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零七章 她已經擁有了這世間最好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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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府,如秦母所說,沈老夫人已經知道了沈明月有孕的消息。

下人們正從松鶴堂的庫房里,搬出許多滋補子的藥材裝上馬車,送到程府。

沈老夫人還特意讓沈硯卿派人去一趟莊子,說要告訴沈明遠這個喜訊。

讓他趕回來,去程家賀一賀程喻和沈明月。

然而沈硯卿在這種喜慶時候,顯得過于平靜了。

他面對自家祖母滔滔不絕的話,沒有一點反應。

沈老夫人突然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了沈硯卿一番:“阿硯這是怎麼了?”

怎麼那臉活像旁人欠他好幾百萬兩一樣。

說完,想繞到沈硯卿后拉秦暖。

這時,沈硯卿了,也開口了。

“祖母,孫兒同暖暖還有事,就先回硯雪居了。”

沈老夫人用拐杖重重敲地:“不對勁。”

躲在沈硯卿后的秦暖都看不過眼了,聽不下去了。

紅著眼睛推了推他:“大人,笑一笑。”

是真的為沈明月高興,也不那麼難過了。

結果沈硯卿皮笑不笑,眼皮一掀,冷冷道:“笑了。”

沈硯卿的這聲邦邦的“笑了”像塊冰碴子,砸在府門前熱鬧的空氣里,瞬間讓那份歡聲笑語凝滯。

下人們搬抬藥材的作都不自覺地放輕,紛紛垂著眼,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聽。

沈老夫人舉著的拐杖又重重敲了一下地面,這次帶著明顯的不悅和困:“阿硯!你這是沖誰甩臉子?”

“明月是你親妹妹,如今有了子是天大的喜事!”

“你擺這副模樣給誰看?”

“阿暖,你來說說,他這是…”

沈老夫人的話頭轉向秦暖,想讓秦暖說說他。

沒想到這話一出,更點燃了沈硯卿剛下的怒意。

他未等老夫人說完,便微微側,將后眼眶依舊殘留微紅的秦暖更嚴實地擋了擋。

“祖母教訓的是。”

“明月有孕的確是喜事,孫兒替高興。”

他話鋒一轉,語氣雖依舊克制著,卻帶上了明顯的不滿意味:“只是方才歸府前,暖暖才因岳父岳母關心子嗣的問題,言語間惹了傷。”

“孫兒剛寬好,此刻心緒尚未平復。”

“甫一回府,又見如此喜氣洋洋的景象,皆系同一事由。”

沈硯卿說著說著,直覺心中疲累。

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一口氣說過那麼長的一段話了。

大概是當上首輔后,已經不再需要同人爭長論短。

可偏偏今日,他就想同沈老夫人爭一個高低。

“此時此地,祖母是否忘了,暖暖替明月高興的同時,自己也默默承了那些委屈?”

“孫兒不適,神倦怠,就先回硯雪居靜養了。”

沈硯卿這番話,清晰明了。

他將自己對秦暖的心疼,以及對此此景的不悅,就這樣直白地攤開在了老夫人面前。

他不是不為妹妹高興,只是此時此刻,秦暖更需要他這個夫君站在邊。

擋住這些非實質的傷害。(我理解的是不是流傷,而是言語傷人)

這也是沈硯卿第一次,在沈老夫人面前甩臉子。

過去的他,包容,維護,他的三位至親。

但是從他娶秦暖的那一刻開始,這些就全都該是秦暖的。

二選一,他永遠選秦暖。

不涉及秦暖的時候,他還是那個能護住整個沈府的首輔大人。

涉及秦暖時,他就只是秦暖的夫君。

沈老夫人被自家孫子的這一番話驚住了。

阿硯他,從未如此疾言厲過。

這才仔細去瞧被孫子護在后的秦暖。

秦暖低垂著頭,雖看不清全貌,但那微微泛紅的鼻尖和努力抑制呼吸的小作,確實是一副剛哭過的模樣。

沈老夫人臉上的不悅漸漸褪去,換上了一不易察覺的歉疚。

顧著為明月有孕狂喜,竟一時忘了。

這同樣的“喜事”,對進門許久尚無靜的秦暖來說,是何等的刺激。

“原是…是這樣……”

沈老夫人語氣和下來,帶著幾分尷尬:“瞧我這腦子,顧著高興了。”

“阿暖了委屈,是祖母疏忽了,快,快回屋去歇著。”

地看向秦暖,有心寬:“好孩子,別多想,子骨最要,好好歇著,想吃什麼就讓小廚房做。”

是真的沒想那麼多。

眼中,都活到這個歲數了,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

而且沈硯卿向來是個有主意,才沒有那麼不知趣,要去手他們的房中之事。

沈老夫人拍了拍沈硯卿的手背,是疏忽了。

沈硯卿頷首,不再多言,牽著秦暖消失在夕余暉中。

一路穿廊過院,兩人寂靜無聲。

回到硯雪居,沈硯卿反手帶上門。

他轉過,看著默默站在那依舊低著頭,手指絞著角的秦暖。

他嘆了口氣,那嘆息里充滿了無盡的憐惜。

溫熱的指腹輕輕微紅的眼角,作輕得仿佛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還難過嗎?”

他抱著秦暖,低聲問。

聲音是溫的,與方才的冷漠判若兩人。

秦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眼淚忽然又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滾落下來。

不是因為秦父秦母的擔心,也不是因為羨慕明月,而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因為他方才毫不猶豫近乎失禮的維護。

哽咽:“是我掃了大家的興致。”

“我是真的為明月高興,我也不那麼傷心了。”

淚眼婆娑地抬頭看著沈硯卿:“大人,謝謝你。”

秦暖突然發現,其實沒有小寶寶,好像也并沒有那麼憾。

已經擁有了這世間最好的夫君。

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該知足。

釋懷了:“那我們也給明月挑點賀禮?”

秦暖朝沈硯卿眨了眨眼,眨眼瞬間,那積攢在眼眶里的好幾顆淚珠滾落。

那雙清澈的杏眸不再像蒙了一層水霧。

沈硯卿仔細端詳了許久,確定是真的沒事了,他才用指尖替一點一點拭去淚痕。

“恩,夫人高興就好。”

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吻,不帶一,卻還是啞了嗓子:“為夫還是喜歡夫人笑起來的樣子。”

“很,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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