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心里多年的問題，就這樣被說出來，唐景洲覺口猛地一松。
像是在心口五百年的五指山，突然被挪開了一半。
他目鎖住姜綰泛紅的臉，嗓音低沉抑著什麼：“你當年毫無預兆地跟我提了分手，到底是為什麼，真的只是因為姑姑的病嗎？”
唐景洲攬住姜綰腰肢的手張地浸出了一層細汗，大掌的溫度過薄薄的襯，傳遞到腰上，有些燙人。
被拋棄的那些無數個夜晚，他無數次想跑回去找大聲質問，問為什麼，要給姑姑看病也好，給姜家還債也好，為什麼不找他？
但他不敢。
他怕得到的是會讓他更加痛心的答案，他怕靠在別人懷抱，巧笑倩兮，順便嘲笑他的脆弱。
唐景洲的心碎來的如此突然，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給。
姜綰心底了，那失憶後對他下意識地躲避、拒絕、不安，又算什麼？
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我......”抖的音發出半截。
“篤篤篤——”有人敲門，打斷了這讓人抑的氛圍，兩人循聲去。
門口是莊辰奕溫和含笑的臉，他保留著敲門的姿勢：“不好意思，我看門開著，所以......”
話沒說完，唐景洲溫破碎的眼神驀然一收，下意識地將姜綰拉得更近，放在腰上的大掌些，宣誓主權的意味甚濃。
姜綰有些尷尬，這姿勢，怎麼也算不上面。
“沒事，我們，我們只是在.......”
“談說。”唐景洲幫說完，“莊總有事嗎。”
姜綰眉心微蹙，但也沒反駁。
是一個年人，不至于看不出來莊辰奕的意思，但現在跟唐景洲還牽扯不清，就算年後順利扯證離婚，短時間也沒有再接的打算。
用這種方式讓對方誤會退出，也好。
唐景洲覺懷里的人不再掙扎，配合的姿勢雖然有些僵，但他明顯理解了另一種意思，像是打勝仗的將軍，角的笑容比AK還難。
雅又欠揍的語氣：“莊總還有事嗎？”
莊辰奕沒理會他的炫耀，只對著姜綰輕聲問：“小綰，需要幫忙嗎。”
顯然，在他看來，姜綰多有些被迫的分。
畢竟現在兩人略顯僵的姿勢，委實算不上心甘愿。
姜綰頓了頓，隨後出乎意料地搖頭，對他像是稔的朋友間的客氣：“謝謝莊總，我沒事。”
短短一句話，就拉開了一條無法越的銀河系。
莊辰奕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但很快又恢復自然，他掃了兩人一眼，說：“那我先下樓，晚餐已經準備好，你們收拾好了下來。”
轉剛要邁出步子，又回頭，意有所指地說了句：“你有任何需要，直接打我電話就好，我24小時在線。”
姜綰覺腰上大掌的力度倏地一，勒得生疼，眉心蹙起語氣有些不耐煩：“好，謝謝。”
莊辰奕明顯誤會了，一臉黯然地轉離開。
“你做什麼！”等人一走，姜綰就發了，使出渾力氣將人推開，“你快將我的腰掐斷了！”
姜綰不知道，現在的正像是一個對男朋友喜怒嗔耍脾氣的朋友，雙頰紅，白的耳垂像是春天的桃花，分外人。
唐景洲結上下一滾，真想將摟過來摁在墻上親啊，親個遍，像是在雲城的玉湖灣那樣，親的渾發，連連，只能靠著他才能勉強站立。
但他不能。
要是這會兒親上去，會用幾個大子招呼他。
看著在他面前嗔喜怒，唐景洲忽地笑了，笑得明又蠱。
“神經病！”姜綰覺得他的眼里有毒，沾上就能讓人臉紅。
“你喜歡我。”
“誰喜歡你？”
“那為什麼剛才讓他走，而不是我？”
“承認吧，姜小綰，你喜歡我。”
姜綰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唐景洲赤的眼神的，聲調倏然拔高：“我不喜歡莊辰奕，也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煩你，想遠離你，行了嗎！”
唐景洲倏地一把將人打橫抱起，急走幾步行至落地窗前，放下。
窗外是隆冬的雪夜，刺骨的寒風將玻璃也吹得冰，前是唐景洲火熱的軀，這前後一冰一火，刺激得姜綰難至極。
“你走開！”
唐景洲穩如泰山，刻意低了聲線，戲謔的褐眸子里帶著認真：“不行！你必須喜歡我，不煩我，靠近我。”
唐景洲想要勾引一個人，實在太過容易，況且面對喜歡的人釋放魅力本就是天使然。
他的表太蠱，魅至極，像是千年出的男狐貍，此刻正在釋放他的魅力，只想將眼前的人魅至懷，然後吞之腹。
“姜小綰......”
姜綰忽而有些呆愣，腦子里極快地閃過幾個零碎的片段，這場景……像是在哪見過。
趁發愣之際，唐景洲抓住機會俯湊近，悉的氣息驀地將姜綰整個包圍，剛稍微恢復的面此刻突地紅，連同脖頸都紅了。
眼前男人的臉不斷放大，緩緩湊近的瓣。
姜綰心猛地砰砰跳了幾下，心下一慌，突然手推開他，飛快跑出門外。
唐景洲被推地趔趄，目追隨著慌的背影。
他用拇指指腹劃了下瓣，眉梢微挑，雖然沒親到，但顯然心極好。
門外有一道悉的影，立在墻邊。
莊辰奕語氣淡淡：“唐總用這種方式迫，是否丟了君子之風？”
唐景洲慢條斯理地整理襯領口，順便將扯開的兩顆扣子扣上：“莊總哪只眼睛看到我強迫了？”
“有沒有，唐總自己心里清楚。”
唐景洲理好了襯，將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噙著漫不經心的調子：
“莊總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我還沒死呢，你這一副對我太太勢在必得、又不準別的男人靠近的心思，是怎麼個事兒？”
莊辰奕沒接話，他從未有過如此齷齪的心思，但他沒必要解釋。
他皺眉：“你既然不喜歡，何必在失憶期間？這兩年你對的傷害還不夠？”
他從來不是被家族保護的溫潤君子，刻在骨子里的軍人鐵，就是執行軍令、使命必達。
他喜歡姜綰，從未掩飾過。
當然，在離婚之前，他也絕不會做超越界限的事。
既然唐景洲不，趁人家失憶期間繼續糾纏，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唐景洲立在門口，熨帖齊整的昂貴襯衫上留著人的指痕。
他倏然沒了耐，神冷然，直白而犀利地問：“莊辰奕，你現在是以什麼份來質問我？”
“朋友，還是敵？”