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明珠见状,并没有觉得被拂了面子。
如今什么份,不过就是一个弃子。
在大周,仰仗的都是宋临的势,都看开了。
对于沈砚卿对秦暖的维护。
赫连明珠是真的好羡慕,不由自主地慨道:“沈首辅待秦姐姐真好!”
说完,转头看向旁的宋临,眼神带着点莫名的期待。
“阿临对公主也很好。”
秦暖看出来了,宋临只是不善言辞,但看赫连明珠的眼神里,有爱。
“是吗?”
赫连明珠托着腮,认真回想了嫁给宋临后日子。
日子平平淡淡,白日学规矩,夜里遵军令。
宋临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小妾,也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亲。
宋夫人爱屋及乌,因为宋临的缘故,同自己说话时,都带了点亲昵,没有一开始时对的不满。
而那个最不喜欢的宋将军,因为宋夫人的缘故,对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至于宋茜嘛,就是个小姑娘,好哄的很。
如今的日子,比在北疆当掌上明珠时,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想着想着,赫连明珠看宋临的时候,眸子变得亮晶晶的。
宋临被看得一怔,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面对赫连明珠直白的目,他冷峻的脸上闪过窘迫,最终只是邦邦地憋出一句:“喝酒伤。”
“还有,青天白日的,不能。”
语气是他惯有的命令式口吻,但细听之下,也藏着一点生的对的关心。
“啊?”
赫连明珠应了一声,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自己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小声嘀咕:“我们草原的儿,才没那么娇气呢。”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座几人都听得清楚。
李湛顿时又乐了,看好戏的目在宋临和赫连明珠之间来回扫视。
看来,宋临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薛承安安静地坐在一旁,将自己完地融隔开来。
这种场合它不上。
宋临被赫连明珠那小声嘀咕弄得有些下不来台,眉头微蹙。
他说的不对吗?
他这不是关心了吗?
怎么这反应,跟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啊。
而且,白日不能宣,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这样一来,宋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拿起酒杯闷头又喝了一口。
他确实不能给…
见状,沈砚卿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李湛今日,真是在给人挖陷阱。
“承安啊。”
李湛笑眯眯地突然开口:“你看他们双对的,就你孤家寡人的,一个坐在这儿,朕看着都心疼啊。”
“怎么样?”
“京城中,有没有哪家的姑娘你喜欢的,朕或许可以替你做个?”
这话问得突然,不过按照李湛的子,也不算意外。
所有人的目瞬间都聚焦到了薛承安上。
薛承安执筷的手微微一顿,他起拱手道:“陛下说笑了。”
“承安一介白,如今只愿尽心竭力为陛下办好商路事宜,不敢有其他奢想。”
“婚姻大事,承安暂时没有想法,就不劳烦陛下挂心了。”
他回答得滴水不同时婉拒了李湛的“好意”。
他怕啊。
他要是不婉拒,回头李湛就直接送个姑娘到他府上,想想他都胆寒。
而且,薛承安觉得,这个姑娘,极有可能是宋茜…
李湛本也就是随口一提,搅搅浑水,见他如此回答,便也笑着摆摆手:“朕随口一说,不必紧张。”
“坐嘛,坐嘛,继续吃酒。”
李湛这随口一提,看似玩笑,却像一颗石子投他看似平静的心湖。
薛承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间微涩。
今时不同往日了。
沈砚卿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好笑又无奈。
他侧头对秦暖低语:“夫人在看什么?”
秦暖抿轻笑,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我在看阿临和公主。”
目扫过赫连明珠,带着几分善意:“公主子直率,倒是很可爱。”
沈砚卿意味不明:“夫人,你已夸过很多次了。”
李湛显然还没玩够,他将目转向了宋临和赫连明珠。
他问:“宋夫人,宋临的子是不是闷了些啊?”
“平日里怕是没什么趣味吧?”
赫连明珠正学着秦暖的样子,小口品尝一块致的荷花,闻言抬起头,很是认真地回答。
“回陛下,宋将军他…很好。”
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他虽然话不多,但答应我的事都会做到。”
“他每天都会回府陪我用晚膳。”
“还会给我拆发髻。”
虽然拆的时候拔掉了好多头发。
宋临在一旁听着,心间发烫。
他从未想过这些日常琐事,会被赫连明珠这样直白地在前说出来。
更没想到在眼里,自己竟是“很好”。
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想阻止继续说下去,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板着脸,默默饮酒。
李湛开怀大笑:“哦?宋临在你眼中,竟是这般好?”
赫连明珠点头:“嗯嗯,宋临很好,我很喜欢。”
“哈哈哈哈哈,那阿临呢?”
突然被点名,宋临只能起。
他邦邦地回:“臣…”
他始终没承认。
赫连明珠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扯了扯他的袖。
“怎么了?”
只是实话实说,难道中原规矩不能这样?
还是说,宋临其实对,真的只有责任,没有。
沈砚卿看着这对别扭的夫妻,角微扬。
他很确定,宋临栽了。
“陛下。”
“阿临。”
“承安。”
沈砚卿举起酒杯对几人示意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宴席接近一半时,才是真正的开始。
方才只是君臣相聚,不算是临行宴。
从坐下那一刻开始,薛承安最怕的一件事,还是出现了。
门外太监忽然扯着嗓子通传:“定北将军携其家眷到!”
几人脸微变,其中以李湛和薛承安的脸变化最大。
“这…”
宋临问李湛。
李湛看着他,体往后靠了靠,那一的龙威开始漫出:“朕为你设的临行宴,自然要请定北将军啊。”
“可微臣父亲,不是在边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