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余清舒對上他深邃如墨的眸,猝不及防的撞見他眼底掠過的深,有一瞬的怔神。
“余清舒,只要你乖乖待在我邊,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
“那如果我沒有乖乖在你邊呢?”余清舒語氣里帶著一抹漫不經心,接著他的話往下問。
戰司濯眸驀地一沉。
余清舒能明顯察覺到他上的氣場倏然變得凌厲。
“沒有如果。”半晌,他才掀冷聲回答道,“除非,我死了。”
“……”
余清舒微微抬頭與他視線相對,過了好一會兒,扯了扯角的弧度,移開了視線,說:“我知道了。”
戰司濯睨著的側臉,不知為何,明明就在邊,卻讓他覺得怎麼也抓不住,悵然若失的覺越發的濃重。
但還沒來及深想,主持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季總出價一億六千萬,請問戰總還要繼續加價嗎?”
戰司濯看了眼風蘄。
風蘄當即心領神會,舉起手中的牌,淡定的報價:“兩億,如果后續還有加價,我們愿意在對方的價格基礎上加一千萬。”
話音落,宴會廳,眾人極為默契的屏住了呼吸,紛紛看向季正初。
這話分明就是對季正初說的。
季正初眸深了深,骨節分明的手微不可查的收幾分。
“這……”主持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緩解這種僵持不下的氣氛,如果真任由這兩位大佬相互加價,以他們的財力,只怕這船開回帝都,這條項鏈還沒歸屬。
這可真的是主持生涯里的頭一回。
“看來戰總對‘摯’真的是非常喜歡。”主持人訕訕一笑,看向另一邊的季正初,“那不知道季總的意思?是要繼續追加還是?”
季正初沒說話,看了一眼余清舒坐著的方向,戰司濯顯然是察覺到了他投過來的目,刻意往余清舒邊上靠了靠,生生擋住了他的視線。
忽然,手機震了一下。
一條短信在屏幕上彈出來,是余清舒發來的。
余清舒:謝謝。
季正初睨著這兩個字,薄輕抿一條直線。
這兩個字,他已經不知道聽了余清舒對自己說了多次,一次比一次疏離。他知道,之所以會突然發這條短信是想告訴他,不要再繼續加價了。
知道,他之所以不斷加價,一是想跟戰司濯明正大的爭一次,二則是他想把這條項鏈送給。
更知道,唯一能阻止他的辦法就是。
這是鐵了心要把他們之間的界限劃得清清楚楚。
“季總——”見季正初半天沒說話,主持人有些不確定的喚了一聲。
“……我放棄。”季正初眸輕斂,聲線一如既往的溫良,但仔細聽就能發現他語氣里多了一份痛楚。
聽到這三個字,主持人吊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險些以為今晚真的就要在這站著聽這兩位輒就能讓帝都翻天覆地的大佬為了條項鏈反復加價。
“兩億一次!”
“兩億兩次!”
“兩億三次!”
啪的一聲,一錘定音。
主持人語速不自覺地加快,生怕下一秒季正初會突然反悔,“恭喜戰總以兩億的價格拍下本次拍賣會的軸品‘摯’!十分謝各位參加我們這次舉辦的拍賣會,我宣布,拍賣會正式結束!”
“為了慶祝此次拍賣會的功以及謝各位百忙之中參加船之旅,我們特地安排了慶功宴,請各位移步至甲板,共賞月,同飲酒。”
……
很快,工作人員便將“摯”送了戰司濯的手中。
“我去趟洗手間。”余清舒起,只淡淡的掃了眼他手中放著“摯”的首飾盒,淡淡說了句便要轉離開。
驀地,戰司濯握住的手腕。
余清舒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回自己的手,但及到他幽邃的眸,生生頓住,出不解:“怎麼了?”
戰司濯松開,沒說話,只是打開首飾盒把“摯”取出來,朝靠近兩步,傾,雙臂繞過的脖頸。
脖頸的皮傳來微涼的。
他在給戴項鏈,指尖時不時到的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指尖有點涼還是因為下意識的抗拒,板不自覺的僵直。
就在余清舒有些撐不住的時候,戰司濯終于松開了,站直,垂眸睨,沉聲道:
“這條項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取下來。”
余清舒抬眸對上戰司濯的視線,余瞥見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季正初,當即明白戰司濯為什麼會這麼急著要給把這條項鏈戴上。
自然是為了做給季正初看。
余清舒眸底迅速的掠過一抹諷意,輕扯角,“好,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取下來的。”
戰司濯聽到“死”字,劍眉蹙起,“你什麼時候養把‘死’字天掛邊的習慣了?以后不準再提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