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李湛拿著沈硯卿命人送來證據,仰天大笑。
李恪踏進京城那一刻,他就輸了。
甕中捉鱉,抓的就是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也有今天!
他不得不說,沈硯卿是懂得如何拿王的。
“神機營二隊何在?”
“命神機營二隊即刻前往王藩地抄家。”
李德全有些一頭霧水,遂問了一句:“陛下,抄誰的家?”
“當然是王的家。”
他命都要代在這里了,家還留著干嘛。
留了一賦稅和一座王府給他的妻兒們,李湛也算是法外開恩了。
要不是念及那一點點皇家親,不想史記錄時把他寫得太過于無無義,他都想王府的人,一個不留。
畢竟,若是當年登上皇位的是他李恪,他會留自己和母後一命?
李湛兀自搖搖頭,他敢肯定,李恪絕對是斬草除。
連帶沈硯卿沈府眾人,他都會一一解決掉。
“永嘉郡主貶為庶人,即刻送回藩地,終囚在王府。”
“王謀逆,除去玉碟,囚宗人府。”
他還是存了一點善,沒有即刻將王斬首示眾。
李湛要王看著他最想得的天下,是如何在自己手中,變得更加輝煌,歷史將長留他李湛的名字。
而李恪,就只是謀逆犯上的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湛安排完,又開始仰天大笑起來。
風水流轉啊!
這個帝皇,總算有一個點,讓他覺得做的值得了。
……
永嘉郡主被廢,王被囚的消息,在翌日傳遍京城。
神機營離京的靜半分沒有遮掩,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王,再無翻之日。
也告訴一些蟄伏許久的王黨。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否則下一個被抄家的,就是他們。
“阿硯,結束了。”
“我從未想過,鬥了這麼多年,竟是這麼個結局。”
還得多謝永嘉郡主親手送來了的把柄。
李湛有些恍惚,窗外是大雪紛飛之景。
白茫茫的雪覆蓋了朱墻碧瓦,也模糊了遠方的一切,連同過去也一并掩埋了。
還記得從前還是皇子的時候,他與李恪,不過是小打小鬧。
什麼時候變了呢?
大概是先帝病重,各皇子蠢蠢。
那些小打小鬧,變了招招致命。
“皇權之路,向來如此。”
“龍椅就只有一張,不想死,就要力爬上去。”
他們,就是不想死。
所以才拼盡了全力,賭上了所有,一步步踩著別人的尸骨,才走到了今天。
這中間,有多次刺殺,多次生死徘徊,沈硯卿都記不清了。
唯有上幾淡不下去舊傷,在雨天仍會作痛,無聲地提醒著他,這一切,有多麼的來之不易。
李湛嘆息一聲:“是啊,還好我還有母後,有你和阿臨。”
他頓了頓,一個憨的影倏地躍腦海。
讓他的角不揚起,對了,還有趙清漪。
想到趙清漪,李湛心生好奇。
他忍不住問沈硯卿:“阿硯,弟妹和你相時,笑麼?”
“鬧麼?”
沈硯卿微怔,不明白李湛為何這樣問。
腦中不控制地浮現出秦暖的模樣。
在他面前,會因為一塊甜糕而眉眼彎彎。
會因為一句打趣而害低頭。
也會在被他逗弄時鼓起腮幫子瞪他。
在夜深人靜時,秦暖還會躲在他的懷里,同他說些悄悄話。
沈硯卿的神不自覺地了下來:“在臣面前,是生的。”
那意思就是,他看到的秦暖,跟別人看到的秦暖,是不一樣的。
“哦,那就是子在喜歡的人面前,才會出原本的子。”
李湛點頭,那趙清漪喜歡他。
沒錯!
一開始趙清漪是不笑的,說話一板一眼的。
現在趙清漪見了他就笑,說話間也活潑許多。
沒想到這麼快就上自己了。
唉,李湛又搖頭:“朕的魅力也太大了。”
沈硯卿覷他一眼:“陛下在說什麼?”
他怎麼覺得李湛說話沒頭沒腦的。
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
李湛驕傲地跟只鬥贏了的公一樣。
他炫耀道:“趙清漪對朕,一見鐘!”
沒錯,絕對沒錯的!
李湛誤打誤撞,竟然悟出了真相。
沈硯卿很震驚,他很早就知道趙清漪喜歡李湛了。
但是李湛太抗拒選秀,也不想進後宮,所以作為摯友的他,閉口不言,假裝不知。
沈硯卿看著李湛那副,果然無人能抵擋朕的魅力的驕傲神,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沉默了片刻,將手中的茶盞放回案幾上。
問:“何以見得?”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微臣如果沒有記錯,陛下不是一直都很抗拒趙嬪嗎?”
“還曾點評,趙家的兒,最是無趣。”
他提醒李湛,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李湛被沈硯卿拿話堵了堵,角的笑意淡了兩分,顯然也想起來自己說的那些混賬話。
“呃…”
“往事不回頭,說過的話你就當沒聽過。”
李湛耍無賴:“反正趙清漪就是喜歡上朕了。”
他輕咳兩聲:“男子漢大丈夫,朕自然也該對好。”
他只是想知道沈硯卿同秦暖是如何相的,學習一下,并沒有別的意思。
畢竟,李湛沒有同人相的經驗。
他一向視人為洪水猛,避之不及的。
沈硯卿不買賬,睨了他一眼:“之前陛下教導阿臨的時候不是頭頭是道嗎。”
“怎麼到自己,就說要請教微臣了。”
之前把宋臨都教壞了,不就“軍令”。
沈硯卿簡直碎了心,還要給李湛圓回來。
李湛聞言,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看沈硯卿。
下一秒,他豁出去了,扯著沈硯卿袖嚎。
“我這不是沒有經驗嘛。”
他嚎了許久,沈硯卿都不為所,一邊品茶一邊當李湛在唱戲。
李湛嚎累了,一屁坐下,咕嚕咕嚕灌了兩大杯茶,丟下兩個字:“狠心。”
沈硯卿悶笑,見確無大事,便起告辭:“陛下,臣要回府陪夫人了。”
“哎哎哎,別走啊。”
李湛一聽,連忙喊住他。
沈硯卿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只道。
“心,凡事多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