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當即拿起一瓶紅酒,稍抬下把酒往里灌。
因為喝得急,酒從邊滲出來,到下頜順著白皙的脖頸,最后領口了一片。
不一會兒,一整瓶紅酒見底。啪的一聲,余清舒把紅酒瓶摔在地上,形微晃。覺胃里的難更加劇烈,甚至腹部傳來疼痛。
臉白了白,咬著牙手去拿第二瓶,但剛拿起來,胃部一陣痙攣,惡心的覺再也抑不住。
“嘔——”
余清舒吐了。
這一次終于不是吐酸水了,而是把剛才喝得紅酒都吐了出來,空氣里彌漫著的都是沉濃的葡萄酒味。
余清舒彎著腰,騰出一只手著腹部,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跟一地的嘔吐混在一起。
戰司濯見吐了下意識想起,突然似是想起什麼,嗤聲:“余清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以前不是還敢喝醉來大鬧公司嗎?現在不過是喝了一瓶紅酒就吐,矯給誰看?嗯?繼續喝!”
大爺的,喝醉酒來丟人現眼的又不是!
余清舒忍著痛,心里想著。疼痛刺激著的神經,讓都已經分不出來到底是胃痛還是腹部其他地方痛了。
戰司濯這是鐵了心要把這三瓶紅酒喝下去。
“嘔——”剛直起腰想去拿第二瓶酒,火辣辣的胃里又一陣翻騰,惡心想吐的覺都不住。
余清舒五臟六腑都恨不得吐出來,干嘔了好一會兒才覺好點緩了緩。
戰司濯并沒有開燈,室的線昏暗,只有皎潔銀亮的月。此時月正好過玻璃落在余清舒的上,戰司濯這才發現的臉蒼白的幾近明,沒有一點。
“嘔——”
剛緩了一會兒,余清舒又忍不住干嘔了。
區區一瓶紅酒,而且才喝下去沒一下就吐出來了,酒量再不濟也不會這樣,而且在喝酒之前,余清舒就開始不停干嘔了。
戰司濯看著,腦海里一閃而過某個猜測,“余清舒,你——懷孕了?”
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余清舒正扶著沙發起,聽到“懷孕”兩個字,作狠狠地一頓,腦海里有一瞬的空白。
“你那晚沒有吃避孕藥,難道你真的……”他劍眉輕蹙,一想到余清舒可能懷了他的孩子,他心里生出一種說不上來的覺。
余清舒很快回過神來,勾輕笑,“戰司濯,我要是真的懷孕了,你會如何?”
戰司濯怔愣了一下。
他被問住了。
他從未想過要跟余清舒有孩子,不,準確來說是他從沒打算要孩子。
一年半前,余清舒曾半夜爬上他的床,戰司濯暴怒之下把趕了下去。狼狽地站在他的面前,紅著眼說只是想要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當時的他說了什麼?
他說,“我們的孩子?余清舒,你有什麼資格生我的孩子?在我還有耐心的時候,滾!我跟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余清舒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落下,“我是你的妻子,為什麼我連生你孩子的資格都沒有……司濯,我們試試好不好?萬一——”
“沒有萬一。”戰司濯冷聲打斷的話,一字一頓,“余清舒,哪怕你用盡手段懷上了,我也一定會打掉它!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按理說這個問題,他早在一年半前就已經有答案了。可如今余清舒真的懷孕了,戰司濯卻突然對自己曾經的決定產生了猶豫。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懷孕了吧?” 見戰司濯沒回答,余清舒笑道,“那你可就要失了,且不說那晚之后我就吃了急避孕藥,我連姨媽都來了,本不可能懷孕!”
話落,余清舒眸暗了暗,旋即手拿起桌上的紅酒,“要是你不信,我再給你喝一瓶,證明證明?”
也對,就那一晚而已,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懷上!可……聽到余清舒說自己沒懷孕,戰司濯反而沒有想象中的松了口氣的覺,總覺得左心口有點空落落的。
這種不著看不見的緒讓戰司濯越發的煩躁,他斂了斂眉眼,沉聲低喝:“滾!”
這一次,余清舒沒再多留,也不再多問,利落地放下酒瓶轉就走。就在門緩緩關上的那刻,清晰的聽見后酒瓶被砸在地上的碎裂聲。
余清舒走進電梯后便虛的靠著扶手,后背被冷汗浸了一片。
電梯正下行,抬眸看著顯示屏上正在遞減的層數,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都是剛才戰司濯說的話。
——說謊了。
不但沒有吃避孕藥,就連大姨媽……也還沒來。
余清舒拿出手機查了一下懷孕早期的征兆有哪些——嗜睡、惡心反胃、胃口改變。
一面往下看,一面在腦海里回想這些日子的各種變化,頓時覺得更心煩意了。
這些天確實比以前更容易犯困,有時候只是想閉眼瞇一下卻直接睡了過去,甚至坐在馬桶上都能睡著。一直都以為是因為太多的工作,太累了導致的,現在,突然不那麼確定了。
至于反胃嘔吐和口味上的變化,余清舒雙眉擰的更了。
看著電梯門上倒映的自己,喃喃:“不會這麼巧的……就一個晚上而已,怎麼可能!那麼多夫妻幾年都懷不上,我跟戰司濯就一個晚上,哪有這麼容易中招!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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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戰氏集團總裁辦。
“啪!”
戰司濯把一份文件猛地扔到大班桌前站著的策劃總監上,對方手忙腳的接住,頭低得下幾乎要抵著口。
“兩天時間就上來這樣的策劃案?拿回去重做!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一份滿意的策劃案!”戰司濯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命令道。
策劃部總監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戰兢兢的祈求:“戰總,可不可以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策劃部的人都去檔案室調資料了,現在檔案室沒人,一天找資料和重做策劃案,實在是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