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最大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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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臨真的去問沈硯卿了。

他還是帶著赫連明珠去的。

沈硯卿前腳才進的硯雪居,后腳青竹就來稟報說:“大人,宋將軍帶著北疆公主來了。”

“說有事求見大人。”

沈硯卿只慶幸秦暖睡著了:“去暖閣。”

……

前院的暖閣里,宋臨和赫連明珠剛坐下,沈硯卿就來了。

“阿硯哥哥。”

“阿臨,怎麼了?”

沈硯卿見宋臨神著急,見他一來立馬起,有些不解。

臨行宴時,也沒有發生什麼不妥之事啊。

宋臨一見沈硯卿,就自把自己放在了“弟弟”的角上。

沈硯卿也沒有弟弟,對于宋臨,他總是多兩分耐心。

宋臨很像以前的他,都是想護住自己想護住的人而去努力拼命。

“阿硯哥哥,陛下說讓我明日不用去跪拜了,這是為何?”

宋臨也不廢話,直接道:“這是一直都有的規矩,怎麼突然就不用我去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硯卿頓了頓,余掃了眼在宋臨后左顧右看的赫連明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個英勇無比的年將軍。

一個心思縝的異族公主。

兩個人湊一起,怎麼跟傻子似的。

這都沒發現李湛的好意,還傻乎乎地來問自己。

沈硯卿只覺得額角青筋突突地跳。

他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想把兩人扔出去的沖,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問道。

“阿臨,你明日…打算如何安排公主?”

宋臨被問得一怔,顯然沒明白這跟自己剛才問的問題有什麼關系,但他還是老實回答。

“自然是隨我一同宮,行跪拜送行酒之禮。”

“禮部章程上是如此寫的。”

他甚至還補充了一句:“我娘已讓府中嬤嬤再三與演練過流程了。”

“宮嬤嬤也教了許久。”

沈硯卿:“……”

他幾乎能想象出赫連明珠端著那小小的酒杯,穿著繁復的宮裝,艱難地試圖保持平衡的畫面。

恐怕沒走兩步,那酒杯就得飛出去,或者自個兒被擺絆倒。

那場面…

沈硯卿沉默了片刻,決定說得更直白些,免得這榆木疙瘩還不懂。

“陛下恤,怕你們張,一時失儀,反而不。”

“故而免了你們明日之禮,讓你們直接離京。”

他頓了頓,看向赫連明珠時語氣放緩了些,也算是他半個弟妹了,不好用從前的口吻。

“公主生長于北疆,,不慣我朝繁文縟節實屬正常。”

“陛下此舉,并非責怪,而是護,免你們奔波辛苦,也全了彼此面。”

“你們兩人可明白了嗎?”

宋臨先是愣住,隨即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什麼,猛地扭頭看向赫連明珠。

他想起練習時愁眉苦臉,砸了無數個杯子的模樣,再一想明日百皆在。

額間瞬間冒出一層細汗。

想著規矩不能廢,卻忘了赫連明珠,規矩學的不怎麼行。

赫連明珠倒是沒想那麼多,只聽懂了“免了”、“辛苦”、“護”幾個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口而出:“真的嗎?不用去那個磕頭了?”

“太好了!”

“那子勒得我不過氣,那個小杯子我都怕我一不小心就碎了!”

宋臨:“……”

他看著赫連明珠那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嚨里。

說不出來了。

沈硯卿看著宋臨那副恍然大悟又夾雜心疼的表,無奈地搖了搖頭。

“現在懂了?”

宋臨臉上閃過一窘迫:“是、是我想岔了。”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會到李湛那看似隨意的旨意背后,所包含的細致考量和維護之意。

赫連明珠雖然沒完全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但也知道不用去跪拜是好事。

學著宋臨的樣子,笑嘻嘻地朝沈硯卿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謝謝首輔大人!”

大周的子,不會抱拳施禮…

沈硯卿揮了揮手:“行了,既明白了就回去吧。”

“明日安心啟程,邊境一切以穩為主,遇事多思量,不必心急。”

“是!”

宋臨鄭重應下,拉著赫連明珠告辭。

赫連明珠沒,問:“首輔大人,我能見見秦姐姐再走嗎?”

沈硯卿:“不能。”

赫連明珠:“哦,那告辭。”

走出暖閣后,赫連明珠扯了扯宋臨的袖子,再次確認:“我們明天不用去跪了,對吧?”

“恩。”

沈硯卿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抬手眉心。

他終于明白,李湛為何不愿意同他們兩個人解釋了。

對牛彈琴,不是人人都得了的。

“青竹。”

“風寒湯和凍傷膏的方子,給宋將軍送去一份。”

“祝他一路順風。”

……

秦暖一覺睡到傍晚。

醒來時,漫天紅霞,不勝收。

可秦暖無心欣賞,因為想起來,答應了陳夫人,要送一個的方子。

大宅院里頭,最不缺的就是年輕鮮人。

不是每個男人都跟沈硯卿一樣,不沉迷于,后院也沒有那些妾室通房的煩擾。

陳夫人問得晦,只提了句“年紀漸長,氣不如往日”。

可秦暖就是從那溫婉的語調里,聽出了深藏的言外之意

秦暖掀被下床,隨便理了理衫發髻就打算去藥房。

沈硯卿正坐在窗下,就著最后的天批閱幾份不太急的公文。

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他抬起頭,見秦暖面帶急地出來,鬢角還有一縷不聽話的發翹著。

不由放下筆,溫聲問道:“醒了?”

“何事這般著急?”

秦暖快步走到他面前,先是習慣地俯過去,用臉頰親昵地他的側臉。

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暖意和糯:“大人,我答應了陳夫人要送一個養的方子。”

“我現在去藥房配制。”

說著,目已經飄向了門口,大有一副立刻就要沖去藥房的架勢。

沈硯卿微微一怔,隨即了然。

他抱住他:“那也不急在一時。”

藥材,難怪了。

他的最大敵不是人,而是一堆連話都不會說的藥材…

想想,沈硯卿都覺得氣悶又好笑。

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同一堆藥材較上勁。

他不松手,強勢地將人抱在懷中:“用了晚膳,我陪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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