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一大早,有一輛面包車專門送他們去機場。
後頭還跟著一輛軍用吉普,負責護送他們一路的安全。
薄幸月醒了個大早,吃完早餐,跟招待所的老板娘揮手說再見。
老板娘自然是熱相待:“有空再過來北疆玩兒。 ”
戚嘉禾搖下車窗,迫不及待道:“走吧,月亮,我這次回去一定好好睡個幾天幾夜。”
比起升職加薪這些虛無縹緲的事兒,能好好睡一覺真是再卑微不過的愿了。
一行人抵達機場。
後的軍用吉普亦然停下。
拉開車門,季雲淮如同初見般,站在這兒跟告別。
沉默半晌,他眉眼收斂,口吻很淡:“我之後要去執行個任務。”
薄幸月拖著行李箱,仰頭去搜尋他的眼神,確認道:“保的?”
季雲淮不置可否。
與那些窮途末路的犯罪份子相搏,有多危險,基本能猜測得到。
鄭重其事地叮囑說:“注意安全。”
最好的回應不過後面這幾個字。
季雲淮答應,說:“好。”
薄幸月心頭一酸,有許多想說的話,還是留到回江城的時候再見面好了。
到了要登機的時間了。
薄幸月轉過,強迫自己沒回頭,一直往前走。
季雲淮的眼神沒,心頭波瀾起伏,盯著那道背影,用口型說了聲“再見”。
這次結束援疆任務回江城,還沒來得及跟任何人說。
飛機起飛,穿梭過顛簸的氣流,行駛于一無垠的藍天之上。
落地後,薄幸月才摘下眼罩。
在機場附近打了個車,心中還有些不切實際的荒謬。
拿鑰匙打開家門,一進到玄關果斷踢掉高跟鞋,整個人瞬間輕松下來,跟丟掉了一萬斤重擔似的。
太久沒回公寓,空氣里約著沉悶,察覺後,薄幸月果斷趿上拖鞋去開窗通風。
飛機餐實在不怎麼合的胃口,現下胃確實得難。
燒開水的時間里,薄幸月拉開冰箱門,後知後覺嘆了口氣。
悲慘的是,了一天,冰箱里還沒什麼食材。
即使有食材,放了這麼久,也可能都到放壞要扔的程度了。
思索了一番,薄幸月最終放棄了點外賣,打算去超市買點日用品和果蔬回來屯著。
薄暮冥冥,站在紅綠燈的人行通道前,不一會兒旁邊騎著單車的年停下。
男生一校服,寸頭額,年如風,從邊呼嘯而過。
那一刻,想回附中看看了。
很想很想。
思念之澎湃燃。
正好肚子了,還能順帶著找家門店進去解決晚餐。
天空的像是打翻的糖罐,躁意拂耳。
一晃眼,都快要到夏天了。
學生三三兩兩地從校門口走出來,嬉笑打罵聲不絕于耳。
薄幸月沿著悉又陌生的街道走了很久,時不時駐足回。
最大的就是天翻地覆這四個字。
六年,原來真的可以改變那麼多……
學校周邊的店鋪換了一家又一家,兩側的道路修繕得平整,原本荒蕪的廢棄之地變了景觀園林。
滄海桑田,換星移,邊的一切都在被時間狠狠沖刷。
就像人生的旋轉木馬,周而復始,從未停下。
眉心微,心底跟開水煮沸冒起的泡泡一樣。
一切都在變,可季雲淮還是那個季雲淮。
永遠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即使是許久不見,再度重逢,他一點兒都沒有偏離想象中的模樣,是令人一頭栽進去的心。
在被家庭的枷鎖束縛得最痛苦的時候,遇見了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年。
告訴不是沒有人。
將寵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存在。
附中沒有穿校服保安是不讓進的,薄幸月只能站在校外,著那一棟拔地而起的新教學樓,心百集。
薄幸月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道走,反應過來時,一抬頭,居然走到這里來了。
眼前的面館是高中時,跟季雲淮經常來的一家店。
薄幸月拎著一個塑料袋,白皙的手臂上掛著買好的日用品,頓了頓,慢悠悠邁著步子走進去。
店依舊是木椅木桌,只有裝潢跟之前有細微的差別。
晚自習的鈴聲響了,這個時間點也沒什麼人點餐。
不過六年的時蹉跎,老板的兩鬢已然泛起白發。
他正拿遙控機換臺,目停留在劇中,看得津津有味,顯然沒有注意到門口的靜。
電視上放著的是多年前的一部劇《阿飛正傳》,粵語的對白很有味道。
薄幸月佇立在原地跟著看了段劇,隨後掏出手機掃碼:“老板,來一份烏冬面。”
老板本來想在忙碌中休息會兒,剛接下話,眼神一瞥,見到,神都變得驚喜。
老板說的是江城方言:“小朋友,這次一個人來的啊?”
之前上高中,老板會喊他們小朋友。
現在都二十四歲了,老板也改不了這個習慣。
薄幸月驚訝地睜圓了眼睛,愣怔在原地,“您還記得我?”
“怎麼會不記得……”老板笑呵呵的,眼尾全是因笑意泛起的褶皺,回溯著記憶說,“你之前經常跟一個高高瘦瘦的小帥哥一起來吃面,對不對?”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