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清晨時分才停,空氣里彌漫著淡淡青草香,沁人心脾。
余清舒手肘抵著臺的欄桿,從上往下看。
“老大,你沒回來親眼看看真的是太可惜了!你是不知道當時的場面多有意思!那對狗男的臉就跟調盤一樣,一會兒一個!”秦鼎興聲音從耳機里傳來。
“就是覺這樣有點太便宜他們了!要不是殺人犯法,我真恨不得往他們兩人頭上開兩槍!他們居然下毒害死你,是這一點,他們就是被抓進去千萬遍都不足以讓我泄恨!”
在重選主席團當天,秦鼎把之前監聽他們跟杰森之間的對話當眾放了出來。
起初廖毅和鐘茵茵死不承認,甚至想栽贓到秦鼎上,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杰森被抓了,把他們供了出來……
國際刑警當場帶走了他們,與此同時,紅客聯盟主席團重選,那六個興風作浪的老家伙下臺,暫由代理主席接手管理,著手準備新主席團選舉。
“他們欠我的,遲早是要還的,五年牢獄生活——”余清舒目往遠看,一字一頓道:“只是個開始。”
要報仇,從來就不是要讓他們死。
因為死不可怕,眼一閉而已。
真正可怕的,深骨髓的,是生不日死,是不見天日的黑暗,是在希與絕之間永無止盡的徘徊。
“芯片拿回來了嗎?”余清舒閉了閉眼,下心里肆意的恨,問。
秦鼎把玩著手上的芯片,這是余清舒之前在廖毅電腦底座的。
這種條碼芯片并不罕見,是專門為竊取數據設計的,他們出任務的時候也會常常用到。
若是換了平時,廖毅肯定會發現。
但因為鈴鐺的出現讓他們了陣腳,加上廖毅和鐘茵茵的自負,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電腦早就被余清舒了手腳。
他們想要賣給T國的數據在發送出去的那刻便會被這塊芯片的信號干擾并竊取。
然而電腦上只會顯示數據已發送功……
“放心吧,在重選主席團當天我就拿到了,但我查過了,廖毅的電腦里除了這次要給T國的數據外,沒有發現跟三年前機泄有關的線索。”秦鼎沉聲。
聽到這個結果,余清舒并沒有太意外。
本來也只是想著運氣,沒報太大的希。
三年前能夠做到滴水不,可見這個人極為謹慎,就算這次有他的痕跡,恐怕早就抹得干干凈凈了。
“老大,你也別沮喪!只要這個人還敢冒頭,我們遲早會抓到的!也一定可以給你洗清冤屈!”秦鼎怕說起往事護讓難,轉移話題道:“說點開心的,這會兒,T國那邊應該也收到我們準備的大禮了!嘖,真想看看他們的表是怎麼樣的。”
如秦鼎所言,T國信息安全部剛剛收到他們期待已久的數據。
那是一家軍工基地剛研制出的最新武的數據,一旦得到這些數據,對他們的武裝有極大的幫助,所以第一時間打開了數據包。
卻不想剛打開,整個信息安全部的警報聲驟響!
部的廣播不斷的響起從不同部門傳來的通報——
“報告!網防火墻被破!”
“報告!我們的系統正在面臨高強度攻擊!”
“報告!百分之八十八,不,現在是百分之九十五的電腦出現癱瘓!”
“……”
短短五分鐘的時間,T國信息安全部總部大廈一鍋粥。
“快!快去請求上面支援!”眼看著局面失控,最高指揮命令道。
“Wait!”有人突然出聲阻止,指著指揮大廳正中那塊最大的屏幕,“你們看!”
眾人目齊齊投過去。
原本不斷閃爍著各部門癱瘓況的屏幕突然畫面一轉,一只皮卡丘在屏幕正中央跳起舞蹈,作稽又可,跟周圍亮著紅燈的警報格格不。
就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警報聲停了。
“報告,攻擊停止了。”
最高指揮皺眉頭,有些不可相信,剛才還仿佛要摧毀整個信息安全部系統的攻擊,如今就這麼停了?!
這就跟鬧著玩一樣?!
“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杰森在哪里!”最高指揮氣得橫眉豎眼。
“長,快看!”又有人指著屏幕。
最高指揮看過去,剛才那只皮卡丘跳完舞,轉過去,朝著他們扭了兩下屁后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紅字——
“小小禮,不敬意!”
