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分鐘后,洗手間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余清舒指尖輕點兩下耳機,然后將門背后的牌子掛門上。
那塊牌子黃底黑字,格外醒目的寫著三個字——維修中。
“老大,你沒事吧?有沒有傷?”秦鼎的聲音急急地從耳機里傳來。
“我沒事。”余清舒垂眸看了眼角,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角有一點深紅,那是跡,但因為穿的是紅,所以看起來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秦鼎當下松了口氣,“老大,剛才真的是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陳倩倩真的要傷到你了!”
陳倩倩當時的瘋狂狀態下,指不定下一秒就會直接把刀捅向余清舒!
幸好藥效發作了!
曼陀羅香的持久很強,綠豆大小的量就足以維持半年,一旦沾上皮便滲細管,最后通過刺激心臟和大腦,藥效發作時,手背上的管會變紅,而且緒越是激,藥效就會發作的更快。
所以剛才在面對陳倩倩挑釁刺激的時候,余清舒才會無于衷。
因為一開始就發現了陳倩倩手背上的管發紅,這也就是說明藥效已經在發作了,越是平靜,陳倩倩的緒波就會越大,那麼藥效發作的時間就會大大短。
是算著時間在跟陳倩倩對峙。
“老大,求求你了!可萬千別再這麼做了!這對心臟刺激太大,再來一次,我怕是活不過三十了。”秦鼎哭喪著臉,道。
“嗯。”
……
另一廂。
戰司濯看了眼時間,距離余清舒上洗手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他輕蹙劍眉,正準備起去看看,卻不想一抬眼就看到余清舒朝他這邊走過來。
“我吃的有點飽了。”余清舒走到他跟前,緩聲道。
“飽了?你只吃了幾口。”戰司濯狐疑的打量,想從臉上看出點什麼,卻見神正常,“還是說,你不喜歡吃這些?”
余清舒余瞥見桌上的紅酒,睫羽輕垂,“嗯,不怎麼喜歡。”
“那你想吃什麼?”
“西紅柿蛋面。”余清舒隨口回答道。
“我讓廚房去做一份送上來,把它吃完再回去。”戰司濯聲線沉沉,帶著一不容置喙的語調。
“不用。”余清舒解釋道:“之前就讓廚房煮過這個,但不怎麼好吃,而且船上條件有限,西紅柿不夠新鮮。而且我的確吃飽了,想回去休息。”
戰司濯墨眸深邃,看著半晌。
最后,戰司濯終究沒有著余清舒把桌上的東西吃完,而是讓又吃了幾口牛排,放回了房間。
-
翌日,一早。
余清舒剛打開臥室的門,一香味撲鼻而來。
“余小姐,您醒了!”傭笑著,一邊把早餐從推車上端到桌上,一邊道,“正好早餐也剛剛送過來呢!”
上前,只見一大碗西紅柿蛋面放在餐桌正中央。
余清舒怔了一下,“這面條?”
“余小姐,您是不想吃面條嗎?那要不我去跟餐廳那邊說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餐點吧?”傭順著的目看了眼那碗面條,“也不知道今天餐廳送過來的早餐怎麼會是西紅柿蛋面,也沒送其他的。”
余清舒看著面條,沒說話。
“不過會不會是船上沒什麼食材了才做這麼簡單的早餐啊?我今天起來的時候,看見有一架直升機在我們船上面懸空呢,好像是來送食材的,不過送什麼就不知道了。”傭繼續嘟囔道。
西紅柿蛋面。
直升機送菜。
這兩件事放在一起,再加上昨晚隨口說的話,余清舒很快就猜出是怎麼一回事。
傭見余清舒遲遲不說話,以為這是默認了,便拿出手機道:“余小姐,我現在就給餐廳那邊打電話,讓他們送些其他的餐點過來。”
“不用。”
傭打電話的作一頓,“那余小姐是要吃這個面條嗎?”
余清舒目落在那碗西紅柿蛋面上,眸微不可查的冷下來,過了一會兒,道:“倒了。”
“倒、倒了?!”傭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重復問了一遍。
“……”余清舒沒接的話,起回了臥室,但意思不言而喻,沒聽錯。
傭看了看余清舒的背影,又看了看餐桌上那碗熱騰騰的西紅柿蛋面,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把面條倒了。
沒多久,房間的門鈴便被按響了。
是風蘄安排的造型團隊。
眼看著三天三夜的船之旅接近尾聲,商會負責人特地安排了今晚的收晚宴,與之前的煙花表演與晚宴不同,這次的收晚宴安排了拍賣會,而競拍所得都會捐出去。
而舉辦船之旅的本目的,其實就是募捐。
所以今晚的晚宴,格外重要。
造型團隊手腳利落的收拾著帶來的東西,為下午給余清舒做造型作準備。
傭在一旁看著他們從行李箱里拿出來的禮服,忍不住嘆:“這條真好看!”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們的收藏款!戰總特地跟我們老板打電話要的呢!一般人可穿不起。”造型團隊的其中一人語氣中帶著些許驕傲,道:“而且這禮服還是今天早上特地用直升機送過來的。”
“那……這得多錢啊?”
“多錢?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反正不會低于一個億。”
傭瞪大眼睛,“一、一個億!”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禮服,實在無法想象把一個億的禮服穿在上的覺,咽了口唾沫,喃喃道:“一個億,我這輩子恐怕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我也沒見過。要是有個人能為我這麼做,我肯定二話不說就嫁了!也不知道這余大小姐到底是走了什麼運,離了婚居然還能讓戰總這麼寵著,我聽說除了這禮服,他還特地讓直升機送了新鮮的食材,親自下廚呢!”
一聽,傭楞了一下,“親自下廚?”
“對啊,我聽餐飲部的服務生說的,說是今天一早,戰總就在廚房煮面條。”
面條?
那剛剛倒的豈不是戰總親手做的面條?
傭下意識看了眼廚房的垃圾桶,心神微晃。
“喂,別發呆了!幫忙一起把架子移過那邊去。”
傭回過神來,目再次落在禮服上做夢都想穿一件禮服,像那些千金小姐般在人群中為矚目。
想著,便忍不住手想要去。
啪的一下,有人重重地打了一下的手背。
“別!要是弄壞了,你負責的起嗎?”
“我……我就是想看。”
“也不行!”
傭抿了抿,訕訕收回手,可視線始終舍不得從這條禮服上移開,心里暗暗道,如果能讓穿一次,不論做什麼,都愿意。
而此刻的傭,怎麼也沒想到后來會一語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