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突然想起那晚在大廈天臺上,他跟的對話。那晚,否認自己懷孕的事實,甚至為了證明自己沒懷孕還喝下了一整瓶的紅酒。
如果真的懷孕了,怎麼可能——
他越是往深了想,那晚余清舒蹲在地上反胃嘔吐的畫面就越發的清晰。
從那晚到今天一個半月,完全符合孕早期征兆的時間。那晚,余清舒本就不是胃不舒服,而是因為孕吐!
之所以喝下那瓶紅酒就是為了不讓他生疑!
余清舒不想要這個孩子!
真正意識到這點,一復雜的緒充斥著他的腔,耳畔忽然響起那晚余清舒在天臺問他的問題。
問:“戰司濯,我要是真的懷孕了,你會如何?”
當時他沒來得及想明白,余清舒就已經否認了懷孕的事,扯開了話題。
可如今,這個問題又一次原封不的擺在了他的面前。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這麼生氣的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余清舒瞞著他,擅自做主要把這個孩子打掉的時候,他除了憤怒之外,心臟莫名一陣,好似有什麼從自己上離開。
邁赫駛醫院,停在了門診大樓。
“戰總,到了。”風蘄道,隨即下車給戰司濯打開車門。
戰司濯斂了斂思緒,眸底冷深沉,從車里下來,箭步流星往大樓走,風蘄隨其后。
婦科的手室就在門診大樓的五樓,戰司濯和風蘄徑自上了電梯,不多時,電梯停在五層,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來。
風蘄看了一眼剛查到的信息,“戰總,余小姐的手被安排在了5號手室,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
話音未落,只見不遠五號手室上方的燈由紅轉綠,自門緩緩地打開,余清舒從里面走了出來。
風蘄怔楞,喃喃:“余小姐……”
余清舒完全沒察覺到不遠的危險,拿著手單,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短信已經發送功的提示,角勾了勾。
突然,一道凌厲的風襲來,余清舒還沒反應過來,的手腕被人猛然攥住一扯,后背猝不及防的撞上墻壁,砰的一聲,聲響沉悶,但不難聽出撞上去的力道很重,幾乎要把五臟六腑的震碎。
后腦勺磕在墻上,痛直襲神經,余清舒只覺得頭暈目眩,下意識的掙扎了兩下卻不想對方攥著的力氣加重,隨即的下頜就被一只手用力住,往上一抬。
視線逐漸變得清晰,鼻尖縈繞著寒凜的木質香,看清了是誰。
他上冷冰冰的駭人氣息裹著,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對上他鷙可怖的眼神,記憶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下就把沖到剛重生的那天。
那天戰司濯也是這樣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將碎尸萬段。
戰司濯攥著的手很,余清舒吃痛的蹙眉,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他碎了,手上力,手單掉在了地上。
他余輕瞥就看見了手單最上方的手名——人流,而左下方簽字一欄上,洋洋灑灑的寫著余清舒三個字!
“余、清、舒!”戰司濯神冷到極致,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里出來似的,眼里盡是難以遏制的怒火。
“放開我!”余清舒用力的掙扎兩下,顧不得疼,纖細的手腕已經紅了一圈,“你發什麼瘋!”
“余清舒,你怎麼敢!誰給你的膽子沒經過我的允許把孩子打掉!”戰司濯著下頜的手很是用力,脖頸的青筋突出。
余清舒覺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咬了咬后槽牙,抬腳發狠的朝戰司濯的下踹。戰司濯眸一凜,躲開的攻擊。
趁著戰司濯躲避的瞬間力從他的桎梏中掙開,下意識的捂著腹部往后連連退好幾步,隨即轉就想跑。
“你要是敢一步,你信不信我會讓你連這里都逃不出去!”戰司濯森冷的聲音傳來。
余清舒腳步生生頓住,轉過看向他,臉蒼白,眼角因為痛得緣故而變得潤,泛著紅。
看著他步步近,最后站定在的面前,他著的下頜,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把燒灰燼。
“跑啊,怎麼不跑了?”
余清舒咬著下,生生咬出一抹素白,就這麼直視他,也不說話。
“說話!”戰司濯冷沉的命令,著的下頜又往上抬了抬。
余清舒被他這聲喝令嚇得本能一,但很快,看到戰司濯怒不可遏的神,蒼白的臉上出一抹笑意。
笑得譏諷,聲音嘶啞,“你要我說什麼?說我的確懷孕了?還是說孩子已經沒了,被我打掉了?你要聽——呃!”
戰司濯著下頜的力道重了三分。
的下肯定要臼了,余清舒想著,眼角的紅更甚了。
“余清舒,你還敢說這些話!”
“我有什麼不敢?”余清舒忍著痛,冷笑,“戰司濯,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戰司濯一怔。
余清舒看著他,字字擲地,“戰總,你忘了你一年半前說過的話了麼?”
戰司濯冷冷的視線緩緩地落在的上,面沉,沒說話。
“你忘了,那就讓我來替你回憶一下。”說,“你說你絕對不會讓我懷上你的孩子,就算是懷上也必須打掉。余清舒和戰司濯,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余清舒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下下頜的痛,“現在想起來了嗎?”
戰司濯瞳孔微不可查的了一下。
這些話的確是他說的。
按理來說,余清舒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他應該高興才對。余清舒本不配擁有他的孩子!可……
為什麼他會這麼生氣?
在知道余清舒打掉了孩子之后完全喪失了理智。
“這個孩子是去是留,由不得你決定!”戰司濯下心里那種莫名的覺,冷聲道。
“可事實就是,戰司濯,這個孩子已經沒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打掉了!”
戰司濯眸沉了又沉,用力的著的下頜,“我最后問你一遍,孩子到底——”
“你聽不懂嗎?我說,孩子沒了!我已經打掉了!你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余清舒打斷他的話,蒼白的臉下,一雙眼猩紅得明顯。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