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來逛食節，很奇怪嗎？”余清舒不以為然，看了一眼棠棠，隨口問道：“不過，怎麼就你帶著棠棠？”
“本來是我姐一起來的，不過回去接我爸媽了，所以我就帶棠棠先過來了。”季正初解釋道，隨即從手里接過棠棠，“我抱著吧，你現在子……不方便。”
“那你等他們吧，我先走了。”余清舒了發酸的手臂，周圍都是各種小吃的香味，引得更了。
話落，余清舒便轉要走。
“等一下。”季正初住了。
“嗯？”余清舒轉頭看向他，“還有什麼事？”
季正初下意識收抱著棠棠的手，扯角，讓自己說話的語調盡可能自然輕松些，“清舒，你應該也才剛來沒多久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逛逛吧？”
余清舒站在距離他兩三步的地方，秋日正午的不算刺眼，落在的上仿佛鍍了一層暖，清涼的秋風拂過，卷的長發。
季正初就這麼看著，記憶措不及防地涌上來把他扯到了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
高一新生需要提前軍訓，所以夏末初秋的八月底，他們這些新生就收到通知提前辦理了學手續，然后跟著大部隊去訓練基地參加為期七天的軍訓。
因為從小到大便是眾多家長老師眼中別人家的孩子和學生，再加上季正初長得俊俏，格溫潤謙和，世背景強大，所以他從學第一天起就備關注。
軍訓的第一天，他和余清舒都被選為優秀新生上臺演講。老師早早他們兩人在場背稿，天還沒完全亮，清晨的風涼意習習，季正初拿著剛打印出來的兩張演講稿從男生宿舍往場的方向走。
他遠遠地就看見了兩抹影在場中央站著，他知道是余清舒和的老師，但因為距離有些遠，他看得并不真切，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是余清舒。他整個暑假都很好奇余清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今近了，他下意識腳步加快了點。
眼看著就要看清時，清晨的第一縷破云而出，恰好落在了余清舒的上。
外面披著一件迷彩外套，里面穿著軍綠的T恤，角包進迷彩里，襯得材細長。落在的肩上，正好可以讓他看清的五。
好看。
季正初看清的時候，腦子里只有這兩個字。
從小到大，他邊追求者從來沒過，什麼樣的孩子都見過，他的姐姐更是名媛圈里出名的人，他曾覺得沒有人會比季正茹更好看，直到看到余清舒。
五致，小臉素凈，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如月。明明上沒有任何首飾點綴，穿得也很普通，可偏偏讓人覺得是海上明月，水中芙蓉。
季正初也沒想到，這一眼就讓他之后九年都忘不掉了。
“你不是還要等季醫生他們嗎？我就不跟你們湊這個熱鬧了。”因為遇到范如煙，逛食節的興致了大半，本來打算隨便逛逛就回去，要是跟季正初一起，晚點遇上季家的人估計不了麻煩。
季正初眉眼輕斂，遮住了眼底一劃而過的失落，知道余清舒只是在委婉拒絕，沒再強求，笑道：“……那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
“你也是。”
余清舒轉往前走，季正初站在原地，看著一步一步離自己越來越遠。
忽然，懷里的棠棠掙扎了兩下，季正初回過神，“怎麼了？棠棠？”
“舅媽……”棠棠指著余清舒的背影，脆生生的喚了一聲。
“傻棠棠，雖然舅舅希能為你的舅媽，但很可惜，不是。”季正初啞然失笑，騰出一只手了棠棠的頭，繼續道：“走吧，我們去看看你媽咪和外婆到了沒。”
說著，季正初抬眸又看了一眼余清舒的背影，住心蔓延的苦，轉準備朝反方向走。
棠棠抬眸看著季正初的臉，聽不懂小舅舅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得出來小舅舅很難，而且這個難還是因為那個阿姨。
被抱著，一抬眼就能看到越走越遠的余清舒。
不想看到小舅舅傷心。
明明剛才小舅舅看到舅媽的時候很開心！只要舅媽回來，小舅舅就會開心了！
棠棠這樣想著，突然掙扎起來，“下……下……走。”
季正初腳步一頓，有些不解的低頭看著棠棠，問：“棠棠？你是想要下來嗎？”
棠棠重重的點頭，發音不清的說了個字：“下。”
季正初見掙扎的厲害，怕摔了，只好把放下來，“那舅舅牽著你——棠棠！”
棠棠雙腳剛到地，季正初正準備手牽住的手，卻不想突然轉就朝著剛才的地方跑，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攔下就見跑出去一段距離。
左右兩邊都是食攤，騰出了一條道，這會兒人流量大，攘攘的，季正初只能撥開人群一點點往前追棠棠，但棠棠個子小，跑的很快。
“棠棠！回來！”季正初喊道。
棠棠置若罔聞，只盯著前面不遠的影，加快了速度。
“棠棠！”
余清舒正在一個食攤前看菜單，結果就聽見“棠棠”兩個字，眉心皺了皺，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棠棠？
應該不是想得那個小家伙吧？季正初跟在一起呢，應該不會出事。
正想著，忽然一抹小小的影朝撲了過來，余清舒來不及看清，那小影已經抱了的右，隨即便是聲氣的一聲：“舅媽！”
余清舒有些詫異，居然還真的是這個小家伙？
那剛才那道聲音？
余清舒抬眸順著剛才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只見幾步之外，季正初神焦急的朝這邊走過來。
“舅媽！”見余清舒不說話，棠棠又喚了一聲。
季正初也追了過來，看到棠棠抱著余清舒的小也有些錯愕，他沒想到棠棠突然跑開是為了找余清舒。
“棠棠，過來。”季正初緩了緩語氣，道。
棠棠抱了余清舒的小，仰頭看著，“小舅舅，舅媽，一起。”
只要舅媽在，小舅舅就不會傷心難了，所以要把舅媽留下來！
余清舒和季正初聽到棠棠說的話都怔住了。
“棠棠，聽話，過來。”季正初最先回過神，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余清舒，見沒什麼反應，睫羽了兩下，看向棠棠，溫聲道。
棠棠搖頭，執拗道：“一起。”
“清舒，抱歉，我沒想到棠棠會——”
余清舒回過神來，對上棠棠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拒絕的話有些不忍心說出來，道：“沒事，那就一起逛逛吧，等季醫生他們到了，我就回去。”
季正初怔了怔，眸底的亮了亮，角的弧度不自的上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