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濯腳步頓了一下，然后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往前走。
他不敢。
那道門明明虛掩著，輕輕一推就可以推開，在他眼里卻好像是千斤重的石門，是橫在他和余清舒之間不過去的渠。
他沒勇氣推開那扇門走進去，面對余清舒看他的眼神。
沒有如駭浪般洶涌的恨意，也沒有昔日纏綿的意，而是平靜，平靜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
病房。
小貓乖乖地窩在潔白的被單上，一小團，正酣暢的打著鼾。
余清舒輕它的后背，微亮的眸暗下來，角的笑意也輕斂三分。
風蘄走進來時便看到清晨和煦的落在一人一貓上，畫面格外寧靜愜意，讓他竟有些不忍心打擾破壞。
余清舒回神，聽到靜側頭看向站在不遠的風蘄，問：“有什麼事嗎？”
“余小姐，這貓——”
“它睡著了。”余清舒淡聲道，“你先把它帶出去吧。”
“是。”風蘄頷首，短暫的思忖了一會兒，說：“余小姐，雖然我不知道戰總和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戰總其實很關心你。”
余清舒眸底的溫度涼了三分，仍舊有些不足的輕抿。
“你昏迷那晚，戰總守了一晚上沒合眼，而且他知道你很在乎這只貓，大半夜的時候讓整個夙園的傭人冒著雨在外找了很久——”
“風蘄。”
風蘄薄微漲，還沒說出的話卡在了間，疑地對上余清舒的視線，“……余小姐。”
“你們把它葬在哪了？”余清舒抬眸，星眸平和的看著他。
“……”風蘄一怔。
“它是怎麼死的？”余清舒又問。
“余小姐，你——”
怎麼會！
順叔不是說余清舒跟那只貓也只不過接過兩次而已嗎？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認出這只貓不是原先那只？
要知道，他們可是完全按著那只貓的模樣在帝都花費兩天兩夜找的，就算是跟貓朝夕相一段時間的人，估計都沒辦法分辨這兩只貓的區別。
余清舒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
風蘄眸子閃了閃，移開視線，“余小姐，我不是很清楚你在說什麼，這貓不是好好的在你邊嗎？”
“它不是。”
風蘄對上的視線，了，卻發現解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雖然它跟小野貓長得很像，但我知道它不是。如果你們真的冒著雨找了一個晚上，最后把另外一只貓送到我這里，那就代表它出事了，對嗎？”余清舒語氣不不慢，頓了一下，垂眸看著睡的貓咪，又問：
“它是怎麼死的？”
風蘄猶豫了一下，他知道瞞不住了，“余小姐，醫生說過你目前的緒一定要穩定，如果我說了，你——”
“我知道，你放心，我會控制好自己的緒。”
“它……我們那晚的確找了很久，但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死了，在馬路中間。”
話音一落，余清舒不自覺的攥了被角，用力的咬著后槽牙，間莫名的溢出一淡淡的腥味。
緩緩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小野貓主把小腦袋往掌心蹭的畫面。
如果當時忍一些，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對不起。”半晌，余清舒輕聲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