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每每從里聽到“死”這個字,他總覺得刺耳,心里的不安越發濃重。
“好,以后不會說了,我現在可以去洗手間了嗎?”
戰司濯深深地看了一眼,“讓傭跟著你一起。”
余清舒頷首,對他說這話一點也不意外,眼神示意了一下傭便轉往洗手間去。
耳機里,秦鼎的聲音再度傳來:“老大,還有半個小時,我們的人就會按原計劃接應你,另外我已經讓人把陳倩倩放出來了。”
不多時,余清舒到了洗手間外,抬眼就看見洗手臺上方大鏡子里倒映的傭的影,眸深了深,頓住腳步。
“我聽說你很喜歡我上這條禮服?”忽地掀,過鏡子打量傭的神,問。
“我……”
“漂亮的子,誰都喜歡,這沒什麼不敢承認的,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把這件禮服送給你。”又道。
傭寵若驚,連忙擺手道:“這……這這不行的!余小姐,我怎麼能穿您的禮服呢!”
“你只需要告訴我,如果給你一個機會穿這件禮服,你愿意嗎?”余清舒轉過,認真的看向。
傭看著余清舒上的禮服,眸底閃爍著躍躍試的芒,險些口而出說出“愿意”兩字。
但轉念想到自己的份,又猶豫了,“我……我……”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那還是——”
“我、我愿意!”傭忽然拔高音量,急急道,“我愿意,余小姐,我真的很喜歡這條禮服。”
曾暗暗發誓過,只要能讓穿上這條禮服,不論做什麼都愿意。
今晚是船之旅的最后一夜,也就是說明天天一亮,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接這些豪門了!今晚是麻雀變凰最好的機會!
穿上這件禮服,一定會吸引到船上那些爺們的目。
而此刻的甲板上,戰司濯并不知道余清舒已經跟傭互換了打扮,迎面對上走過來的季正初。
季正初從侍生手中接過一杯紅酒,聲音低沉而溫良,“戰總,恭喜你拍下‘摯’,我敬你一杯。”
戰司濯墨眸半瞇,寒冷冽,面上卻不聲,著紅酒杯輕輕與他了一下。
“謝謝。”他不冷不淡的說,“只是沒想到季總對‘摯’也這麼喜歡。”
“談不上喜歡,只是覺得它很適合我的心上人,事實證明,戴上這條項鏈很好看,確實很適合,只是可惜沒能親手送給。”季正初抿了口紅酒,說。
這個心上人,當然指的就是余清舒了。
季正初還真是沒打算就怎麼放棄!甚至是明晃晃的要跟他“宣戰”。
戰司濯臉冷下來,“心上人?那看來季總的這位心上人跟你沒什麼緣分,奉勸一句,最好還是換個人上心比較好。畢竟不屬于你的,再怎麼強求也求不來,項鏈如此,心上人更是。”
“戰總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季正初輕笑一聲,“不到最后,你又怎麼知道到底屬于誰?”
倏地,周圍的溫度驟降。
戰司濯和季正初兩人四目相對,一個臉清冷,渾散發著冷冽人的迫,一個角噙著溫潤的弧度,卻沒有半分畏懼退讓的意思,著一子犀利。
方才還觥籌錯的眾人明顯覺到了這邊濃濃的火藥味,又一次安靜下來。
正忙著招呼的理事長聽到書急急的稟報,連忙放下旁人,走過來。
“戰總,季總,沒想到你們兩個在這呢!”到底是商會理事長,笑哈哈的一聲便打破了他們之間僵持不下的冰霜。
“理事長。”戰司濯和季正初斂了神,深知理事長是過來和稀泥的,齊聲喚道。
雖然以他們的份地位本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但畢竟這是商會理事長,這次的船之旅是商會組織,他們多要看在這份上給點面子。
“兩位客氣了!”理事長見他們沒為難,立即松了口氣,轉頭看向戰司濯,“戰總,還沒跟你說聲恭喜呢!聽說‘摯’最后被你拍下了!真是恭喜恭喜!”
戰司濯輕頷首,與他杯,抿了一口紅酒,余正好瞥到悉的影走上甲板,往甜品區去。
“對了,我也要對季總恭喜一聲。本該前兩天就親自拜訪的,但不巧,每次去的時候都遇到你姐姐說季總你在忙,所以就沒敢打擾。”理事長臉上掛著笑,又轉頭對季正初說。
“恭喜?”
“對啊,恭喜季總正式擔任季氏總裁一職!早就聽說季家二爺年有為,如今一看,果然說的不錯!還希接下來季總可以多多支持我們商會的項目,互惠互利。”
到底是在商場里混跡多年的老人,三言兩語便將剛才爭鋒相對的氣氛化解的差不多,顯得游刃有余。
“這是自然。”季正初溫潤有禮道。
這時,理事長的書走過來,與他換了一下眼神。
理事長當即心領神會,眼看戰司濯有要走的意思,開口道:“好不容易能同時跟戰總、季總聊上幾句,不知二位可方不方便給我這個老家伙一點面子?我想給二位好好介紹一下我們商會的幾個理事。”
聞言,戰司濯又看了眼不遠站在欄桿前,背對著他的影,沉了一會兒,頷首。
另一廂。
書跟理事長換了眼神后便轉朝站在欄桿前的那抹影走去。
走了兩步,忽然頓住腳步,攔下侍生,吩咐道:“我記得船上是不是有一瓶理事長帶來的十二金鐘柏菲?”
“有的。”侍生恭敬回答道。
“把它開了,端上來。”書打量著那抹背影,眸子閃了閃,說。
侍生應了一聲,忙不迭的去準備紅酒,書則著手里的那杯紅酒輕輕地晃了兩下,腦海里又一次想起今天理事長跟說的那些話。
如果理事長分析的沒錯,那麼眼前這位余大小姐可就不是簡單的人了!
既然理事長讓找機會接,那自然是要好好準備。
十二金鐘柏菲可是五大頂尖紅之一,是理事長高價買下準備收藏的,但要跟這位余大小姐打道,總要先拿出點誠意,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還是懂的。
書這般想著,睨著那抹背影,抿了口紅酒,角掛著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
但不知道的是,眼前這位跟余清舒打扮一樣的影,并不是余清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