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月之久的姜綰,終于在一片繁雜和欣喜聲中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頭頂一片雪白,不適地閉了幾次眼睛,再睜開。
眼前忽然放大的是莊辰奕溫潤的臉。
“你醒了?”莊辰奕聲音著急切和欣,“我去醫生來。”
“你怎麼在——”
姜綰還沒說完,莊辰奕已經大步出了門。
下一瞬,被一旁的大山軀過來。
“你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嗚嗚嗚——你昏迷的這個月我差點把眼睛哭瞎了,我不管,你得賠我三筐眼藥水......”
佳悅鬼哭狼嚎,但是不出一滴眼淚。
莊可小幅度地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從床上扯起來:“你再下去,直接要去見姜家太了!”
“咳咳咳——”姜綰獲救,不住地咳嗽幾聲,躺著咳難,掙扎著要坐起來。
莊可趕扶著,以防到手上的針管,又塞了個枕頭在後。
“我就說你命吧,以前那麼難都過來了,還害怕這點事嗎,一天天非要哭天搶地沒完沒了。”
佳悅瞬間不干了,胡地抹了幾把不存在的眼淚,開始揭的老底:
“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誰昨晚半夜睡不著來找我,說要是這人出點什麼事,你要去刀了誰誰誰的?這會子倒是講起風涼話了,也不怕窗外風大閃了舌頭!”
姜綰看得想笑,躺了這麼久覺得虛虛的,沒什麼力氣。
門外一陣雜的腳步聲傳來,很快,門被推開。
一名穿大白褂的中年醫生被一群人簇擁著進門,後跟著護士和莊辰奕等人。
張醫生給檢查了一遍,率先開口:“覺有哪里不舒服?”
姜綰移了下,剛被那兩只打斷,都忘記自己還在醫院:“我覺頭有些暈。”
“正常現象。”張醫生收起檢查設備,沉重地說,“你這次腦部撞擊厲害,要不是就醫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姜綰愣了愣,忽地眼前一花,差點下去,被莊辰奕快速扶起:“小心點。”
姜綰覺不可控,著急地問:“我出了什麼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莊辰奕扶著的手頓住:“你不記得了?”
姜綰的表茫然,但神看起來又不算差,這怎麼回事?
醫生淡定地收完設備,一副果然如此的神:“那你除了忘記怎麼出的事故,還有什麼不記得了?比如......你的朋友家人......”
佳悅和莊可都跟著張起來,莊辰奕也用目鎖住,眼底閃過一心疼。
本來就夠了苦難,若是因為車禍再失憶,這個沒人庇護的姑娘真是活得太辛苦了些。
寬敞明亮的病房里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張地盯著。
沉默半晌,姜綰將腦中從小到大的經歷都過了一遍。
很奇怪,記憶似乎從15歲開始就分叉了,父母突然不在了,過上了無父無母的生活,在學校和社會盡了欺凌,後來在姑姑家才慢慢好起來......
姜綰甩了甩頭,心里有片刻的驚惶:“我,我好像忘記了一些......”
垂下頭,沮喪道:“我甚至連父母怎麼離開的都不記得了。”
說完,眼角的淚不自主地流下。
醫生早有預料,隨即又提了簡單點的問題:“那眼前這些人,你都記得嗎?”
話音一落,最張的莫過于佳悅了,剛剛本想不到姜綰記憶會出問題,一上來就撲過去,這要是把給忘了,真的會哭死......
還好,下一秒姜綰毫不猶豫地點頭:“記得。”
“那就是選擇失憶。”醫生下了定論。
“這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門口傳來悉的男音,氣息沉穩但帶著一急切。
門外一幫人的腳步聲,明顯不同于剛剛醫生等人的雜無章,這群人訓練有素腳步整齊,且聽起來男士居多。
很快,病房門口立了幾名家政模樣的人,手里端著醬園標志的餐盤,神肅穆,像是戰前打仗的軍人。
片刻後,人群自讓開,一個形高大的男人闊步走出來。
男人骨相立眉眼深邃,修利落的西服包裹著他完比例的材,舉手投足間出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
唐景洲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點,此刻他一出現,屋對話的人聲乍然停止,所有人視線都朝門口投去。
他門而進,神是喜悅和心酸織,左右手分別被鮮艷滴的白玉蘭花束和醬園的草莓蛋糕所占領,腳步快而穩。
看到好端端坐在病床上的姜綰,唐景洲腳步一滯,口抑的緒即將要噴出來。
愣怔半秒,他迅速將東西遞給一旁的南楓,大步流星地走至病床前,蹲下,手去握姜綰的手。
卻被下意識地回。
唐景洲歡喜的神卡在半路,抬首。
姜綰掃了眼蹲在自己跟前又帥得過分的男人,疑:“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