪?我要去見他!”
“他在重癥監護室。”
蘇禾避開的目,“醫生說雖然暫時離危險,但……他的右傷勢太重,神經和韌帶嚴重斷裂,以後……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而且因為長時間昏迷,什麼時候能醒還是未知數。”
江霧覺耳邊嗡的一聲,眼前突然天旋地轉。記憶如水般涌來——十七歲的傅西辭背著傷的穿過整條護城河,二十歲的他在畢業典禮上送花,還有昨夜他滿是卻固執地將推出窗外的模樣……原來這麼多年,無論如何用冷漠武裝自己,那個年始終在心底最的角落。
“帶我去見他。”
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一差點摔倒。蘇禾慌忙扶住:“你傷口還沒愈合!”
“我要去見他!”
江霧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終于決堤,“蘇禾,我想親眼看看他。”
重癥監護室的門緩緩打開,消毒水的氣味混著腥味撲面而來。
江霧扶著墻一步步挪向病床,看見傅西辭蒼白如紙的臉,滿管子的,右打著厚重的石膏高高吊起,終于崩潰大哭。
“對不起……”
握住他冰涼的手,將臉在他手背上,“我以為我能放下,我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可當我看到你為我拼命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蘇禾站在門口,紅著眼眶輕輕嘆了口氣。這時,陸景昀匆匆趕來,手里拿著最新的檢查報告:“醫生說他的況暫時穩定,但需要持續觀察。”
他看著痛哭的江霧,言又止,最終只是將報告遞給蘇禾,“你先帶江霧回去休息,這里我守著。”
江霧卻固執地搖頭:“我不走。”
了眼淚,手輕輕傅西辭額頭上的紗布,“我要等他醒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江霧幾乎寸步不離重癥監護室。
每天給傅西辭讀報,講外面發生的事,甚至哼起他們高中時最聽的歌。
每當看到儀上平穩的心跳曲線,都在心里默默祈禱:“傅西辭,你說過要等我回來的,你不能食言。”
第七天深夜,江霧趴在床邊打盹,突然覺手指被輕輕了一下。猛地抬頭,看見傅西辭睫,緩緩睜開了眼睛。
“阿辭!”又驚又喜,淚水奪眶而出,“你終于醒了!”
傅西辭的眼神有些渙散,過了好一會兒才聚焦在臉上。他張了張,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你……沒事吧?”
江霧泣不聲,將臉埋在他掌心:“我沒事,你別說話,好好休息。”
傅西辭卻固執地想要坐起來,牽傷口疼得皺起眉頭:“文件……他們……”
“都解決了。”
陸景昀從影中走出,遞來一杯溫水,“季明淵團伙全部落網,走私芯片也被追回。你該擔心的是自己——醫生說你這輩子都可能離不開拐杖了。”
傅西辭的僵住,沉默許久,自嘲地笑了笑:“也好。”
他看向江霧:“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彌補我害你腳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