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前腳剛踏進定北將軍府的門檻,后腳就被自家親娘宋夫人一個猛撲,險些被撞翻在地。
“我的兒啊!!”
宋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扯著嗓子嚎得仿佛宋臨不是去邊關打仗,而是去曹地府走了一遭。
“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年紀輕輕就被你爹那個老不死的扔去邊境吃沙子!”
“如今娶妻,還要娶個北疆的母夜叉!”
“連枕邊人都不能自己做主!”
“娘心疼啊!”
宋臨:“......”
他默默把親娘從自己上拉下來,順手掏了掏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很平靜地回。
“娘,北疆公主不是母夜叉。”
不僅不是母夜叉,還長得賞心悅目的,跟京城的姑娘們都不同。
脾嘛,可能和他妹妹會有幾分相似。
“不是母夜叉是什麼!”
宋夫人捶頓足,火道:“娘都打聽過了!”
“聽說拿鞭子人比馬還利索!”
“哪家好姑娘會留到十六還不曾定親的!”
“都怪你爹那個沒用的老東西!”
“連兒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生生害了我兒啊!”
躲在柱子后欣賞自家兒子的宋振威:“......”
宋振威默默把剛探出來的腦袋又了回去。
他現在出去,必死無疑!
再等等。
這時,一道的影炮彈似的沖過來,角翻飛,發間珠釵叮當作響,活像只撒歡的小孔雀。
宋臨眼皮一跳,幾乎是條件反地迅速側避開。
“砰!”
宋茜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柱子上,額頭與紅木柱子親接的聲響清脆得讓人牙酸。
捂著腦袋蹲在地上,擺鋪開,像朵蔫了吧唧的小芍藥。
“......”
宋臨面無表地看著,幽幽道:“宋茜,你今年十五了,不是六歲。”
宋茜眼淚汪汪地抬頭,手指著他控訴:“哥!你變了!”
吸了吸鼻子,委屈的:“你以前都會接住我的!”
宋臨比出兩手指,冷靜陳述:“你上次這麼撲過來,撞斷了我兩肋骨。”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足足躺了八天。”
宋茜:“......”
癟著,自己扶著柱子站起來,齜齜牙咧地著額頭上迅速腫起的小包,不死心地嘟囔。
“說白了哥哥就是不疼我了,和我生疏了!”
“你個死丫頭!”
宋茜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夫人一手指頭按在腦門上得直晃悠。
“你哥在邊境吃了那麼多年沙子,好不容易回來一回,你不知道對你哥好點?!”
宋臨和宋茜自小就好。
宋茜這跋扈囂張的子,有一半都是宋臨慣出來的。
小時候闖了禍,每一次都是宋臨替背鍋。
想要什麼,宋臨翻墻爬樹也要給弄來。
就連第一次學騎馬,都是宋臨把抱上戰馬。
結果被宋夫人發現,宋臨愣是把責任攬到自己上,一聲不吭挨了十鞭家法。
宋茜不服氣地撇:“那哥哥都要娶媳婦了,以后更不疼我了!”
是真的不喜歡那個北疆公主!
宋臨挑眉:“誰說的?”
“話本里都這麼寫!”
宋茜理直氣壯:“娶了媳婦忘了娘忘了妹,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扭頭對宋夫人說:“娘你也有份被忘!”
宋臨:“......”
他手彈了下腦門上的包,疼得宋茜“嗷”一嗓子跳起來:“宋臨!你謀殺親妹啊!”
宋夫人見狀,抄起子就沖了過來:“宋臨!你一回來就欺負妹妹?!”
宋臨迅速后退兩步,舉手投降:“娘,我這是幫活化瘀。”
宋茜躲在宋夫人后,沖他做鬼臉:“略略略。”
這一場景,像極了宋臨還未去邊境前,們一家三口相依為命的好日子!
丈夫在外漂泊打拼,妻子帶著兒子兒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多幸福啊。
這母慈子孝的畫面深深刺痛了宋振威的眼睛和心。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柱子后出來,還未說話,宋夫人就冷哼一聲。
“老娘以為你死在柱子后面了,原來還知道要出來啊?!”
宋振威的腳步停滯了一下,他一張老臉笑開了花兒,語氣討好:“夫人。”
又對著一雙兒使眼:還不快幫忙!
誰曾想,宋臨和宋茜像是看不懂他的眼,默默退到了宋夫人后。
宋夫人手里的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手心,一步一步靠近:“這門賜婚,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推掉?”
宋振威頭皮發麻,一句話都不敢說。
因為橫豎他都得死。
皇帝賜婚,他能有個屁辦法!
當天他就已經頂著龍威站出來求了一遍。
板上釘釘的事,再無回轉的可能。
他干脆利落地躲到宋臨后,拉著宋臨頂在自己面前:“你娘會打死我的,好兒子,你頂著。”
宋臨一臉無奈,他仿佛看見了宋夫人頭頂上怒火沖天而起的恐怖景。
他先是嘆了一口氣,手拿掉宋夫人手中的子:“娘。”
宋夫人撇:“哎,是娘不好。”
“不是,娘聽我說。”
宋夫人點頭:“嗯嗯,你說。”
宋臨看著如臨大敵的三人,哭笑不得:“這門親事,陛下托沈首輔問過兒子的。”
“什麼?!”
三人異口同聲地驚呼:“你同意的?!”
宋臨無奈:“恩,兒子同意了。”
“為什麼?!”
宋夫人抓住宋臨的手臂,滿臉不解:“你不要為了幫你爹,在這里胡說八道。”
“這是你的終生大事,娘說什麼都要為你爭一爭的。”
宋臨搖頭:“娘,兒子說的句句屬實。”
“方才兒子說,北疆公主不是母夜叉也不是哄您的。”
宋夫人的緒穩定下來,只是眉頭蹙起,像是在思考什麼:“可畢竟是個公主,又不是大周人。”
“你們如何相得來?”
宋臨只是個將軍,還只是口頭上的,尚未正式賜下將軍的頭銜。
定北將軍還是宋振威,可以說一屋子里,只有宋振威能一下這個北疆公主。
“娘多慮了。”
宋臨的角突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北疆公主,有意思的,兒子對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