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皮, 目很淡：“支煙，沒什麼事。”
小戰士朝他敬了個軍禮, 也沒來得及仔細打量便去別巡邏了。
兩人方才的旖旎無聲無息被中斷。
薄幸月角上勾, 盈著幾分弧度，垂睫去看兩人一起的影子。
距離太近，很像是相擁著接吻。
但就像夢境往往與現實相反, 眼神挑釁, 順著男人威脅的言語，一字一頓地問：“季隊不敢嗎？”
季雲淮抬手下帽檐, 下頜廓凌厲分明。
他低沉的嗓音里著幾分清冷，似迎合，也似威脅，“早晚。”
這男人確實……絕的。
腦海里又冒出年十幾歲的模樣。
清瘦筆，黑眸沉沉, 現如今褪去青，男人線條朗，荷爾蒙棚。
只有這份骨子里的執拗與偏執未曾改變。
薄幸月不置可否，口吻足夠張揚狡黠：“好啊，那我等著。”
隨後，著燃盡的煙花棒，認真地思索了下，“還有，謝謝了，我說的是……今晚的生日禮。”
這話薄幸月沒跟他耍心眼，而是真心實意這麼想。
十五歲那年，母親患病去世。
薄耀舟續弦後，每一年的生日總覺得過得不完整。
就像在心里空出一個角落，沒有任何能照耀得進去。
即使今天薄耀舟給發了生日祝福的短信，也會不自覺地去想——
那些個在國外的日日夜夜，是薄初陪伴在他的邊。
而在薄初生日時，薄耀舟同樣會大張旗鼓地替辦，乃至于某些挖出的薄家千金的邊角料全是跟薄初有關。
大肆鋪張的新聞中，薄初站在聚燈下，殊不知自己是在鳩占鵲巢。
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虧欠，因為沒人知道需要越多久的時間才能去彌補。
而的選擇是不原諒，說起來坦又理。
躺在床上時，薄幸月看了眼手機的時鐘，零點一過，不免去想，二十四歲的第一天就這麼稀里糊涂過去了。
沒有大辦特辦的party，沒有要好的朋友在陪，可是卻跟前男友千萬縷地牽扯到了一起。
于而言，反倒不算一件壞事兒。
像是越過了時間，將年的夢做到結尾。
……
後面幾天薄幸月依舊在醫務室干著輕松活，時不時跟季雲淮肩而過，看著他們在場訓練，揮汗如雨。
這幾天，厲向澤又主把人到辦公室去。
盛啟洲一聽，都有心理影了，晃著季雲淮的胳膊問，“老爺子不會又要來棒打鴛鴦吧？”
說著，他眉眼耷拉下來，還真是碎了心。
“想什麼呢。”
季雲淮踹過去一腳，倒不是實打實的力道，單純打消他的顧慮。
按照厲向澤的想法，老爺子是不得他今天就結婚，明天就生孩子。
說是規勸，後面直接改讓他請喝喜酒了。
說起來，“軍中閻王”的原則也不過如此。
季雲淮邁著步子上樓，到辦公室後敬了個軍禮，手指進側，“厲，您找我？”
厲向澤靠在椅背上，遞過去一摞資料，神嚴肅：“這回找你是正事兒。”
季雲淮仔仔細細翻看完，對其中的風險大概在心里有了個數。
“前幾年落網的走私販毒團伙案，據軍方掌握的最新消息，懷疑他們還有勾結勢力。”厲向澤喝了口茶水潤嗓子，指尖搭在桌面，不怒自威，“等時機後，我再通知你執行。”
“是，保證完任務。”他的眼眸黑如巖石，始終堅定不移。
……
結束了一天的值班，薄幸月返回住，想著先舒舒服服沖個澡。
倏地，房間外的走廊燈有什麼聲音正在鳴響。
淋浴間的水流嘩啦啦地沖下，可縈繞在耳邊的卻是比水流聲更大的警報聲。
薄幸月愣怔一瞬，很快關掉花灑。
擰著發尾的水，里裹著浴巾，外罩了件大，趿著絨拖鞋匆匆出門。
警報聲不絕于耳，似是平地一聲驚雷，將人殘存的一點困意震得化為烏有。
所有人奔下樓梯，如同黑夜里翻滾的浪。
出門在外，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心臟重重一跳的同時，又按捺住下意識的張。
想著萬一有個什麼事兒，第一時間得要看看有沒有人傷，是否需要接治療等。
北疆晝夜溫差大。
而剛洗完澡，水漬都沒來得及干，只能說太冷了。
涼意打著轉兒地鉆肺腑、心腔。
薄幸月凍得牙關打，瑟著，不自覺籠了上的大。
盡管如此，罩不住出在外的那一截白皙的小。
不多時，戚嘉禾和幾個男醫生也下來了，眾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戚嘉禾可能是睡下了又被警報鬧起來，好歹裹了個棉襖，此刻正把手揣進袖子里取暖。
在呂司如回江城後，兩人打得照面就了。
薄幸月顯然是一個不喜歡給別人施的人。
尤其是在他人為難的時刻。
戚嘉禾跟呂司如關系不差，有時候甚至表現得比對還親。
再說，自己跟呂司如之間的矛盾，戚嘉禾怎麼選，也不會去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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