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下。”
沈硯卿眼底掠過一極淡的笑意，面上依舊是一本正經的矜貴模樣。
他支在窗沿的手托著腮，好整以暇地看著秦暖。
另一只原本攬著腰的手，不安分地在腰間輕輕撓了撓，帶著明顯的暗示。
“我說，再一下，”
他重復道：“為夫喜歡。”
秦暖這才徹底明白過來，他竟是讓他…
這、這…這天化日之下，還是在馬車里。
他怎地突然提出這般…這般不正經的要求！
臉頰“唰”地一下染上薄紅，氣鼓鼓地瞪他，聲音都帶上了嗔怒。
“我們在說正事呢！大人怎麼總是不正經！”
“不和大人說了！”
“大人也不許同我說話！”
秦暖別過頭，不去看他，挑起車簾子假裝自己看風景。
沈硯卿看著炸的模樣，像只被踩了尾的貓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微微挑眉：“為夫如何不正經了？”
“不過是喜歡夫人親近些，這也算不正經？”
“還不許為夫說話，夫人好生絕。”
他說著，那在腰間流連的手指又輕輕了一下。
氣得秦暖挪了一下位置，挨著另一邊窗。
“坐過來些，坐那麼遠不累？”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逃離了他的掌心，沈硯卿一把兩人撈回來，在秦暖開口前堵住了的紅。
齒相間，他啞著嗓子勾，有心哄笑一笑，鬧一鬧：“不鬧夫人了，為夫知錯。”
……
馬車在程府門前穩穩停住。
早有伶俐的門房小廝瞧見沈府標記的車駕，尤其是認出車前騎馬的竟是首輔大人邊的近衛青竹。
頓時一個激靈，一邊忙不迭地命人大開中門，一邊飛也似地往里跑去通傳。
“首輔大人和夫人到了！”
通報聲一路傳進院。
沈硯卿先下了馬車，他并未立刻進門，而是轉，親自朝車出手。
他臉上不見方才同秦暖玩鬧時的笑意，略微有些涼意。
一只纖白的手輕輕搭在他的掌心。
程府管家帶著一眾仆役躬迎候，態度恭敬無比：“恭迎首輔大人，恭迎首輔夫人。”
沈硯卿頷首，聲音平淡：“聽聞明月有喜，本首輔攜夫人特來道賀。”
“是是是，夫人正在院里歇著，夫人也在呢，首輔和首輔夫人快里面請！”
管家連忙側引路，心中暗自詫異。
這是怎麼了？
沈府的賀禮前腳才送來，后腳首輔大人居然帶著表小姐來了。
程府的管家是從江南帶來的，認得秦暖。
消息傳到沈明月院里時，正被程夫人盯著喝湯。
乍一聽沈硯卿和秦暖親自來了，沈明月又驚又喜，差點打翻了湯碗。
“二哥和嫂嫂來了？”
眼睛瞬間亮了，立刻就要下榻：“快請他們進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慢著點！”
程夫人連忙按住，又是歡喜又是無奈，忙吩咐丫鬟：“快，快請沈首輔和暖暖進來！”
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襟，準備親自迎一迎。
親家兄長位高權重，親自登門，這禮數可不能怠慢。
免得被某些有心之人抓到，胡言語。
沈硯卿和秦暖被程府管家帶著步院。
程夫人已經在門口等著：“沈首輔，快請進。”
沈硯卿對著程夫人微微頷首：“程夫人。”算是打過招呼。
對上秦暖，程夫人的語氣親昵許多：“暖暖。”
“明月方才還念叨著呢，你們就來了，真是巧啊！”
程夫人特意觀察了一下秦暖的臉，眸底流出擔心。
秦暖笑著向前一步挽住程夫人：“舅母，我沒事，別擔心。”
回頭對沈硯卿眨了眨眼：“有大人在，委屈這種事發生不到我上。”
程夫人拍著的手背，語氣有些哽咽：“好好好，沈首輔是個好郎君，舅母是真的怕…”
“舅母！”
猜到程夫人想說什麼，秦暖馬上打斷了。
的目越過程夫人，看到榻上急切過來的沈明月，臉上出真切的笑容。
“聽聞明月有喜，我們便急著過來看看。”
“不會擾了明月靜養吧？”
秦暖的聲音溫，笑容看不出有半分勉強的意味。
程夫人安下心，笑著將兩人請進屋。
沈明月半靠在榻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兄嫂，早已迫不及待：“二哥，嫂嫂！”
“你們怎麼親自來了？”
沈硯卿走到榻邊，目在妹妹臉上掃過，見氣紅潤，并無不適。
才慢悠悠地道：“你嫂嫂說要來看看你。”
秦暖悄悄瞪了沈硯卿一眼，說什麼呢這是。
轉頭看向沈明月的肚子，搭上的手腕把脈：“明月的子康健，想來日后的小外甥一定健健康康的。”
“嘿嘿，嫂嫂也這麼說，我就徹底放心了。”
沈明月特意喊了一聲程夫人：“娘！”
“嫂嫂說的和姑父說的都是一樣的，娘您不必太過張。”
程夫人見秦暖神自然，把脈時語氣篤定專業，心下更是安定，笑罵沈明月：“就你心大！”
屋的氣氛和樂融融，毫不見尷尬。
秦暖又仔細問了沈明月近日的飲食起居，溫聲叮囑了些懷孕時需注意的小事。
沈硯卿在一旁靜靜聽著，不曾多言，他的目大多落在秦暖上。
“怎麼阿喻不在？”
秦暖說著說著發現這另外一個主角不見了，問道。
“阿喻去買酸梅子了。”
沈明月有些流口水：“嫂嫂不知道，那家酸梅子味道極好。”
一想吐就往里塞一顆，立馬就不想吐了。
“哪家？”
沈硯卿冷不丁地開口問。
沈明月搖了搖頭：“等阿喻回來我問問。”
說曹，曹就到。
程喻拎著一個油紙包小跑回來，他像是沒想到自己院中會有這麼多人，腳步猛地停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都在啊？”
“表姐和姐夫也來啦？”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
程夫人見他不，又催促他：“快把酸梅子拿出進來，明月等著吃呢！”
程喻：“哦哦，來了。”
他路過沈硯卿旁邊時，莫名抖了一下，隨后對上沈硯卿那雙冷冰冰的桃花眼。
“姐夫好，姐夫也想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