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六十章 一箭射爆他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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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娘的狗屁娶個自己心的人!”

以前的李九郎,瀟灑游戲人間。

從不拘束于條條框框,對以后的日子懷揣著無數好的幻想。

一朝登高,從前的種種想法,皆隨著龍袍加,徹底結束了。

沈硯卿執壺的手微微一頓,良久:“記得。”

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如今連娶誰都不能自己做主。”

他疲憊地眉心:“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沈硯卿抬眼:“羨慕我什麼?”

“羨慕你能娶到自己想娶的人。”

皇帝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羨慕你還能有選擇。”

說起秦暖,沈硯卿的聲音格外溫:“阿九,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皇帝不能有心的人,但是阿九可以。”

皇帝怔了怔,忽然笑了:“你說得對。”

他抬手又倒了一杯酒,仰頭飲盡,眼底的緒漸漸沉淀下來。

“明日早朝,我會下旨選秀。”

皇帝踱步走到案前,拿起一封信和半塊虎符遞給沈硯卿:“宋臨那廝寄回來的。”

“他說愿娶赫連明珠為妻,半塊虎符以示對大周的忠心。”

“這倒是讓我,始料不及。”

沈硯卿一目十行地看完宋臨的信:“那陛下直接賜婚嗎?”

什麼迂回戰,沈硯卿都懶得想,懶得部署了。

既然宋臨都愿意了,還寄回半塊虎符。

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沈硯卿這話,也是帶了一在其中。

卻是十分合皇帝的心意,他哈哈大笑起來:“還是阿硯最了解我!”

“我就是打算直接給宋臨和赫連明珠賜婚的。”

“北疆王同不同意,赫連明珠都必須嫁!”

“賜婚的圣旨,會和廣納嬪妃的旨意同時下。”

氣不死那老東西的。

“陛下做主便是。”

“還有北疆的兩個暗樁,臣找到了。”

“賊心不死的老東西,本以為能安排八個暗樁,已經是算他有本事的。”

“沒想到這狗玩意兒還藏了兩個,藏的這麼深!”

皇帝攤開沈硯卿給的信,是赫連明珠求見的那一封。

他有些氣急敗壞,用各種臟的不能再臟的字眼罵北疆王。

書房都是他的謾罵聲。

沈硯卿無奈一笑:“阿九讓我想起,從前你舌戰群儒的場面。”

那是給李湛當伴讀的第一年。

皇子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大臣家的兒子。

人人都有想要追捧的皇子。

除了李湛。

當年的李湛,可是太學監里最令人頭疼的學生。

晨讀時分,當其他皇子都在搖頭晃腦背誦《禮記》時,只有他的位置空著。

太傅提著戒尺找遍整個花園,最后在梨樹上發現了這位九皇子。

他正翹著二郎里叼著狗尾草,懷里還抱著剛掏的鳥窩。

“李湛!”

太傅氣得胡子直抖:“書你都背完了嗎?就敢逃學出來玩?!”

年懶洋洋地翻了個,驚起一樹麻雀:“背那勞什子作甚?橫豎將來當皇帝的又不是我。”

過樹葉斑駁地落在他懷里臉上,照得那雙狐貍眼格外的明亮。

皇子們都看不慣他這副德行。

某日趁他午睡,幾位皇子帶著幾個伴讀往李湛的榻上潑了墨

李湛醒來后也不惱,他拎著墨跡未干的褥子直奔書房,當著父皇的面往幾位哥哥最的《神賦圖》上一蓋。

“幾位哥哥贈我的墨寶,兒臣轉贈給父皇。”

他一出書房,三皇子當場就要對他手,又被他一腳踹進了太池。

事后先帝罰他們一起跪祠堂,李湛還能笑嘻嘻地供桌上的桂花糕吃。

還道:“幾位兄長若是閑來無事,就多讀點書,好早日為父皇解憂。”

“做這等小人行徑,當真令人不齒!”

五皇子李曾在騎課上嘲笑他:“老九連弓都拉不開,將來怕是連個閑散王爺都當不好。”

第二日校場比武,李湛一箭斷了李的玉冠纓絡。

那箭尖著他的頭皮過去,嚇得他當場尿了子。

李湛扛著弓揚長而去,背后傳來太傅氣急敗壞的喊聲:“李湛!!”

最絕的還是那年上元節,他了二皇子的通關文牒溜出宮,在朱雀大街的酒樓里喝得酩酊大醉。

回來時翻墻不慎踩塌了淑妃娘娘的琉璃瓦,落地又正撞上巡夜的羽林衛。

“我乃...”

他醉眼朦朧地指著自己鼻尖,突然打了個酒嗝:“是你們未來的皇帝!”

一番豪言壯語嚇得羽林衛統領當場跪地,結果他們發現這位爺懷里還摟著半壇梨花白。

明顯是醉了。

次日先帝震怒,罰他在雪地里跪了三個時辰。

他不知悔改,跪了一會兒就開始裝暈,逃過一劫。

當年無論誰提起李湛,都不得不嘆,皇九子的心,真大。

又有誰會想到,當年那個真的對皇位沒有興趣的人,反而登基為帝了…

顯然,李湛也想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自己,他笑得彎了腰:“該死的!”

“要不是他們將我上梁山,今日我還不知道在哪里瀟灑了!”

“何須困在此,天天不是上朝就是批閱奏折的!”

“無趣!”

“無趣啊!”

他拍著大,懷念著過去的他們。

“我還記得,當初選伴讀的時候,是太傅選中了你。”

“想讓你來管教我。”

李湛那雙狐貍眼彎了又彎:“太傅怎麼都沒想到,阿硯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我們那個年紀,哪有不玩的嘛!”

沈硯卿異常冷靜地看著他,扯了扯角:“是,那個年紀都玩。”

他話音一轉:“但是阿九你,是特別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李湛笑,很欠地補刀:“人生得意須盡歡嘛,你看我那些兄長們。”

“能玩的時候不玩,這不,命都沒了,想玩都難!”

他停了一下,拍了拍腦袋,收斂住笑意:“哦,還有個王,差點忘了。”

說起王,李湛有些咬牙切齒:“當初我就該一箭他的狗頭!”

沈硯卿挑眉,似笑非笑:“不急,陛下就剩這一個兄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湛又是狂笑起來:“要不怎麼說,我與阿硯是莫逆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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