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濯子微不可察地僵了僵,視線緩慢地移到床頭。
余清舒覺自己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從時被拋棄在孤兒院門口到重生后遇到的種種,走馬觀花般,最后定格在猩紅刺目的一灘上。
細微的痛傳來,讓清醒了些。
自己的手正被地攥著,攥得有點疼。
下意識順著痛看去,戰司濯也反應過來,松開了的手。
“余小姐,您醒了。”醫生反應過來,走到床邊,“您現在有什麼地方覺不舒服嗎?”
“……”余清舒斂了斂眸,沉默了一會兒才啞著嗓子說:“水。”
在醫生后的順叔一聽,趕去給倒水。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醫生照例問了幾個問題,給余清舒做了簡單的檢查。
“余小姐,您這些天還是要臥床休息,盡可能不要做過大的作,緒上也不能有太大的起伏。”醫生取下聽診,囑咐道。
“醫生,我的孩子——”余清舒下意識抬手放在腹部,腦海里浮現起自己暈倒前的畫面,心臟一陣。
“放心,您的孩子很棒,它很好。”
“……謝謝。”
醫生笑了笑,說:“不用謝,那余小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話落,順叔便送醫生從病房出去,順便問問余清舒住院的一些注意事項。
病房,一時之間安靜下來。
“你——”戰司濯眸暗了暗,菲輕掀。
“戰總,我想休息。”他的字音還沒落下,余清舒便打斷了他。
“……”戰司濯看著一點也沒有的臉,明明只是過了個晚上,好像看起來更消瘦脆弱了。他心臟狠狠地刺痛,想說的話一時如鯁在。
余清舒沒去看戰司濯的臉如何,閉上眼。
良久,砰的一聲,病房的門開了又關。
戰司濯離開了病房,余清舒這才緩緩地掀起眼簾,星眸無波,手輕輕地放在腹部,略顯蒼白的輕抿,眼眉低垂著。
對不起,寶寶,媽咪不該把你置于危險的境地!是媽咪不對,沒保護好你,差點……就失去了你。
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
余清舒在病床上躺了足足兩天才覺到力慢慢的回來了。
畢竟孩子差點沒了,順叔不放心其他人照顧便親自上陣,深夜回夙園,一早便又趕回來,生怕余清舒再出個什麼岔子。
一早,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一條。
余清舒這兩天睡眠有些淺,聽到靜,掀眸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看上去還不到六點。
“順叔,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喵”
弱弱的,細微的一聲貓在偌大安靜的病房里格外清楚。
余清舒瞳孔了,坐起順著那道貓聲看去,只見一團雪白正膽怯的朝著里面走,如玻璃珠似的貓眼提溜提溜的轉著,著對周圍環境的陌生。
“小野貓?”余清舒看到它,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掀開被單,走下床把小貓抱起來。
“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上的傷好些了嗎?還有沒有什麼地方疼?”回到床上,把貓舉高,上下打量它全。
“喵”貓在的手背上輕輕地了一下,以示回應。
而此時,虛掩的門外,男人過門上的小窗戶可以約的看見余清舒抱著貓,眉眼輕彎的影。
一只大掌覆上他的肩膀。
“阿濯,你這兩天翻遍整個帝都為了找這只貓,就是為了給余清舒?”時嘉佑抵不住困意,打了個哈欠,看戰司濯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怪似的。
為了只貓,幾乎可以說是傾全城之力。
連他都被戰司濯從被窩里拽出來,兩天兩夜沒睡過,就為了到各個貓舍找貓。
戰司濯微冷的目落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上,“你要是不想要這只手,我不介意砍了它。”
時嘉佑打了個寒噤,趕收回手。
戰司濯轉就要走,時嘉佑眉梢一挑,手攔住他的腳步,“等等,你就這麼走了?你費盡心思找這貓逗開心,就不打算進去看看?”
“沒必要。”
“是沒必要還是不敢?”時嘉佑直直的看著戰司濯,說的話直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