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園,臥室。
“老大,還是不行。”秦鼎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好好的一個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嗎?”
余清舒看著手機屏幕上彈出的“搜索失敗”四個字,這三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停的擴大搜索范圍找阿俏的行蹤,甚至讓秦鼎一起幫忙,但結果沒有任何變化。
叩叩。
敲門聲短促的響起,隨即順叔的聲音過門板傳進來,“余小姐,我給你送了點水果。”
余清舒斂了斂眸,吩咐道:“秦鼎,你繼續擴大范圍找。”
“老大你就放心吧!反正我最近也沒單子,找你朋友的事就給我了,就是掘地三尺我都給找出來!”
余清舒“恩”了一聲,正準備掛斷通話,門外順叔又喚了一聲:“余小姐,你醒了嗎?”
“我醒了,等等。”余清舒沖門口揚聲回了一句,隨即輕點手機屏幕,下床走向門口。
“老大,誰在跟你——”秦鼎聽見了順叔的聲音,正奇怪,結果話沒說完,通話就結束了。
余清舒打開門,順叔端著水果盤站在門口,看見笑了笑,“余小姐,我看這幾天你都喜歡吃這幾種水果,而且你今天中午吃的飯又吐了不,所以我就切了點送上來。”
說著,順叔的余不經意的越過余清舒往里看,空空如也,腦海中一閃想到剛才站在門外聽到的靜,隨口問道:“余小姐剛才是在打電話嗎?”
余清舒聽到順叔這麼問,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大概是聽見了秦鼎的說話聲,面不改的淺笑道:“沒有啊,我剛才在看電視劇來著。”
順叔見神無異,懸著的那顆心微微放下,“原來是這樣。不過余小姐還是看些吧,手機平板這些都有輻,對胎兒的發育不好。”
“好,我知道了。”余清舒乖巧的應下,從順叔的手里接過水果盤。
順叔還是有些不放心往里看了看,余清舒眸子閃了閃,問:“順叔,你是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沒有沒有。”順叔搖了搖頭,“那……余小姐你好好休息。”
說完,順叔便轉走了,余清舒看著他的影消失在轉口才退回到房間,看了一眼水果盤,眸底的微暗。
送水果是假,來看看是不是老老實實在房間里待著才是真。順叔在戰家當傭大半輩子,不是多問多疑的人,可剛才他話里話外和看的眼神明顯是試探。如果只是聽到房間里有模糊的聲音,順叔也不會過多起疑,除非有些人在他的面前空口造了某些事。
至于這“有些人”是誰……
驀地,手機鈴聲響起,截然打斷了余清舒的忖量。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易律師,怎麼了?”
“余小姐,你父親來了。”易霄轉頭看了一眼正端坐在客廳的陳海生,說。
……
邁赫緩緩地駛余家,易霄看見這輛車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怔了怔。
三天前他被警方突然帶走后沒多久就被放了出來,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趕回了余家,結果發現阿俏和余清舒都沒回來。等到了晚上,他才接到余清舒打來的電話,拜托他這段時間都住在余家,需要在外面住一段時間。
如今看到邁赫上悉的車牌號,他才反應過來,余清舒說的在外面住難道是在戰司濯邊?
不多時,余清舒便從車里下來,后還跟著兩名保鏢。
易霄回過神走下臺階迎上去,下意識看了眼后,沒發現阿俏的影,卻見兩個強壯的保鏢,心頭不掠過擔憂。
“余小姐,你沒事吧?阿俏呢?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我沒事。阿俏……”提到阿俏,余清舒的眸底微不可查的暗芒閃了兩下,“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我就沒帶上。”
易霄一聽,這才打消了心里的疑慮,“沒事就好,如果有什麼事,余小姐你千萬不要瞞著。雖然我能做的很,但我一定會盡力的。”
余清舒看著他,眸閃了閃,勾淺笑,“好。”
“你父親就在里面,已經等你很久了。”易霄說。
余清舒接到易霄打過來的電話時,陳海生剛到不久,但并沒有立刻出發回來,而是吩咐易霄該吃吃該喝喝,拖了兩個小時才優哉游哉的趕到。
余清舒頷首,“辛苦你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易霄不放心,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余小姐,陳先生等了這麼長的時間,有脾氣在所難免,如果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可千萬不要跟他氣,更不要手啊。”
聞言,余清舒往里走的腳步一頓,轉過頭挑眉看向他,“易律師,你是在幫他說話?”
“當然不是。我是擔心你,你怎麼說也是個孩子,而且現在還……”易霄瞥了一眼余清舒后不遠跟著的保鏢,低聲音繼續道:“而且現在還有孕在,吵起來容易了胎氣,萬一還手了,那傷著你了就不好了。”
余清舒看易霄一本正經的擔心,忍不住笑了。
“余小姐,我說的是認真的,雖然我也在,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要是趕不及呢?”易霄皺眉道。
余清舒手拽了拽易霄的袖,道:“易律師,你往后看看。”
易霄依言轉過,只見宛如石柱似的兩名保鏢就站在五步外,因為戴著墨鏡,所以看不清他們的神,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面無表,不茍言笑。
“如果真的手了,你覺得陳海生真的打得過我嗎?”余清舒勾著角,問。
易霄角了,失笑道:“是我多慮了。”
“好了,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易霄點了點頭,隨即跟余清舒一前一后往客廳走,后的保鏢始終保持著五步左右的距離。
陳海生不耐煩的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臉越發的沉,手端起茶杯,結果茶杯里的水都已經所剩無幾了,渾厚的聲音一揚喊:“我這水都已經喝第三杯了!余清舒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當年我媽在醫院里可是等了你三天三夜呢,結果都沒等到你。”余清舒走進客廳,似笑非笑的勾著角,“你這才等了兩個小時,喝了三杯茶,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