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日上三竿了,夫人怎麼還未起啊?”
紅袖一個人守在門外,瞧著又一次被原樣端回來的午膳,忍不住低聲嘀咕著。
這午膳已是熱了第三遍了,小廚房灶上的火都快熄了又生,秦暖愣是沒半點要起的靜。
室雕花大床上,秦暖醒了,又像是沒完全醒。
躺在凌的錦被間,渾酸得如同被車碾過一遍,現在就連一指尖都覺得特別費力。
兩條手臂兩條,都是綿綿的。
雙眼空無神地看著帷幔被秋風吹,那龍涎香似乎還在進攻。
昨夜,是真的一夜未眠。
前半夜,仗著那點酒意和突如其來的膽量。
是如何不知天高地厚地“反客為主”,指尖是如何大膽地在沈硯卿上點火。
又是如何學著那春宮圖上的姿勢,生又努力地想要掌控他…
昨夜的回憶都是糟糟的,但是每一個畫面,都足以讓得鉆進地里去。
那時,看著沈硯卿因自己而失控的模樣,聽著他沙啞難耐的息,心中那份征服達到了頂峰。
真的以為自己“贏”了。
然而,后半夜…
秦暖猛地閉上眼,將滾燙的臉埋進還殘留著沈硯卿氣息的枕頭里,發出一聲哀鳴般的嗚咽。
后半夜,便為前半夜那點“囂張”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那個素日里對百般縱容的男人,一旦被徹底撥起了火,只能用“可怕”二字來形容。
那些生的伎倆在他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是怎麼從那個主的“上位者”,變哭著求饒、連聲音都支離破碎的小可憐,這個過程…
秦暖簡直不愿再去回想。
只記得自己最后是如何語無倫次地嗚咽著。
一遍遍喊著:“大人。”
“夫君。”
“不要了。”
“饒了我吧。”
而沈硯卿,一邊用滾燙的吻去眼角的淚珠。
一邊用低沉到極致、得要命的聲音在耳邊哄著。
“乖,最后一次了。”
“卿卿方才不是很大膽麼?”
他的作毫未緩,愈演愈烈。
騙子!
分明不是最后一次!
秦暖把臉埋得更深了,腳趾都地蜷起來。
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什麼玩火自焚,什麼在太歲頭上土。
正當沉浸在憤死的回憶中時,門外傳來了紅袖小心翼翼的聲音:“夫人?您醒了嗎?”
“午膳又涼了,您是否要用些?”
“或者,奴婢先伺候您沐浴?”
秦暖:“……”
現在哪還有臉見人!
尤其是伺候的紅袖!
想來們昨夜守在院中都聽到了!
就在恨不得裝死到底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悉的腳步聲沉穩地走近,帶著一清冽的氣息。
與帳殘留的龍涎香有些不同,他是沐浴更過的,還夾雜著幾縷墨香。
也對,午膳都端來了,沈硯卿自然是下了朝的。
他走到床邊,手開帳幔,看見藏在被子里的秦暖,角就抑制不住地揚起一抹極其愉悅的弧度。
昨夜倒是膽大的,還敢在床上挑釁他。
只這麼一想,沈硯卿就不可控地又起了反應。
他俯下,連人帶被子一起擁住,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打趣。
“夫人這是,打算不起了?”
被子蠕了一下,傳出帶著明顯怨氣的聲音:“都怪你!”
“恩,怪我。”
沈硯卿從善如流地認錯,語氣里的笑意卻更深了。
他試圖拉開被子,想看看他的小夫人:“是為夫不知節制,累著卿卿了。”
“別悶壞了,為夫心疼。”
秦暖死死拽著被角,就是不讓他看。
沈硯卿也不強求,只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像哄孩子一樣。
“那夫人先起來用些膳食,再泡個熱水澡解解乏,可好?”
“我讓們準備了胭脂鵝脯和冰糖燉雪梨。”
“潤潤嗓子。”
最后四個字沈硯卿說的時候,幾乎是掩蓋不住聲音里頭的促狹笑意。
被子里的秦暖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肚子與面子哪個更重要。
半晌,傳出一聲輕的幾乎聽不見的要求:“那大人抱我去,我就去。”
沈硯卿低笑出聲,心大好:“好,為夫抱你去。”
“是大人偏要我去的!”秦暖忍不住補充。
沈硯卿頷首認下:“是,是我非要夫人去的。”
的子伏在自己肩頭,一極致歡后的痕跡,還有那膽大妄為的舉止,無疑是在挑戰著沈硯卿的自制力。
“大人還看!”
沈硯卿赤的目被秦暖準地捕捉到,嗔了他一眼:“大人還說什麼都聽我的!”
“昨夜大人明明就…明明就…”
“恩?”
他眼尾微揚,假裝不懂:“明明就什麼?”
“哼!”秦暖別過頭,不再理他。
論臉皮,才不是沈硯卿的對手!
沈硯卿低頭親了親紅撲撲的臉頰,隨后低笑了起來:“我的不是。”
“夫人今日不是要回秦府?”
他提醒一句。
隨后秦暖猛地抬眸,一雙杏眸里寫滿了“糟了”。
“娘昨日派人來傳話,問我今日可有空回秦府,我還答應了的!”
昨日答應時,也沒想過夜里會這般激烈。
“不急,先泡泡熱水,用了膳再去也不遲。”
沈硯卿進來找秦暖前,就已經讓人去秦府傳話了。
“那大人和我一起回嗎?”
秦暖被沈硯卿放進浴桶,溫熱的水瞬間將包圍住,舒服得瞇起眼睛,問。
沈硯卿搖搖頭,他等下還有事:“等會兒我送夫人。”
“我可以自己回秦府的。”
秦暖雙手趴在桶邊沿,頭擱在手背上,很是心:“政事要。”
“而且,大人若是有空閑,更應該去睡一會兒。”
這人,一整晚沒睡,眼下又有政事,怎麼扛得住的。
沈硯卿拒絕了:“夫人不必擔心,一次半次的,為夫撐得住。”
他幽幽地看著水里若若現的,心想。
那春宮圖,當真是堪稱絕妙書籍。
回頭他要好好選一下他喜歡的姿勢,不經意間展開給秦暖看到才行。
“大人讓紅袖進來吧。”
秦暖閉著眼都能到沈硯卿那炙熱的目。
“怎麼?”
沈硯卿近:“夫人嫌為夫伺候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