右下角還有落款。
有人驚呼失聲念出來:“紅、桃、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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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秦鼎結束通話后,余清舒換了服下樓,想著在花園里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在那里!快!拿個網子過來!”
“哎呀!它又跑到那邊去了!”
“那!我看到了!”
“噓,小聲點,別讓它又跑了!”
還沒走出門,余清舒便聽見花園里傳來傭人和順叔的聲音,走近后,只見順叔站在臺階上正指揮著花園里的幾個傭人,好像是在抓什麼東西,各個手里舉著個網。
“順叔。”余清舒出聲喚道。
“余小姐,你這是要出去嗎?”平日里余清舒如果不是要出去的話,基本上都在房間里待著,順叔看打扮清爽,便以為這是又要出門,問道。
“想散個步,你們這是在抓什麼?”
“喵——”
“抓到了!順管家,抓到了!”一個傭人滿頭大汗的把手里的東西揚起來,喊道。
余清舒聞聲看過去。
“可能是昨晚下了大雨,手底下的人又疏忽職守讓這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小野貓跑了進來,踩壞了不花還到跑。”順叔解釋道。
“喵——”小貓被住了后脖,爪子胡揮舞著,試圖掙扎下來。
隔得距離有點遠,余清舒想看清點它的長相,上前走近。
這貓不過兩只手掌大小,渾雪白的沾了不泥,而且一塊,一塊干,灰頭土臉的。
“喵!”小貓沖余清舒了一聲。
“它眼睛還好看,是藍的。”余清舒打量著,下意識手想往它上。
“小心!”順叔見狀,健步上前急聲道。
“這貓子野的很,余小姐還是小心些比較好,尤其是你現在還懷著孩子,這貓上指不定有什麼細菌,萬一染到就不好了。”
余清舒手了小貓微的鼻子,“沒事的,它現在被著命呢,傷不著我的。”
“喵”大概是覺到上沒有敵意,小貓的了一聲,主把頭往掌心上蹭。
余清舒角勾了勾,“順叔,你看,它還會看人眼的,要不別把它扔出去了,留下來吧。”
順叔蹙眉,仍舊不放心,但見余清舒眼底的笑意,有些不忍掃興,張了張口,最后只說:
“要留下來也可以,只是余小姐你現在有孕在,不適合長時間跟貓在一起,還是要些接比較好。”
余清舒知道但凡事關肚子里小家伙的健康,順叔是不會退讓的,所以沒再說什麼,點頭答應下來。
“都聽見了?把貓送去清理檢查一下。”順叔對傭人吩咐道。
“是!”傭人齊聲應下,拎著貓離開。
“余小姐,你先手。”順叔把巾遞給,那貓的頭頂也沾了泥,蹭得滿手都是。
余清舒干凈手,角始終噙著一抹清淺的弧度,輕哼著小曲,轉回客廳。
“余小姐今天看起來心好像不錯?”順叔笑道,“是有什麼好事嗎?”
“好事?應該算是吧。”
“跟爺有關嗎?”
“跟他有什麼關系?順叔,我這麼好的心就不要別提他了,我對他不興趣。”余清舒秀眉輕蹙,說。
“余小姐,其實我能覺得到自從你回來夙園后,爺他——”
“順叔。”余清舒沉聲打斷他,不愿往下聽。
見狀,順叔的話在邊轉了兩圈,最后還是沒說什麼,心里嘆口氣,站在原地沒跟上去。
忽然,后傳來傭人恭敬的聲音:“爺。”
順叔一怔,趕轉過,這才發現戰司濯不知何時回來了,渾寒凜的站在車邊。
那剛才余小姐說的話,爺聽了多?
“爺……”
“把這東西扔了。”戰司濯冷著臉,將手里包裝致的盒子扔到腳邊,“公司還有事,我今晚不回來了。”
說完,他便上車,很快司機油門一踩,掉頭駛離夙園。
傭人撿起盒子走到順叔邊上,打開,里面是一條做工細的項鏈。
“管家,這項鏈看起來要不錢呢,爺真的說扔就扔了嗎?”
順叔看著那條項鏈,這一看就知道是爺給余小姐帶回來的禮,可剛才余小姐說的話……
“先收起來放著吧。”良久,他嘆口氣,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