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的時闕腳步也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卻是:“知道了。”
又催:“去樓上。”
溫雲雪一陣遲疑。
時闕就作勢彎腰:“要我抱你?”
溫雲雪嚇了一跳,但是也只能抬起步子往前。
他們之間很有這麼別扭的時候,時闕雖然話不多,但通常都很好相。
進了套房,時闕先給拿了雙拖鞋過來,又給指了房間。
好像時闕總是這樣,帶進到哪里的時候,不會讓很不自在地等著,而是第一時間就讓融環境。
“了吧,我個餐,你吃什麼?”
溫雲雪沒吭聲。
時闕就嘆了口氣:“要用絕食來懲罰我?”
“不是!”溫雲雪趕反駁,“我只是,還沒想好。”
沒想好要吃什麼,也沒想好要怎麼理現在的狀況。
沒有再問,時闕快速點了幾樣,都是平時吃慣的東西。
各自換了舒適的服,兩人就坐在客廳里,像在家里一樣一起吃飯。
熱乎乎的湯喝進肚里,湯面上突然泛起一片漣漪。
時闕又嘆了口氣,他總是拿沒有辦法。
有時候,他都想沖進民政局里,立馬給和顧元青的離婚證蓋章。
他走到溫雲雪面前蹲下,微仰起頭跟對視:“被拒絕的是我,怎麼你先哭了。”
溫雲雪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對不起。”
時闕抬手,很溫地給去臉上的淚,聲音也輕輕的:“溫雲雪,你不公平。”
用你的眼淚攻擊我,這太不公平了。
明明是拒絕,又怎麼比我還難過。
他笨拙地開了個玩笑:“先吃飯吧?不吃飯,哪里有力氣哭。”
溫雲雪猛地被他逗笑,兩人的氛圍好像也緩和了下來,安靜地吃了飯。
飯後,溫雲雪站起,想去洗個手。
“等下,”時闕道,“你先去換服,我讓人給你送包衛生巾上來。”
溫雲雪一愣。
時闕解釋道:“你後面有。”
可是已經懷孕了……
溫雲雪臉瞬間白了下來:“我要去醫院!”
僵在原地幾秒,又強自鎮定下來,回屋拿了份證和外套就要往外走。
見這樣,時闕也沒多問,跟著就出了門。
行至門口,之前跟在時闕後的小田已經等著了。
時闕拉開車門,扭頭看向溫雲雪。
這種時候也沒心思考慮什麼了,溫雲雪立馬就上了車。
到了醫院,醫生給開了單子,做了超聲、常規跟HCG。
“沒有見什麼異常,孕十周出現這種況雖然見,但也不是沒有。”
十周。
一旁的時闕蹙了蹙眉,可離上次,也才不到九周。
醫生說道:“回去繼續觀察一下,沒有持續出的話就不用太擔心,孩子爸爸也多注意一點況。”
溫雲雪還沒來得及反駁,時闕就已經應道:“知道了,謝謝醫生。”
回程路上,時闕翻看著手中的B超單。
小小的胚胎已經長出了手腳,以及約的臉部廓。
時闕的眼神在那句“胎兒頂長約35mm”上停留了一會兒,開口問道:“孩子的事,告訴他了嗎?”
看來是以為顧元青是孩子爸爸了,溫雲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時闕又問:“你要離婚的時候,知道有孩子嗎?”
猶豫了一下,溫雲雪點頭。
時闕眉頭終于舒展:“所以你不會因為這個放棄離婚,是嗎?”
沒想到他的關注點在這里,溫雲雪又點了點頭,說道:“我懷了別人的孩子,沒辦法回應你的。”
“反正我跟顧元青是表兄弟,你去測DNA我們也是有親緣關系的。四舍五,我就是孩子爸爸。”
時闕很認真地跟溫雲雪保證:“回去我就開始裝修兒房。”
“我學習能力很強,可以時間去上育兒課。”
“我還是制,事業穩定有責任心。”
“孩子也需要爸爸,我會努力當一個合格的爸爸的。”
他很有這樣長篇大論的時候,溫雲雪聽得有點想笑,心中卻一片酸。
要怎麼說呢,難道說婚跟別人一夜,還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溫雲雪難以啟齒。
最終,只是說道:“不是那些問題,對不起。”
不愿意欺騙時闕,也不愿意讓寶寶委屈。
時闕沒再堅持。
第二天,兩人一起回了蘭亭府,小田將車停在了時闕家門口。
還沒等溫雲雪告辭,就聽屋里傳來驚喜的一聲。
“呀,雪寶寶來了呀。”
溫雲雪聞聲去,臉上也帶了笑:“姑姑。”
來人正是時闕的媽媽,顧文茵。
雖然跟顧文茵很見面,但是顧元青的這位姑姑相起來,可比他們一家人都輕松。
顧文茵向來喜歡,這會兒也過來牽:“讓我瞧瞧,怎麼覺又瘦了?一會兒讓張嬸給你做好吃的,你還沒吃過張嬸做的飯吧?”
“不過我怎麼看著你有點孕相,你跟元青有寶寶啦?”
時闕眉頭蹙起:“媽,你別追著問,天天吃張嬸做飯。”
他從中間把們倆隔開,手拎過了溫雲雪手中的行李。
“還有,跟顧元青馬上就離婚了。”
顧文茵臉上尷尬一瞬,但是又不好追問,只能干笑兩聲。
時闕已經換過鞋讓開了玄關,溫雲雪下意識跟過去也換了拖鞋。
看這麼輕車路,拖鞋也確實有穿過的痕跡,顧文茵這才相信,自家兒子說常來吃飯不是假的。
時闕突然道:“等離婚了就來給你當媳婦,怎麼樣?”
顧文茵心里一陣糾結,時闕向來不會開玩笑。
難不自己兒子了男小三?!
但畢竟也是大集團的掌事人,很快笑著說道:“當然好呀,我一直都可喜歡雪寶寶了。”
轉頭看向溫雲雪:“顧元青配不上你,比他爸還沒出息的東西。”
既是玩笑,也是真心。
“對了,雪寶寶快過生日了吧,我也沒準備什麼,這個給你吧。”
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黑卡,“也當做見面禮了,你花著玩。”
溫雲雪嚇了一跳:“姑姑,這個我不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