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了。
順叔說完那句話后便離開了房間,余淮琛站在浴室的小凳子上看著鏡子里倒映的自己,薄輕輕地抿著。
腦海里,那句話怎麼也揮散不去。
順爺爺說,渣爹一直都很期待他的出生。
余淮琛垂眸看著自己上的睡,說不上來是什麼覺,如果順爺爺說的都是真的,那媽咪又怎麼會跟渣爹分開呢?秦小舅又怎麼會這麼恨渣爹?
可,不管是從順爺爺說起時的神還是從渣爹今晚在嬰兒房落寞的背影來看,似乎都不像是假的。
余淮琛腦子一團,深深地嘆了口氣。
……
另一廂。
順叔從客房離開后沒走幾步就見從嬰兒房里出來的戰司濯,喚了聲:“爺。”
戰司濯把喵喵放下,神淡淡的應了一聲。
順叔見他換了套服,問道:“爺您這是要出去嗎?”
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公司還有點事要理。”戰司濯沉聲道,話落,他抬眸看了眼順叔后不遠那扇閉的房門,“他睡了?”
他?
順叔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了然,笑了笑,頷首道:“回爺,小已經休息了。”
“小?”戰司濯聽到這個名字怔了一下,“他小?”
順叔點了點頭,“我本來還擔心他一個小孩子在陌生的地方會認生,不過小倒是個膽大的孩子,而且還乖的。”
戰司濯眸暗了暗,只淡淡的“恩”了一聲以示回應,“我回公司一趟,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順叔還沒來及說話,戰司濯就已經轉下樓了。
他站在樓梯口看著戰司濯離開的背影,終究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爺這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可還沒幾個小時便又走了。
他知道,爺這是既想留下又不敢。
想,是因為夙園里有余小姐和他之間相的回憶,有余小姐生活的痕跡。
不敢亦是因為這些痕跡和回憶會化銳利的刀無時無刻地扎進心口。
-
戰氏集團大廈頂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里面的人走出來。
深夜的風拂過來帶著涼意,站在戰氏集團大廈的頂樓可以將整個帝都的夜景攬眼底,若是換了平時,肯定是一個不錯的休閑去。
但現在……
時嘉佑朝不遠看去,還沒走近就已經聞到了一濃郁的紅酒味。
啪的一聲。
時嘉佑把玻璃房的燈打開,白熾燈頓時將室照宛如白晝,調侃道:“我來喝酒,我人還沒到,酒都給你喝的差不多了,戰總,你這未免也太沒誠意了吧。”
說完,時嘉佑目便到他手上的那顆吊墜——摯。
四年,這顆吊墜幾乎是隨不離。
但像今天這樣把它拿出來的況倒是見的。
時嘉佑當即意識到今天的戰司濯肯定有什麼事,斂了斂玩世不恭的神,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出聲:
“我看最近網上傳得沸沸揚揚,說你跟沈南汐要領證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