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青竹已捧著朝服立在廊下。正要叩門,忽見窗里斜斜著一張素箋。
“今日告假”四個字寫得龍飛舞,最后一筆拖得老長,墨跡都暈開了。
青竹轉離開的瞬間,聽見屋里傳來帶著鼻音的呢喃。
是夫人的聲音:“該上朝了大人。”
接著是大人的聲音,他的聲音比平日啞了三分,還帶著點不耐煩:“不去。”
“夫人,為夫頭疼得厲害。”
青竹聽到大人最后一句話,扯過想要守在門外等秦暖起床的紅袖就走:“不用守著。”
紅袖莫名其妙被青竹扯走,有些惱火:“干嘛?!”
“傻呼呼的。”
青竹低聲音,指了指硯雪居:“今日大人告假,你覺得夫人什麼時辰起?”
紅袖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臉頰頓時飛上兩朵紅云。
略帶興問道:“那、那夫人今日的參湯要不要讓小廚房備多一份?”
兩個人同時都補,比一個人補要有用一些。
“先備個醒酒湯,參湯什麼的午時再備也不遲。”
青竹老神在在地背著手:“走,去小廚房說一聲,早膳別做那麼早,免得口不好。”
紅袖頓時有些警惕地盯著青竹:“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干什麼?”
有種被人搶了硯雪居心腹大臣的覺。
看向青竹眼神逐漸變得扭曲起來:“你要跟我搶心腹大臣的位置?!”
青竹:“……”
……
室,秦暖正從沈硯卿臂彎里鉆出來。
才剛了一下,那只箍在腰間的手臂就收得更。
“大人。”
低音量:“真不去上朝嗎?”
沈硯卿睜開眼:“不去,夫人不睡?”
“睡。”
他卻一個翻將人在下,指尖點在鎖骨上的紅痕,勾了一抹笑:“不睡也行。”
“不如夫人說說,昨夜為夫是怎麼伺候你的?”
秦暖惱地去捂他的:“你、你不知!”
沈硯卿低笑著吻額頭,隨后埋首在頸間,聲音悶悶的:“為夫是真頭疼...夫人給?”
“該!”
秦暖上罵著,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按上他的太:“誰讓大人喝那麼多的!”
“不多喝點,怎麼借機行事?”
沈硯卿舒服地瞇起眼,控訴:“十二日,足足十二日。”
秦暖手上力道驟然加重:“大人還有臉提!”
“要不是大人不知分寸,我也不會懲罰大人。”
沈硯卿有些無奈:“我疼自己明正娶的夫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
“我不知分寸,那是因為我太夫人了。”
“夫人總是令我罷不能,為夫也甚是煩惱。”
“停,停,停!”
秦暖見他又要胡來,慌忙停:“睡覺!”
沈硯卿低低“恩”了一聲,闔上眼將摟得更,下蹭著發頂:“今日無事,夫人陪我一起。”
誰知臉上突然覆上一雙無比的小手,這雙手,昨天夜里還曾…
“怎麼了?”
沈硯卿的嗓子又啞得不樣子,眼底的翻涌,幾乎要溢出來。
“沒什麼。”
秦暖垂著眼不看他,拇指輕輕挲他冒出來的胡茬:“就想一大人的臉,行嗎?”
指尖下的結重重一滾。
就是突然想起來紅袖說的一番話,想要驗證一下。
“大人對夫人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奴婢跟著夫人來沈府這麼久,大人從未對夫人紅過臉。”
“這簡直比話本子上寫的還要神。”
“若不是奴婢親眼所見,奴婢都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真有這般完的男子嗎?”
秦暖還記得是怎麼回紅袖的。
說:“可我也不曾做過什麼出格的舉,大人自然不會同我紅臉的呀。”
可此時此刻,就想做點什麼。
的手指不僅僅是一臉就算了。
秦暖的指尖從沈硯卿的下頜到結,輕輕一按,著那在指腹下的滾。
“大人睡大人的。”
故作鎮定,手指沿著他敞開的襟往下,劃過繃的鎖骨:“我我的。”
沈硯卿猛地攥了下的錦被。
他閉著眼,呼吸重得嚇人,膛劇烈起伏著,每一寸都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有種一即發的覺。
“卿卿。”
他的聲音啞得不樣子,帶著幾分難耐的哀求:“不能再繼續了。”
他很想,但這個“繼續”下去的后果,不是秦暖能夠承得住的。
甚至,他怕秦暖不住,惱了他,得不償失。
“卿卿,不要對晨起的男人,有過多的好奇心。”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秦暖停下,下暴漲的幾乎要制不住。
秦暖的指尖正停在他心口,掌心下是他失控的心跳。
咚咚、咚咚,又快又重,震得指尖發麻。
突然在他懷里翻,背對著他,聲線不穩,一種莫名的在心底深想要沖出來。
這種覺,讓秦暖有些無措,訥訥地陳述:“大人的心跳,好快啊。”
沈硯卿倏地睜開眼,努力平復著,深呼吸一口后吻上了秦暖頸后的朱砂痣。
他只是蜻蜓點水一下,并不敢輾轉流連。
“恩,完就跑,誰教夫人的?”
只管點火不管滅火。
秦暖耳尖一,忽然察覺后腰被什麼熾熱的東西抵住。
僵著子不敢,聽見沈硯卿在耳邊細數。
“臉兩下,結三次,劃鎖骨一次。”
他每說一句,手臂就收一分,最后幾乎是從牙里出的字:“這筆賬,為夫記下了。”
“夫人可要準備好,如何還。”
窗外忽然傳來紅袖的驚呼:“青竹!”
“你踩我擺做甚!!”
紅袖的驚呼嚇得秦暖一,臉紅得像只了的蝦子。
沈硯卿幾乎是下意識將一把撈回在懷里,手掌輕拍脊背安:“沒事,我在。”
秦暖窩在他懷里眼尾上揚,緩緩闔上眼睛。
“嗯。”
沈硯卿無奈一笑,自己寵出來的,自己著唄:“恩,睡吧。”
窗外紅袖和青竹的靜漸小,秦暖也開始真正放松子,臉在沈硯卿的膛前蹭了蹭,緩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