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船之旅啟程之日。
清晨的第一縷才剛剛穿破云層,一艘船正停靠在濱海碼頭。
叩叩。
船的最下一層,穿著制服的后勤主管挨個拍打房門,沉濃的聲音喊著:“起床了!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還不趕起來收拾打掃!賓客還有三個小時就要上船了!”
走到最后一間房間,后勤主管正準備敲門,卻不想里面的人先一步開了門,只見穿著整齊的陳倩倩站在門口,戴著口罩,朝主管一笑。
“主管早,這是我從家里帶來的一點特產,您嘗嘗?等船開起來,估著這三天都要忙得團團轉,吃飯都來不及,這個正好可以忙得時候墊墊肚子。”陳倩倩輕聲細語道。
陳倩倩那雙眼雖沒有余清舒那般靈,但眼尾微翹,笑得時候多帶了點嫵。
后勤主管被這眼神弄得心神微晃,接過手里的飯盒,輕哼一聲:“你倒是準備得充足,不錯,我收下了,趕干活吧!”
說完,后勤主管準備轉離開。
陳倩倩眸子閃了閃,忙住他:“主管,要不你現在打開嘗一口?如果覺得好吃,我屋里還有一些。”
主管看了看手里的飯盒,掂了掂重量,而后掀起眼簾看了眼陳倩倩。
剛才他沒怎麼注意,這會兒才發現這飯盒的重量有點輕,不像是裝了吃的東西,反而——
主管思忖了一下,余注意周圍,見沒人看著他們,打開了飯盒。
一打開,一沓紅鈔票映眼簾,足足有一手指長度的厚度,主管眼睛頓時一亮。
“主管,其實我還有點事想跟你說。”陳倩倩捕捉到主管眼底的抑制不住的笑意,趁機道。
主管一聽,當即斂了笑意。
他合上飯盒,“什麼事?”
“就是我這幾天正好來那個,多有點乏力,所以我想這兩天就在后面幫幫忙,等兩天后我恢復了再上船板,行嗎?”陳倩倩放低姿態,問。
主管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飯盒,這里面的錢說有兩萬呢!
而且就只是把的工作安排在后臺罷了,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
“行吧,不過在后面辦事可別想著懶!我要是發現你懶,這幾天的工資可就別想要了!”主管神嚴肅的提醒道。
“謝謝主管!”陳倩倩又是一笑,眉眼輕彎。
主管看著那雙像是會勾人的眼睛,結上下滾了滾,不想知道這口罩下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張臉。
“別人都是恨不得上前邊幫忙,這次船之旅來的賓客哪一個不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在前邊做事,說不定還能被哪個有錢有勢的看上呢!到時候可就是麻雀飛上枝頭變凰,哪里還用得著在這里做得又苦又累。”
“我哪敢想這麼多,只想著本分做好自己的事就很好了。”陳倩倩垂下眼,說。
主管上下打量,輕撇角:“隨你吧,你這兩天就去辦公室那邊幫著收收資料,整理一下。”
說完,主管拿著飯盒,樂滋滋的離開。
陳倩倩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他的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眼角的笑意立即斂了,眸底泛起一層寒意。
……
二十分鐘后,辦公室負責人指著電腦桌面上的一份文檔,吩咐道:
“這上面都是賓客名單,打印十份下來,檢查檢查有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
說完,不等陳倩倩說話,負責人便離開了。
咔噠咔噠咔噠的聲音從打印機里傳出來。
陳倩倩把名單打印出來放在桌面上,垂眸,一眼就看到名單最上方的兩個名字——戰司濯和余清舒。
如墨的眸驀地深了幾分,如淬毒般,拿著筆的手不自覺的攥,筆尖落在“余清舒”三個字上。
騙了賈蔓蘭。
之所以要想辦法參加這次的船之旅,并不是為了勾搭豪門,而是沖著余清舒而來!
那天從冷藏庫逃走后沒多久,又著黑回去,心想著毀尸滅跡。
可回去的時候,阿俏已經不見了。
陳倩倩當下便慌了,不知道阿俏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萬一還活著,被人救走了,肯定會報警抓!
陳倩倩躲了起來,跟房東借了手機想上網查查有沒有阿俏死亡的新聞,卻不想沒查到有關于阿俏死活的新聞,反而看到了一條推送——
【帝都商會組織的船之旅即將啟程,屆時各大企業代表及英將出席。】
推送的下方還有一小截放出來的出席名單,上面就有戰司濯和余清舒的名字。
余清舒……
陳倩倩一想到阿俏死前那般護著余清舒的模樣,雙眼赤紅,染上了一抹瘋狂,心里的恨意滋生,萌生出要殺了的念頭。
如果阿俏死了,那余清舒遲早會懷疑到的頭上。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如果阿俏沒死,那正好主仆兩人一起上路!
這個念頭在陳倩倩的心里翻騰了好幾夜,越發的濃烈起來。
所以,今天才會出現在這里。
陳倩倩看著余清舒的名字,角勾起一抹狠的弧度,狠狠地在“余清舒”三個字上劃了一筆。
筆墨暈染,筆尖劃破了紙張。
-
正式登船的時間是在上午十點。
不到十點便已經陸陸續續有賓客上船,船上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碼頭停車場。
邁赫平穩的停在停車位上,隨即司機分別為戰司濯和余清舒打開車門,迎他們下車。
剛下車,一陣海風襲來,正值秋末,刮在皮上,涼意微滲。
余清舒打了聲噴嚏,只見一雙皮鞋映眼簾,而后肩膀一沉。
的肩上多了件外套。
“船上冷,把外套穿上再上去。”戰司濯沉而穩的聲音從頭頂灌下來。
余清舒看了眼西裝外套,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了當的拒絕,只淡淡的說:“謝謝。”
戰司濯本來已經做好了把外套還回來,一副冷漠疏離的態度的準備,卻不想并沒有!他如墨的眸地鎖在的上,連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角弧度微揚。
風蘄先一步把行李送上船,登記好后走過來,“戰總,余小姐,可以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