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辰奕帶著溫潤的笑,對著佳悅和姜綰打招呼:“很高興見到你們,可經常在家提起,我可以坐這里嗎?”
“可以可以,莊大哥快請坐。”
佳悅積極回應,莊可翻了個白眼,低聲:“把你口水,別丟人!”
四人桌,只有姜綰這邊還剩下空位,莊辰奕將手里的草莓蛋糕給服務生,優雅地在姜綰旁坐下。
一溫潤的清爽香味傳過來,跟他整個人一樣,清爽又干凈。
莊辰奕很是健談,他能準地避開生不喜歡的話題,逗得三人滿臉笑意。
連姜綰也一掃心里的霾,臉上出淺淺笑意。
不遠的二樓落地窗前,唐景洲靠窗而坐,指尖煙霧繚繞,深邃的眉眼間有些意興闌珊。
“哎,你說我們跟嫂子還真是有緣啊,每次來這里都能遇上,還是同一個位置。”
袁羨和一行人正忙前忙後地張羅年氛圍,這二層被他們包下了,就打算今晚年用。
唐景洲聞言倏地朝一樓看去,準確無誤地鎖定了姜綰的位置。
了外套,簡單的亞麻白襯和牛仔,看起來清清爽爽,正吃著桌上的蛋糕,臉上帶著笑。
那蛋糕,是草莓味的。
誰買的?
旁邊有個很俊俏的男人,正殷勤優雅地給夾菜,姜綰沒拒絕,只是笑著致謝。
唐景洲眉間能夾死一只蚊子,那男人的臉陌生又悉。
不是陸秦時,那是誰?
袁羨見自家兄弟這個樣,跟邊的人嘆了口氣:“這都快夫石了,還是前夫。”
一旁的人也跟著不解:“不是說他喜歡池雪嗎,這人都回來了,現在婚也離了,怎麼現在......”
眾人都說他跟姜綰只是逢場作戲,兩年的婚姻也驗證了這點,他本人也是毫不在意的,怎麼這辦了手續,反倒沒見他高興。
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吶,愁人。
袁羨慢吞吞地磨蹭至南楓跟前,用手肘懟了懟他:“哎,你說老唐這是魔怔了吧,坐這看能看回來一個人?”
南楓角了,何止魔怔,自從太太跟他鬧離婚,他家老板就沒正常過。
昨兒頭腦一熱就要把全副家當送給人家,奈何人家不要,好說歹說才騙的姜綰簽了一半財產的協議。
昨晚發病似的早早下班去了瀾山莊,就想確認下姜綰在不在,哪知一個電話又開了幾十公里大半夜跑去了月影灣,待了不到五分鐘就下樓。
他現在這心思,真是詭譎難辨。
南楓面無表:“魔怔的不輕,可能需要外力刺激一下,才能恢復正常。”
袁羨懵了片刻,將視線挪向一樓玻璃房窗邊,瞅見姜綰邊坐著一個英俊雅致的男人,神一頓:“那是......莊辰奕?”
唐景洲終于收回視線,手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火機:“莊家留學那個?”
“是,莊家大公子,早年間就去了杉磯。”
袁羨跟倒豆子似的打開了話匣子:“聽說他這兩年在杉磯發展的相當不錯,全晉城有兒的媽媽都將他當做婿來看,這下乍然回國,他可要搶手咯~”
南楓不斷給他使眼,但袁羨像是腦子筋一樣完全看不懂唐景洲風雨來的神:
“聽說莊家已經在給他老婆人選了,莊伯母最中意的人是姜......”
唐景洲瞇眼,深幽冷地看他:“姜什麼,繼續說。”
袁羨蹭地一下至南楓背後,好半晌,出腦袋訕笑:“沒,沒什麼......”
唐景洲嗤了聲,視線重新回到姜綰那桌。
莊辰奕正在分蛋糕,中間草莓最大的那塊率先給了姜綰,還笑著說什麼,姜綰淡笑應著。
唐景洲指骨玻璃杯,隨意往桌上一擱,玻璃杯與大理石桌面出一聲響。
聲音不大,但袁羨等人不一抖,沒人再說話。
二樓空間寂靜半晌,池雪忽然笑著推開門進來,手里拎著蛋糕盒:“是我來晚了嗎,還好沒錯過年。”
唐景洲收回視線,沒等池雪走近,他拎起外套起,大步穿過熙攘的人群,朝樓下走去。
“哎,景洲你去哪......”池雪一臉不甘地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出了門。
袁羨出來打圓場,訕笑:“那什麼,他走他的,我們喝我們的,來來來......”
年夜,零點。
姜綰被佳悅莊可兩人拉到山莊天的巨大草坪上,莊辰奕不知去向。
走出來才覺有點兒冷,剛被拉著走得太快,忘記將服拿上。
遠高掛的吊鐘正緩慢移著,眾人臉上喜氣洋洋,生們手握各氣球,上面還寫著麻麻的祝福詞。
男人們將邊的人嚴合地摟在懷里,最後10秒,聽見眾人一起大聲倒數:“5,4,3,2,1......”
“砰!”
“新年快樂——”
漫天的繁華夜景影影綽綽,像極了那年玉湖灣的漫天銀河,姜綰一時有些怔怔。
沉默瞬間肩上倏然一沉,一陣悉的烏木沉香鉆的鼻息,隨即蔓延的全,一件米白的羊絨大將纖細的裹住。
唐景洲悠遠的聲音,似從天邊傳來:“是不是很像你生日那晚的銀河漫天。”
姜綰沉浸的思緒被驀地拉回,抬眸撞上唐景洲深的眸子,只聽他道:“新年快樂,姜小綰。”
姜綰定定看了他幾秒,說:“你怎麼在這?”
唐景洲手將拉至一旁的沙發坐下,擋住風口,說:“跟著你來的。”
姜綰有些抗拒,準備回懟的話一時噎住,這人怕不是有病。
被看得不自在,姜綰垂眸掃了眼上的大,嫌棄蹙眉:“這誰的服?”
怎麼會剛好跟上的服搭配,他這是臨時從哪個人上拿的?
“你的服,你的尺碼,從瀾山莊特意拿的。”唐景洲見要下來,抬手制止,“不相信自己看標簽,上面還有你的名字。”
姜綰一頓,住了手。
唐景洲這人混是混了點,卻從不屑于說謊。
結婚這兩年,每個季度各大品牌都會定時給送服到瀾山莊,但很穿,很多都沒拿出來過。
他為什麼要去瀾山莊帶件服過來。
“姜小綰,以後有事直接找你老公,找個外人多不方便。”唐景洲忽然幽幽地說。
姜綰眉尖蹙起不悅他的稱呼:“我找你做什麼。”
唐景洲像是沒聽懂的意思,繼續眼神幽幽:“莊辰奕只是跟那家醫院認識,而我跟他們院長是兄弟,你說你舍近求遠傻不傻。”
“我們已經離......”
“離婚而已,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你這腦子里整天怎麼想的。”
姜綰一時無話。
不再想跟他有任何糾葛,這一段三人長跑的旅程,又煩又累,只想趕斷干凈。
何況那神人的威脅猶在耳邊,唐景洲對來說就是一定時炸彈。
玻璃房,幾個千金正跟池雪說話,池雪笑著應和,眼神時不時地瞟向窗外。
姜綰上穿著連都買不到的當季定制款,唐景洲溫地拉坐進沙發里,正彎腰跟說話。
池雪目閃了閃:“失陪一下。”
“景洲,你讓我找半天呢。”
池雪笑著說:“哎,姜小姐也在,不知我的宴會準備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