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什麼？”姜綰端著酒杯的手一頓，心底某個位置忽然痛了下。
佳悅後知後覺地住。
這兩人幾年的恨仇們都看在眼里，之前覺得這唐景洲是個大渣男，新婚當夜拋下姜綰不說，還到玩人，最後還跟自己的白月搞在一起。
後來才知道這都是假的，這狗男居然是個心清正的。
又想起自家閨兩年前對人家做的那不地道的事......
當然，佳悅絕不承認自己有被超級大平層收買的緣故。
姜綰見佳悅的眉頭皺了松，松了皺，覺快要呼吸不暢了，一直煩躁的心忽然平靜下來：“你們說你們的，我聽我的。”
雖然姑姑說讓自己來判斷，但實在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格。
最近那男人已經嚴重影響到的日常生活，甚至知道所有生活細節，大到工作容，小到尺碼，這讓心底發慌。
邊的人都說他們已經結婚兩年，但明顯覺到自己明顯還留著第一次，就連唐景洲的靠近都下意識地排斥。
難道他是gay？
“既然你決心要知道，我們也不瞞你。”
莊可說，“你們結婚兩年，也冷戰了兩年，在你車禍前幾天，剛辦完離婚手續。”
姜綰心一震，腔里有不住的緒在翻滾。
安靜地聽著，心的痛隨著莊可的緩緩出聲，變得越來越清晰。
從年到年，從18歲生日到20歲斷崖式分手，再到池雪的出現，最後他們相互利用的婚姻......
今晚的夜，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空曠寂靜的岳藍閣，一樓的玻璃房里沒有其他客人，靜的讓人心慌。
良久之後，莊可不再說話。
靜謐無聲的大廳里，響起姜綰淡淡的聲音：“所以，他娶我，只是為了給池雪占位置。對吧？”
莊可皺了皺眉，中肯地說：“以前大家都覺得是，但池雪回國之後，似乎況又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前陣子你剛醒來那天，唐景洲也當著大家的面澄清了。”
姜綰目悠遠，思緒回到在醫院醒來的那日，唐景洲確實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跟池雪并沒有訂過婚，也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但為什麼，自己聽到這些，心里還是這麼難？
姜綰淡淡垂眸，記不起來事到底怎樣，只知道自己難的想哭。
“綰綰......”
“我去趟衛生間。”
“綰......”
姜綰腳步極快，幾步就沒了蹤影。
佳悅擔憂的聲音卡在口，有些賭氣地說：“我看就不應該告訴，這半個月不是過得好好的。”
“好個屁啊。”莊可一把將佳悅即將邁出去的步子拉回來，“你讓自己靜靜。”
要是真忘干凈了，就不是現在這狀態。
只有刻骨銘心的記憶，才會在外界稍有刺激的外力下，就讓自己陷迷茫和絕里。
若是換做以前的唐景洲，莊可果斷不會讓自家閨再跟他有任何接，不過現在，不想姜綰憾。
玻璃房二樓的落地窗前，同樣的位置，不同的人。
唐景洲單手抄兜靠窗而立，眼神追隨著樓下某個亮眼的影。
“唐總今日來我這，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譚岳含笑調侃，端起酒杯朝他示意。
唐景洲接過他遞來的酒杯輕抿了一口，淡笑不語。
“不下去嗎？”譚岳又問。
已經快40歲的年紀，歷盡滄海桑田，但他卻看不懂眼前這個20多歲已經在國際金融圈翻雲覆雨的年輕人。
都說唐景洲是富貴人家的風流浪子，邊的人無數，就連遠在別國的他也有所耳聞。
但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南楓匆匆進門，朝譚岳點頭示意後在唐景洲兩步的位置站定，恭敬俯：“唐總，事有些棘手。”
譚岳放下酒杯，起含笑道：“唐總既然有事要辦，譚某就不打擾了，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待人出門，唐景洲起點燃了煙，瞳底藏著冷銳：“怎麼回事。”
“他不肯說，下面的人用盡手段，但對方咬死了說自己是姜家的仇人，看太太不順眼，一直找機會報復。”
唐景洲吸了口煙，神有幾分不耐：“那兩筆錢，他怎麼說。”
南楓將一疊資料遞過去：“他咬死不肯，但我們查到了一個婁藝的人，這兩筆錢，有經手。”
見樓下的人起，唐景洲掐了煙，拎起外套朝外走：“廢了雙，丟進局子。”
“是。”
水龍頭打開，白玉般的雙手在溫熱的水流下，已經沖了半晌。
“在這麼洗下去，你的手快換皮了。”
耳邊的戲謔聲拉回姜綰出神的思緒，懵了一瞬，抬頭，鏡子里是唐景洲帶著逗弄的笑臉。
這段時間以來，他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猝不及防、若無其事。
姜綰盯著鏡子里的男人，優越的五，立的軀，還有這一量定做的昂貴西裝，骨子里出富貴人家公子哥的矜貴氣息。
這段時間以來心里的矛盾，此刻，忽然有了解釋。
原來他們只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假夫妻，冷戰兩年，見面的次數加起來也沒有最近兩個多月多。
怪不得，自己對他的靠近下意識地排斥，但又下意識地被他吸引。
他是怎麼做到在失憶期間這麼坦然自若、又若無其事地跟相的呢。
或許他本不在意。
不在意這兩年對的冷落，不在意他們之間已經辦過離婚手續，不在意的任何，只管見針地在失憶期間想重新開始。
姜綰下口翻騰的思緒，忽而抬眸，對上唐景洲含笑的雙眼。
忽而沉沉地喊了聲：“唐景洲。”
唐景洲笑容淡了，淡到只余角一抹。
他聲音放得很低：“怎麼？”
“我們再去一趟民政局吧。”
一個月冷靜期已過，手續需要重新辦理。
空氣一瞬間靜謐，靜地讓人發慌。
無形中有一只無的大手揪住了心臟，來回反復撕扯，痛得人不過氣來。
許久。
唐景洲眼底的傷和脆弱就這樣直直擺在眼前，聲音輕到幾不可查：“你就這麼討厭我？”
姜綰蜷了蜷十指，直至掌心傳來鉆心的痛，才抬頭定定看著他的雙眼，堅定而有力：“沒錯。”
話落瞬間，唐景洲輕微了下。
姜綰忍著口的痛楚：“所以，我們盡快辦手續，對彼此都好。”
“對誰好，你，還是我？”
姜綰沒接話。
“姜綰，你到底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