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玖將手里的紙袋遞過來,踟躕半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唐總說,十點半將這個拿給你。”
“為什麼是十點半?”姜綰愣了下,沒多想隨手將袋子接過來。
還滿沉。
“唐總說,這個點您應該正好氣完,差不多能吃下東西了。”
“......”
初玖尬了半瞬:“額……那什麼,經理你快吃吧,要不待會兒涼了我還得熱一遍。唐總說了,要是你不趁熱吃完,一定是我送東西的姿勢不對,要去找劉總扣我年終獎。”
話音落,一溜煙地竄出了門外。
姜綰:“......”
待餐盒上醬園的標志出來,姜綰滯了瞬。
明的餐盒里,一個個小小的水晶包圓潤可,冒出的熱氣氤氳了盒蓋,顯然是剛出爐的。
姜綰抿了抿,拿起手機給唐景洲發了消息過去。
【你干嘛?】
此刻的唐景洲正坐在談判桌上,工作時的唐景洲,褪去了一閑散,有子殺伐果斷的利落勁兒。
對面坐著的人,正是莊辰奕。
桌上放著唐莊兩家未來三年的合作策劃案。
許久不見的兩人,自上次醫院門口不歡而散,莊辰奕就沒再出現過,只一味忙著接手莊家。
大屏幕上投放著合作項目規劃,莊氏書正力解說,唐景洲靠在背椅上,表有些意興闌珊。
忽然,最近被他放在視線范圍最近位置的手機,此刻輕輕震了一下。
唐景洲面上忽然有了神采,抬手打斷:“稍等。”
頃刻間坐直,拿手機、解鎖、點開信息欄一氣呵。
在打開信息框的瞬間,唐景洲臉上漾起一抹開屏的笑,晃得會議室人紛紛屏住呼吸。
【你老公在開會,領導有何指示?】
姜綰氣得半死,問的是這個?
【我是說,你干嘛送水晶包來,我不。】
唐景洲眉梢過笑意,又慢條斯理地仰靠回去,雙隨意疊,旁若無人地在手機屏幕上十指舞。
【你的胃給我傳遞信息說它了,我秉承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原則,怎麼也不能委屈了我家老婆的胃啊。其實不用太的,老婆。】
【......】
姜綰在信息對話框上輸了刪,刪了輸,擺弄半晌,氣得將手機丟至一邊。
過了幾分鐘。
唐景洲等不住了,跟著電話就撥過來。
“老婆,這是在給我寫小作文嗎,刪刪減減這麼久。”
姜綰只恨自己手速太快,怎麼沒看清是誰就摁了接通鍵,語氣有些生:“誰在給你寫小作文。”
臉皮夠厚的。
不對,姜綰猛地朝頭頂看幾眼,語氣驟然一變:“你怎麼知道我刪刪減減,你在我辦公室安監控了?”
唐景洲有些無語,又有些委屈:“你的對話框一直顯示‘正在輸’,我盯著你頭像好幾分鐘了,這算不算監控你?”
姜綰:“......”
覺得自己臉有些發燙,胡應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與的心思雜七上八下不同,正在高聳雲天大樓里的唐景洲,此刻雖被掛了完電話,也毫不損臉上的春風得意。
眾人一陣無語,合著您這一上午都在等太太電話?
那他們這麼唾沫橫飛的,算什麼?
南楓:算你們白說。
唐景洲顯然沒接收到眾人的怨念,抬了抬手,對著臺上講解的人說:“繼續。”
莊辰奕本不想搭理他,但架不住某人頻頻走神,實在耽誤功夫,他忍無可忍:“唐總這手機,新買的?”
南楓角一:莊總,您是懂氣人的。
唐景洲眼梢的笑意淡了些,正經的氣質一散,拉著懶散的調子:“是新買的,新手機就是好用啊,能收到‘老婆’的信息。”
“對了,莊總還沒老婆吧,自然不理解這其中的奧妙。”
莊辰奕:“......”
接下來的幾天,姜綰煩不勝煩。
唐景洲好似一點也不忙,白天各種時段以不同方式的出現在面前,次次都準踩在休息的間隙,搞得一度以為盛世部有他栽培的間諜。
被煩了半個月,姜綰心里做了決定。
又是一個周五,姜綰在群里搖人。
【煩,想喝酒,求陪。】
佳悅第一個跳出來回應:【我我我,我有空!我來!】
莊可有氣無力:【好無聊,我也來~】
就這樣,一個滿腹心事,一個滿心槽點,還有一個無聊到極致的人再一次聚在了岳藍閣。
今日岳藍閣出奇的安靜,平日里豪車橫行的門口今日寬敞明亮,遠遠的,只有幾輛低調奢華的黑轎車停在貴賓區。
三人到了門口,平日里迎們進門的小哥不在,這一次竟是老板譚岳親自在門口等著。
三人寵若驚。
這譚老板可不是什麼普通小人,聽說這晉城岳藍閣只是他名下極小的私產之一,什麼份沒人清楚,但就連莊董事長也要給這岳藍閣三分面。
“幾位喜歡的位置已備好,里面請。”譚老板不卑不,含笑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開路。
姜綰轉念一想,應該是沾了莊可的,畢竟莊辰奕回國之後迅速接手了莊家企業,短短時日,莊家的門庭已有大興之勢,雖不及唐家,但未來三年,與袁家宋家齊平應是沒什麼問題。
進大門,一排排服務生紛紛站定,整齊的問好聲里帶著明顯的恭敬。
“,你大哥需要朋友嗎,我能不能遂自薦?”佳悅見這派頭,心花怒放地逮著莊可的手臂使勁搖。
莊可白了一眼:“死了這條心吧,就你這腦子,我怕拉低了莊家後代的智商。”
“怎麼還帶人攻擊的呢。”佳悅不放棄,繼續游說“雖然我腦子差點兒,但我屁好用啊......”
“……”姜綰不想認識這人。
幾人打打鬧鬧跟著譚老板的步調找到位置坐下。
姜綰滿腹心事,拿起酒杯就開始灌酒,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勢。
莊可百無聊賴地陪著喝,見第三杯紅酒下肚,手攔住:“說說,你咋了?”
姜綰一頓,按理說跟唐景洲是夫妻關系,就算把人忘了,對方也沒做什麼奇怪的舉,也沒要行夫妻義務,只是有事沒事的喊老婆,或者見針地在面前刷臉而已。
何至于這麼煩躁?
“我到底為什麼跟他結婚?”在心里憋了許久的問題,就這麼被問出來。
這一剎那,心底忽地輕松不。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他為了利......”莊可眼疾快,手更快地先一步捂住佳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