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 軟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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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燭火搖曳。

永嘉郡主在房里焦躁地踱步,越來越不耐煩。

“怎麼還沒回來?!”

抬手掃落案上一個青瓷花瓶,清脆的碎裂聲在夜里格外刺耳。

“殺個秦暖而已,需要這麼久嗎?!”

“廢!”

“一群廢!”

話音未落,房門被猛地撞開。

死士首領連滾帶爬地撲進來,渾,臉慘白如紙。

“郡主!不好了!”

他聲音嘶啞,帶著無法抑制的恐懼:“我們派出去的人,全、全都沒了!”

“沒了?”

永嘉郡主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說清楚!”

“就是…就是全都死了!”

“一個都沒回來!”

死士首領抖得如同風中落葉:“我們的人還沒靠近馬車,就被暗的人,像割草一樣…理掉了…”

回想那畫面,他艱難地說著:“太可怕了…”

永嘉郡主聲音有些發:“他?沈硯卿一個文,怎麼會…”

“郡主!郡主!大事不好!”

這時,王安排給的暗衛也驚慌失措地沖了進來,他甚至忘了行禮。

“神機營的人突然出,把我們在城西的墨韻書局和城南的福來客棧都抄了!”

“說是發現了逆黨證據,里面的人全被抓了!”

“什麼?!”

永嘉郡主如遭雷擊,徹底傻眼了。

那書局和客棧。

王再三叮囑,絕不能暴的京城眼線和據點!

怎麼…怎麼會突然就被抄了?!

永嘉郡主再愚鈍也終于弄明白了。

派人去殺秦暖,不但失敗得徹徹底底,反而徹底暴了父王在京城的基!

沈硯卿是故意的!

他早就等著自投羅網!

明明第一日的時候,他就可以把死士全殺了的!

他偏偏殺一半,不殺一半,就為了給

覺得自己是可以把秦暖殺了的。

“完了完了…”

永嘉郡主,直接癱坐在地上,臉上的盡褪,喃喃自語。

“父王,父王會打死我的…”

“我、我就是想教訓一下秦暖而已。”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

王就算再寵,也絕不會原諒毀掉他多年苦心經營的京城勢力!

“怎麼辦…怎麼辦啊…”

嚇得渾發抖,眼淚奪眶而出,先前的囂張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眼前僅剩的,同樣驚慌失措的死士首領和暗衛,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回去…對!回封地去!”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抓住暗衛的袖,語無倫次地哭喊。

“現在就走!立刻備車!回父王那里!”

“快!只有父王能救我了…”

“快走!”

暗衛與那僅存的死士首領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暗衛咬牙領命:“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他起疾步而出。

死士首領扶起癱的永嘉:“郡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

話音未落。

“嘭!”

房門被一巨力從外面撞開!

沉重的木門砸在墻上,發出駭人的巨響。

呼嘯的夜風瞬間灌,吹得燭火劇烈搖曳,幾乎熄滅。

數道漆黑的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涌,包圍住了房間。

他們著神機營的裝扮,腰佩長刀,面容影之下,只出一雙雙毫無的眼睛。

上還帶著一剛殺完人的腥氣。

為首者形高大,他盯著在癱坐在地的永嘉郡主。

亮出一面玄鐵令牌。

“奉陛下之令!”

“逆黨永嘉,勾結死士,刺殺命婦,禍京城!”

“即刻拿下!”

“若有反抗。”

他頓了頓,警告地看了一眼暗衛,一字一句清晰吐出。

“格殺勿論!”

永嘉郡主的瞳孔驟,臉上最後一也褪得干干凈凈。

真的完了。

與此同時,冰鑒齋

青梧把這一幕完整地復述出來。

沈硯卿筆下未停,甚至連眉峰都未曾一下。

他冷笑一聲:“蠢貨。”

不過多虧了永嘉郡主這個蠢貨,旁若無人地說出王藏了多年的勢力。

否則他們也不能這麼快抓賊拿贓。

本以為,王的兒,怎麼說也該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不曾想,竟是這般愚蠢。

明擺著送上門來找死。

毫不費力就解決了王的勢力,這讓沈硯卿毫無

他手中的筆停下:“送進宮,給陛下批。”

“是。”

“青竹。”

“夫人在何?”

沈硯卿放下筆起,問了一句。

“回大人,紅袖一刻鐘前從小廚房取了一盞燕窩走。”

沈硯卿“恩”了一聲,一刻鐘前,那就是在硯雪居了。

冰鑒齋往硯雪居其實沒幾步,以沈硯卿的速度,片刻便能到。

可他今日是放慢了腳步,走的很慢。

這條不長不短的回廊小徑,沈硯卿獨自走了許多年。

從最初的荒蕪冷寂,走到如今的燈火通明。

沿途都栽滿了秦暖喜歡的花花草草,隔幾步,就有一盞暖黃的燈籠,照亮腳底下的路。

他曾無數次踏著月獨自走過這里,廊下總是空,唯有他自己的影子相伴。

可如今,廊下有人站著。

手里還捧著一盞青瓷盅,像是聽見了靜沒來得及放下,就這樣走了出來。

沒發現他。

沈硯卿又走了幾步,枯葉在靴底發出清脆的響聲。

秦暖一見到他,立刻彎了眉眼,語氣糯:“大人!”

話語落下間,沈硯卿也走到了面前。

落在泛紅的指尖上:“這麼冷的天,出來做什麼?”

“等你呀。”

秦暖想都沒想,就口而出,還將手中那盞溫熱的青瓷盅朝他面前遞了遞。

那雙杏眸里映著廊下暖黃的,亮晶晶的。

“給我的?”沈硯卿下意識接過。

秦暖點頭:“灶上溫著山藥鴿子湯,我瞧著時辰差不多,就盛了一盞過來。”

“想著大人忙到這麼晚,喝點熱湯暖暖胃。”

“于大人的胃疾也有所改善。”

沈硯卿一怔。

他沒想到秦暖捧著的青瓷盅,竟是給他的。

他以為,那是紅袖一刻鐘前取的那盅燕窩。

沈硯卿的心,瞬間得一塌糊涂。

間也像被堵住,他輕輕吐字。

“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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