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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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錯了。”

秦暖滿腦子都是沈硯卿說的這四個字。

沒想到他竟會追來,更沒想到他會是這副落寞的模樣。

像是怕極了真的惱了他,再不肯回去。

他的指尖甚至還有些發抖,指腹輕輕挲著的腕骨,低聲哄道:“我以后不鬧你了。”

“你想怎樣都行。”

“只是……別這樣嚇我。”

“好不好?”

最后三個字,他說得很輕,很脆弱,像是被人走了所有底氣,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試探。

他的一顆心,都要碎了。

夜風拂過,吹散他上的龍涎香,也吹了秦暖的心。

抿了抿,故意板著臉:“真的?”

也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沈硯卿追來那一刻,就已經不生氣了。

“真的。”

他立刻應道,眸中滿是認真,甚至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

秦暖輕哼一聲,回手:“但是今晚我還是睡在秦府。”

沈硯卿心頭一頓,結微滾,啞著聲音道:“那我也在秦府睡,可以嗎?”

見他這般乖順,秦暖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瞥他一眼,見他眼底暗沉沉的,像是怕拒絕,又像是怕真的厭了他。

終究還是舍不得,輕輕嘆了口氣:“那好吧。”

“但是先說好了,大人今晚不許鬧我…”

還未說完,沈硯卿就一把將摟進懷里。

他的下抵在發頂,低低應道:“好,我聽夫人的話。”

他抱得很,又不敢太用力,像是怕跑了,又怕勒疼

沈硯卿這麼好說話,反而到秦暖有些覺得自己任過頭了。

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太過了。

作為一個醫者,深知縱過度傷,再好的底子也經不起這樣折騰。

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也是擔心他的子,才出此下策…

想到這里,心尖一,抬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算了,還是回家吧。”

沈硯卿一怔,低頭看:“恩?”

秦暖別過臉,耳尖微紅:“嗯。”

沈硯卿眸一深,忽然彎腰將打橫抱起,大步走向馬車。

秦暖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沈硯卿!你做什麼?!”

他低頭看角微揚,眼底仍帶著未散的后怕:“回家。”

“夫人既答應跟我回去,就別想反悔了。”

秦暖瞪他:“你方才還說聽我的話!”

沈硯卿將穩穩放進馬車里,自己也跟著鉆了進去,順手拉下車簾。

“嗯,聽夫人的。”

他湊近耳畔,嗓音低啞:“所以夫人說回家,我這就帶夫人回家。”

秦暖:“……”

這人怎麼這樣!

氣鼓鼓地推開他,被他握住手腕,十指扣。

沈硯卿垂眸,指腹輕輕的手背,低聲細語同說。

“暖暖,以后若惱了我,直接罰我,別這樣一聲不響地走,好不好?”

秦暖心頭一,抬眼看他,見他如此卑微地求,心尖得一塌糊涂。

還有些心疼。

輕輕“嗯”了一聲,靠進他懷里。

也做的不夠好,也該同沈硯卿道歉:“是我任了。”

沈硯卿收手臂,低頭吻了吻的發頂,無聲地松了口氣:“不是。”

從來都不是秦暖有問題。

有問題的,從來都是他自己。

秦暖肯他,留在他邊,已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

是他妄想太多。

還好,秦暖還在。

“大人真是把我寵的無法無天了。”

秦暖雙手抱住沈硯卿的腰,將頭在他膛上聽他的心跳,嘆息了好幾聲:“我從前,不會這麼任的。”

秦父秦母雖然也不怎麼約束,但是這是在畫好的一個圈里,可以為所為。

若是邁出這個圈,那是束手束腳的。

而沈硯卿,從來不給畫圈。

又或者說,他畫了,但這個圈是跟著秦暖在變化的。

唯一的條件,便是他只要秦暖在,就好了。

秦暖將人抱的些,是真的要離不開沈硯卿了:“大人的目的,達到了。”

沈硯卿輕笑兩聲,眼眶有些微紅,說話時溫得不行:“驕縱明的秦暖,不好嗎?”

子希能活這般肆意綻放的模樣啊。

“好。”

“那就夠了,旁的都不需要再說。”

銀月高掛的夜里,馬車緩緩行駛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兩顆相依偎的心,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沈硯卿其實是高興的。

秦暖同他鬧,他求之不得。

……

兩人回到硯雪居時,紅袖還是離開前的那個姿勢,坐在小板凳上等著。

秦暖一看,小臉不住紅了紅。

稚,真是太稚了,此舉。

沈硯卿一只手提著秦暖回娘家的包袱,另一只手牽著秦暖:“下去,不用守著。”

秦暖心底涌來暖意,沈硯卿看似普通的舉止,不過是看見了紅袖邊不懷好意的笑意,才刻意為之。

他是怕自己害窘迫,才開的口。

果然,紅袖聽見沈硯卿的話,立馬收斂了笑容:“是。”

說完,和青竹兩個人一溜煙地就跑了,只剩下秦暖和沈硯卿還在原地。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秦暖又犯起了難。

“大人。”

“夫人。”

兩人同時開口,沈硯卿:“夫人先說。”

“我、我先去睡了。”

秦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松開沈硯卿的手,快步走進室,坐在菱花鏡前。

銅鏡里映出泛紅的臉頰。

坐在菱花鏡面前開始拆發髻。

可等拆完了,甚至連都換了,都不見沈硯卿進來,于是又折了出去。

秦暖開門的瞬間,月如水般傾瀉而

沈硯卿仍站在原地,修長的影被月拉得老長,袂在夜風中輕輕擺

他仿佛一尊完的玉雕,一的。

“大人怎麼不進來?”

秦暖小聲問道,的心,又莫名酸了一瞬。

這般小心翼翼嗎?

沈硯卿這才抬眸,眼底似有驚訝閃過:“怕夫人不愿見我。”

他的指尖已經徹底涼,沒有了秦暖的溫度。

聞言秦暖心頭又是一疼。

垂眸道:“夜里風涼…”

話未說完,一陣夜風拂過,不由打了個噴嚏。

再抬頭時,沈硯卿已經走到近前。

他解下外袍輕輕披在肩上,關心道:“怎麼也不披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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