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稱呼時闕的時候,都一定要帶上“哥”這個稱呼,但是溫雲雪卻直呼其名。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接不了自己的老婆跟別人這麼親近,更何況顧元青這種人中龍。
他們顧家,也絕對不能出現水楊花的顧太太。
黃鼠狼給拜年,溫雲雪不信能有什麼好事,更不想跟他一起吃什麼飯。
“你還是跟顧醉薇和顧念安一起吃吧。”
最近總是耍小脾氣,顧元青愿意包容,畢竟一個這麼他的人,他也舍不得難過。
他笑著說:“跟們吃的飯和跟你吃的飯,那怎麼能一樣呢?”
沒等到溫雲雪的時闕從屋里出來找人,剛被避了嫌,他心里也是憋悶。
此刻見了顧元青,他從玄關出胳膊撐在門框上,像是把溫雲雪整個人都攏在下一樣。
時闕跟顧元青對視,直白地開口:“有什麼不一樣,你們倆單獨吃的是散伙飯嗎?”
顧元青的臉猛地垮了下來:“表哥,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沒必要手吧?”
溫雲雪蹙起眉頭,過去三年都只是表面和諧,現在要離婚了反而天天把夫妻掛上。
臉上帶著點不耐煩:“我們已經要吃飯了,你有事就直接說,沒事請回吧。”
“你們一起吃飯?!”
不怪顧元青驚訝,連他爸都沒跟時闕一起吃過幾頓飯。
但是聽溫雲雪這個語氣,稀松平常,仿佛只是家常而已。
本就不知道,跟時闕一起吃飯的機會,是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顧元青像是看不溫雲雪臉上的拒絕,坦然道:“那表哥應該不介意我蹭頓飯吧?”
溫雲雪頓了一下,扭頭去看時闕。
他們兩個本來離得就近,這樣一回頭,額頭直接蹭過時闕的下,兩人都是一愣。
時闕抿了抿,胡了一把溫雲雪的頭發,輕推著的背讓開了玄關。
“既然他那麼想跟你吃飯,咱們也不差這一雙碗筷。”
進了客廳,三人也相對無話。
有傭人給顧元青端了杯花茶上來。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溫小姐平日只喝花茶,我們先生就讓把茶葉都收起來了,麻煩您喝點花茶吧,養生去火的。”
并不認識顧元青,因此只是隨口解釋,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顧元青抬眼看向對面的時闕:“沒想到表哥對弟媳這麼照顧,平時咱們都不怎麼往來,我以為表哥不喜歡我呢。”
他在弟媳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都沒眼前的花茶。
“你們兩個不一樣,”時闕隨手端起自己那杯淺啜一口,怡然自得道,“我確實不怎麼喜歡你。”
顧元青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時闕慢悠悠補充:“你也用不著我喜歡,我看顧醉薇不是喜歡你的。”
他這樣一說,顧元青反而放松下來了。
時闕一向正直,又在規矩繁多的制,嫌他跟顧醉薇走得近,進而幫他補償溫雲雪也很正常。
正巧這時,張嬸過來請開飯:“先生,溫雲雪,還有這位……”
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
顧元青面帶微笑:“您好,我是雲雪的丈夫。”
“您好、您好。”
張嬸的眼神在三個人之間打轉,一時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溫雲雪不想張嬸誤會,趕說道:“已經登記過離婚了,冷靜期一過就要去領證的。”
這麼急切地反駁,顧元青聽了也不以為忤,只是扭頭看向時闕。
“我最近是忽視了雲雪,才讓總是耍小脾氣。”
他誠懇開口,自覺與時闕親近了很多:“謝謝哥這段時間替我照顧雲雪,我以後一定會改的。”
可能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吃飯期間他不停給溫雲雪夾菜。
溫雲雪一陣膈應,一口也沒。
在他又一次將菜放進溫雲雪碗里的時候,時闕直接拿了桌上備用的空碗,添了半碗飯之後,手換掉了溫雲雪手里已經被菜堆滿的碗。
“羊不吃,魚要吃挑過刺的。”
時闕隨手夾了塊魚挑去魚刺,放進溫雲雪碗里。
他抬眼對顧元青說道:“那盤苦瓜是專門給你加的菜,去火的。”
顧元青心里一陣,沒想到時闕這麼照顧他,還專門給他加菜。
雖然很討厭吃苦瓜,顧元青還是很給面子地咽了兩大口。
顧元青只覺得苦到天靈蓋了,臉上了個扭曲的笑:“謝謝表哥,我們夫妻倆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時闕出個核善的微笑來,將一大盤苦瓜都倒進他碗里。
“沒事,吃就多吃點。”
一頓飯吃下來,三個人都不是很舒服。
顧元青有種苦瓜已經頂到嚨的錯覺,他不想在溫雲雪面前出丑,告別之後匆匆離開了。
顧元青一走,客廳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溫雲雪一陣坐立不安,正想開口告辭,時闕先開了口。
“明天開始我要出去開全國大會,你過來住家里,讓張嬸照顧你。”
他沒等溫雲雪拒絕,湊得更近了一點。
太近了。
他的五鋒利,眉眼疏闊,鼻梁高,注視著人的時候,像是神明垂首。
溫雲雪好像都能聽到他的呼吸,漸漸又被震耳聾的心跳聲掩蓋。
能覺到時闕的目,從的眼睛流連,劃過的臉頰,停留在上。
溫雲雪心中一陣張。
好在最後,時闕也沒有做什麼。
他只是盯著的眼睛,很認真地說:“你這幾天會乖乖的吧?”
溫雲雪熱意一路從臉頰蒸騰到頭頂,很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好像在代小朋友一樣……
知道時闕為什麼會那樣說。
從制離職的那段期間,就是因為時闕去開全國大會,沒辦法及時聯系。
否則以時闕的脾氣,不可能讓手底下的人走得這麼委屈。
如果不是份實在尷尬,如果只是一個跟他的親戚毫無關系的人。
當時,應該會更愿意等時闕回來吧。
那些貪心的念頭又在往外冒,溫雲雪攥了攥手心。
不可以。
現在不是只有自己,還有寶寶要照顧,沒有幾個男人愿意給別人養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