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剛剛還趾高氣揚的黃雨杉此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坐立不安地待在一旁。
這個破落戶家的人居然勾搭上了唐景洲？那豈不是死定了。
“唐總，我......”
“先回辦公室休息，我晚點過來。”唐景洲打斷，對著發愣的姜綰道。
待姜綰進了門，唐景洲暮沉沉的瞳底一片幽深，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但語調還是一如既往地散漫：“貴司員工這躁躁的脾，需要好好改一改。”
劉北銘嚇壞了，此刻他說什麼自然是什麼：“是是是，唐總放心，以後我一定嚴格約束他們。”
開玩笑，他的猜測得到證實，哪怕姜綰只是他的地下人，那也是需要供著的。
唐景洲默不作聲，顯然不滿意。
劉北銘給黃雨杉拼命使眼，後者慢吞吞地上前：“對不起唐總，我不知......”
“你是兒園沒畢業嗎，你燙傷的是我？”
黃雨杉被他幽冷的黑眸嚇得一抖，隨後不不愿地移到姜綰的辦公室門前，小聲道：“對不起。”
“你沒吃飯嗎。”唐景洲似乎失去了耐，起就要離開，“貴司這員工，我看已經不適合待在盛世。”
黃雨杉嚇得快哭出來了，瞬間拔高了聲音：“對不起姜經理，是......是我不小心燙傷了你，請......請你原諒。”
說完這句，黃雨杉跌坐在地上，一時竟不知是憤惱怒還是害怕。
唐景洲這才停步，步調剛好止于姜綰的辦公室門前。
他黑的高定西裝剪裁闊，微微出的致袖扣在冬日的下閃爍出奢華的芒。
他驀地回頭，難得認真的調子對著眾人一字一句：“我太太皮，還請各位以後注意點。”
眾人震碎當場！
他說什麼。
我太太。
姜經理的老公是唐景洲！
本年度還有什麼消息比這更炸裂的？
而唐景洲說完這句，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袖推門進去，徒留一群驚掉了下的觀眾。
進門後的唐景洲，迎來的卻是姜綰不贊同的眼神。
“怎麼了。”唐景洲攤手，一副無賴的樣，“不滿意？我讓再回來跌一次。”
姜綰忍無可忍：“唐景洲，我們不是婚？”
他這樣，以後還怎麼做事。
還有劉北銘，本就因為唐聶遠的到來對特殊照顧，導致公司一堆人不滿了，現在他們兩人都快離婚了，他又突然跑到公司來高調宣布他們結婚的消息，這讓離婚以後怎麼在公司立足？
“誰說我要婚。”唐景洲隨意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湊近，“給我看看你的手。”
姜綰面無表地將手出來：“唐景洲，我們就像之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像他這類從沒過挫折的天之驕子，會不到普通職場人的不易。
若今日自己出面開撕，頂多是兩個不合的員工撕而已。
但他突然站出來，還高調宣布關系，劉北銘以後只會將當祖宗供著，什麼也不讓干，但隨時用來維系與唐氏集團的關系。
唐景洲剛剛熱起來的心臟突然被潑了一桶冰水，澆了個心。
他冷笑：“你的意思是，讓我看著你被欺負，不管你？”
姜綰愣了愣，角勾起冷笑反問：“你管了這次，那下次呢？”
唐景洲一愣。
“過了今天，他們會怎麼想我？”
“就算我不仗著你的勢在公司橫行霸道，但劉總還會將我當一名正常員工安排工作麼。”
況且一旦離婚，這些虛假的討好泡沫就會化洪流，強勢地反撲回來。
“既然越管越糟，你最好別管。”
聽懂了的意思，唐景洲剛有些愧疚，視線忽然過姜綰的頭頂落到的電腦桌面上，那明晃晃的故意安排的長期出差計劃，就這樣刺啦啦地擺在他面前。
像是在嘲諷他的自作多。
唐景洲角勾起冷嘲，他真是上趕著讓人作賤。
辦公室大門被一陣大力合上，一陣強風進來，吹得姜綰合上了眼。
看到也好，本來過幾天也打算找他聊聊。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再繼續的必要。
冬日的夜晚來的更早一些，不到6點，天已經黑。
姜綰跟園的銷售小陳約好，今日去辦剩余的手續，裝修的現房，手續辦完就能住。
上午已經找人簡單放了些家進去，也來不及再等房子晾一晾了。
隆冬的夜晚小區的路燈也顯得有些昏暗，姜綰裝好資料，順著標牌指引一路往前，找到13棟的位置。
小區綠化極好，叢林般茂的綠植和足足三四層樓高的大樹覆蓋，寂靜的夜里卻顯得有些過于安靜。
一陣寒風吹來，靜靜的樹梢驟然沙沙作響，心里猛地一跳，覺後有一雙冷的眼睛盯著。
猛地回頭，極速的心跳聲驟起。
空無一人。
“喵~~”
一旁的石階上，忽然竄出一只骨瘦嶙峋的布偶貓，嚇了一跳。
姜綰緩了口氣，這才將視線放在它上，發雜，眼角泛著紅，正祈求般地朝著。
姜綰提起的心臟落了地。
緩緩蹲下，見它在寒風中抖的可憐樣心里一陣，手去它的頭：“你也沒有家嗎。”
小貓回應般的‘喵’了一聲，抬頭在手心來來回回地蹭。
姜綰的心的一塌糊涂，手撈起它就上了樓。
逃離了寒冬的小貓，進了新家就撒歡似的在屋子里跑了幾圈，最後蹭了蹭的。
姜綰見它一副討好的樣，心里涌起一陣酸楚。
曾經也是這樣，想求得他的原諒，想跟他重新開始，但迎來的，不僅是他結婚當晚的無拋棄，更是後來得知那兩年的，都是逢場作戲，為他人做嫁。
忽然將它抱起來：“放心吧，你以後就有家了。”
姜綰拭去眼角的淚，將渾狼狽的小貓抱去浴室認認真真地清洗了一番，又了貓糧來：“今天太晚了，委屈你先吃點，我們明天去買你喜歡的。”
“喵~”
一人一貓相偎而立，隔著窗戶看著窗外萬家燈火，像是忽然有了依靠。
“叮——”
寂靜的客廳里，電話鈴聲忽地響起，兩小只被嚇了一跳。
姜綰回過神來，將貓貓摟進懷里安地拍了拍，這才接起電話，佳悅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顯得尤為清脆：“寶，你買房子了？”
“嗯。”
佳悅啊啊啊了幾聲，比自己買了高興：“在哪啊，盛世嗎？”
等到姜綰肯定的回答，佳悅更高興了，鬧著明天要來拉著莊可來給暖房 。
但明天還有正事要辦，姜綰想了想：“三天後吧。”
那個時候事已經辦完了。
掛了電話，三小只的微信群里，像是洪水開閘般傳來兩人轟炸式的信息流。
姜綰去上個洗手間回來的功夫，就顯示99+新消息未讀，空的房子里忽然有了幾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