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還能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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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味道不錯,下次把調料送回來一些。”

李湛邊吃邊含糊地道:“這次阿臨是想留在京城,還是大婚后繼續回去邊境。”

殿燭火輕輕搖曳,映著三人神各異的眉眼。

宋臨垂眸看著杯中浮沉的茶葉,聲音很輕:“回邊境。”

沈硯卿執壺的手微微一頓。

”是我自己的意思。”

宋臨抬起頭,目清明:“邊境需要有人鎮守,北疆一直以來對邊境都是司馬昭之心。”

李湛突然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

他轉頭看向沈硯卿:“阿硯怎麼看?”

沈硯卿慢條斯理地斟茶:“邊境苦寒,帶上家眷也好。”

他頓了頓:“北疆公主的騎功夫不錯。”

宋臨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是不錯,獨戰野狼。”

李湛見狀大笑,拍案道:“阿臨對人是真的有意思?”

這個“有意思”,李湛說得十分模棱兩可,眼中閃爍著八卦的芒。

宋臨沒回答,只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眼中的神

但微微泛紅的耳尖出賣了他的心思。

宋臨沒回答。

他確實,對赫連明珠有意思。

沈硯卿眼中閃過一笑意,從袖中取出個錦盒推給宋臨:“賀禮。”

宋臨打開一看,是對做工致的白玉佩,上面雕著連理枝的紋樣。

“庫房里還有匹上好的紅綢。”

李湛道:“你等下走的時候拿回去做喜服。”

宋臨挲著玉佩,頭微:“謝謝。”

“這次打算在京中待多久?”

“一個月罷,陪陪我娘和我妹妹。”

宋臨苦笑:“我娘見著我就哭,說我這是往火坑里跳。”

他搖搖頭:“茜兒那丫頭更離譜,直接在我耳邊念叨北疆公主有多兇悍。”

們都很擔心我。”

說到此,宋臨突然起對著沈硯卿深深一揖:“阿硯哥哥,我為我爹做的糊涂事向你賠罪。”

所有人都以為沈硯卿當時留了后手,指不定要怎麼報復定北將軍府,可一直也沒有等到什麼后續消息。

只有宋臨知道,沈硯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了他爹和他妹妹。

沈硯卿眸底閃過一復雜的神,他到底,是有利用過宋臨的傻妹妹。

只是最后用不上而已。

他坦白道:“阿臨,你們府上的天山雪蓮,我曾打過主意。”

李湛驚悚地看向沈硯卿,這話能說?

“只是后來有了別的機遇。”

宋臨幾乎是口而出,語氣急切得不像話:“阿硯哥哥有需要直接找我不就好了?”

他上前一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那種對外的疏離一下子沒了。

“我們什麼關系?!”

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我還能不給你?!”

宋臨眼中的沈硯卿,如果不是天大要的事,他本就不會去做的。

更何況,這些年他們私底下都有通信,或多或都知道彼此的境。

那些藏在軍報夾層里的私信,那些借著商隊傳遞的小件,都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沈硯卿聞言,眼中閃過一幾不可察的容。

他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翻涌的緒。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挲著青瓷茶盞的邊緣,指節微微泛白。

“那時...況特殊。”

無論怎麼說,此事都是他不道德。

李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多余的擺設。

年輕的帝王不自在地挪了挪子,龍袍上的金線在線下閃閃發亮。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加這場對話:“那個...天山雪蓮不是重點,重點是...”

話到邊又卡住了,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切點。

畢竟,那段往事牽扯太多了。

宋臨:“阿硯哥哥,你什麼時候變得跟我這麼見外了?”

手拍了拍沈硯卿的肩膀

沈硯卿因為這個稱呼,微微踉蹌了一下。

這個作讓宋臨忽然想起從前。

那時宋振威不在京城的日子,宋夫人帶著他和宋茜,日子過得不好也不壞。

府里那些姨娘們明里暗里的刁難,族中長輩們的冷眼,都像鈍刀子割般折磨人。

要不是宋夫人是個潑辣的子,敢拿著掃把把上門找茬的人打出去,他和宋茜不知要吃上多虧。

本來京城里的公子們就不愿意帶他一個武將家的玩。

那些文子弟嫌他鄙,世家公子嫌他不夠尊貴。

不然他又怎麼會天天都是跟宋茜玩,而沒有朋友。

宋茜那丫頭總說他是沒人要的可憐蟲,現在想來,倒是一語讖。

后面機緣巧合下,他認識了李湛。

李湛又把沈硯卿介紹給他認識,那個看似清冷實則重的沈家公子。

三人很是投契,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宋臨至今記得,沈硯卿教他做人,李湛帶他們去膳房點心…

可好景不長,沒多久,朝堂上的局勢暗地里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先帝病重,朝堂上各皇子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

他們三人不得不選擇將這段友誼藏起來,裝作不過是泛泛之

那些在室里的徹夜長談,那些藏在詩詞里的信往來,都了不能言說的

這段的友誼,了三人保命的一個底牌。

三人所求,都只是:活下去,保住家里人。

如今想來,那些年時的誓言,都一一應驗了。

李湛登基為帝,沈硯卿位極人臣,而他駐守邊境。

三人看似各司其職,實則暗中守相助。

沈硯卿無奈地搖搖頭:“你還是老樣子。”

語氣中帶著幾分縱容。

三人中,李湛年紀最大,宋臨比沈硯卿小。

李湛見狀,立刻見針:“就是就是!”

“阿臨你不知道,阿硯這些年越來越像個老頭子了,整天板著張臉,朕看著都累得慌。”

他夸張地自己的臉:“來來來,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宋臨大笑著接過李湛遞來的酒盞:“陛下說得是!”

“阿硯,今天你可別想逃!”

他眼中閃爍著狡黠的芒,仿佛又回到了年時那個鬧的子。

那些未說出口的歉意,那些藏在心底的激,都在這一杯酒中,一飲而盡。

此時此刻的沈硯卿,不是沈首輔,而是兩人口中的“阿硯”。

“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

“好好教教兩位,什麼是千杯不醉!”

“拿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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